“论气魄,肯定是赵叔叔了,您可是柱国之尊啊!要是把握好时机,帮圣上铲除宇文护,那么日后,恐怕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独孤般若诱之以利。”
赵贵摇摇头给自己斟了杯酒水,“现在圣上对我是言听计从,若是铲除宇文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你爹呢?”世上熙熙皆为利来,想不清于独孤府、宁都王有何好处便不会动手。”
“其实我就是为了我爹而来,这些日子,我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圣上对我们独孤家又诸多猜疑,如果我们不趁现在来个早早抽身,善终养老,日后阿爹只要有一个太师尊位荣休便足矣了。”
赵贵阴白如今独孤信越发不得圣心,便想求宇文觉成全告老还乡。自己如今得圣宠优渥,日后铲除宇文护必定更上一楼,权倾朝野。“般若侄女休怪老夫多心,不知三番两次劝说是代表你自己还是整个宁都王府。”
“王妃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宇文毓踏进门开口便为般若回答了问题。
“殿下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赵贵立刻下了座位走到宇文毓身前躬身行礼。
“赵大人不必多礼,王妃未避免太过招摇便独自来拜访,但是赵大人您放心,只要你愿意出面勤王。不管是胜是败,整个宁都王府都是你的后盾。”宇文毓站在般若的身后,向赵贵允诺宁都王府全力支持此事。
“只要有殿下这句话,我赵贵就放心了!”
宇文毓带着独孤般若回到府中,“般若,不是我说你,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就行了,干什么老冲在前面?”
“我不是怕你为难嘛,毕竟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将你的弟弟拉下龙位。”独孤般若阴白宇文毓的性格懦弱老实,这种做法怕是无法接受。
“我知道,可是你想想看,哪有妻子在前面操劳,丈夫在后面不管不问的道理。更何况,我自己也不希望阿觉再当这个皇帝了,凭良心说,阿觉不是一个好皇帝,岳父才休息了几日堂上就一片乌烟瘴气,还有阿邕毕竟是我们的亲弟弟,却被阿觉那样折腾,我担心有一天,他也会这么对我。”宇文毓这些日子看着宇文觉如何折腾折辱亲弟也是寒了心。”
独孤般若拉着宇文毓的袖子,注视着宇文毓郑重道,“不会的,我相信当你做上那个位置,一定比他好的多。阿毓!”
这些日子以来,宁都王府的独孤般若动作频频收拢人心,赵贵私底下豢养舞姬刺客。宇文觉似乎是有了依凭,越发的提升宁都王府的势力以其来抵抗宇文护一脉。”
宇文护冷眼瞧着这帮人的动作,只待时机将宇文觉拉下那个至尊之位。”
“皇兄平息难民一事有功,封大司马,赐封邑三百。”宇文觉在朝堂之上加赏宇文毓,如今皇兄娶了贤内助削弱了宇文护不少势力,赵贵又一心帮着自己铲除宇文护,当真是心情愉悦,重重的赏!”
宇文护眯着眼睛笑起来,宇文觉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着实可笑,就由着他蹦哒几日,不久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太师以为如何?”宇文觉打量着宇文护神情小心翼翼的发问。”
“自然是由陛下做主。”宇文护给足了面子,哥舒立在身后皱起了眉头。
“好好,好,如太师所言。”宇文觉顺利过了宇文护一关,愉快的拉拔自家兄弟。”
宇文毓接下来赏赐用余光看向宇文护,与之目光直直相对。宇文护唇角勾起,眼眸含笑。宇文毓却感觉脚底发凉,心头泛冷,勉强挤出个笑容应对。”
宇文护看着宇文毓这个畏惧的模样,再想想那见过几次面的独孤般若,这样懦弱无争的性子如今也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当真是造化弄人。”
下了朝会,宇文护侧身拦住了径直离开的宇文毓,笑着恭喜起来,“阿毓弟弟,最近真的是春风得意,娶妻升官,连我都羡慕了!”
宇文毓硬着头皮回答,“太师言重了。”不知道宇文护打的是什么算盘。”
“宁都王和宁都王妃最近可好?会不会太过忙碌了,做人不可操劳过度,适当也该休息休息。好了,不多说了。”抬手拍拍宇文毓肩膀便离开了。”
哥舒站在宇文护身后看宇文护提点宁都王,“主子,您不是打算任由宁都王府动作,然后……”
宇文护摇摇头冷哼一声,“纵然我由着他们势大,他们想借我之手灭了宇文觉也没有那么容易。哥舒啊,这些日子你看紧一些。如今只是些小动作,后面才是好戏呢。”有了兵就有了权,有了权就是王,如今看来还真是有理,握有兵权才可以坐稳江山。”
“四姐,你要出府啊,阿爹那里我可是缓不过去了。”伽罗看见四姐最近几日终是出府就头大,她已经拉不住气愤的老爹了。
“伽罗,麻烦你了,可是我.......真的有事情出去一趟,我保证不见太师宇文护总该可以了吧!”
独孤伽罗忍不住抚额,四姐啊,所以你就让我一个面对老父亲嘛!摆摆手,还是放过了四姐,“去吧,去吧!”
“谢谢伽罗,四姐我给你带茯苓糕啊!”独孤锁清拿点心讨好一下小七妹,就独自转身离开。”
宇文邕早早在湖畔等着,看见锁清今天穿着浅黄色出现了立刻笑了起来,轻声唤道,“锁清,来了。”
“嗯,文邕,我刚刚给伽罗买糕点所以晚了一会,你看啊,有桂花糕和茯苓糕,你尝尝看。”独孤锁清笑着打开绢布捧到宇文邕的面前,里面放着两摞点心,桂花糕泛着浅浅的黄色,茯苓糕一片纯白,还冒着热气。
宇文邕抬手接过浅黄色花糕咬了一口,赞叹道,“月拢斋买的,你最喜欢的是桂花糕,伽罗喜欢的是茯苓糕。”
“嗯,伽罗最近可是帮了我不少,不然阿爹啊,他肯定不许我出来。”独孤锁清笑嘻嘻盯着宇文邕,她现在终于发现文邕长得也不错,和伽罗也很配佩,以前怎么就没有发觉。
宇文邕被独孤锁清直直地看着,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这些日子独孤锁清一直辅成王府同他在一起,似乎感觉到与过往的岁月完全不同。”
春风和暖拂在面上,一片暖意融融。泛舟游湖,湖水清澈透亮,不时有只水鸟飞过,惊起一片水纹。
“锁清,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替我寻找继命的良药?”宇文邕坦白之后,独孤锁清久久的沉默令其不安。
“应该的。”独孤锁清怕宇文邕误解其他的意思,立刻接下去继续说,“文邕,我希望你活的长长久久,也许是我前世欠你们账吧,文邕。”眼眶蓄满了眼泪,独孤锁清如何想不到前世的种种,圣上是如何厚颜无耻,对待自己的兄弟,可笑的是自己前世何尝不是如此。”
独孤锁清眼眶笑红了,宇文邕摇头叹息温柔道,“你怎么哭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的样子”是为我哭的吗?锁清。
宇文邕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粉色方帕,抬手擦掉独孤锁清的眼泪,小声安慰轻哄着,“锁清,如此漂亮的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况且圣上对我从来就是如此。我这一生所求不多,从来都只有你。”
“文邕,文邕,你不要对我如此用心好不好,我希望你以后可以活下去,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我不是那个人。”独孤锁清红着眼睛抬起头,坚定的告诉宇文邕她的心意。“我爱的人,是宇文护,有句话说得好,人生短暂莫要做后悔的事情,我想,我爱宇文护我绝不会后悔的。”
独孤锁清喜欢宇文护这个人,不是阿姐前世和宇文护的感情,而是另一种连她都觉得刻骨铭心的感情,她是个倔强的性子,选择了便没有后悔可言。”
“锁清,我还是那句话:“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宇文邕也会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文邕,不要再说了…这次是我失言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独孤锁清侧过脸去不再望向他的眼神。”
“锁清,我…终究还是晚了太师一步,那么你对于杨坚究竟是什么?”还有我…”宇文邕手里紧握粉色方帕,尴尬的停留在了半空不知出处。”
“文邕,我不想骗你,更不想骗自己内心所以我刚才说过的话,我爱的人,是宇文护。对于杨坚,我爱过,也怨过!”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永远记得前一生,她从未信服命运;所以命运,也从未施以她好颜色。
“只能在季风过境、午夜梦醒的时刻,自怜自哀此生所受的繁华与凄凉,梦回那年宾客稀疏、红妆大嫁,有个清朗少年,执着她的素手、心甘情愿的相信她的每一句谎言、在她的耳边许下的句句誓言:“锁清,我杨坚此生非你不娶。就算等到头发都变白、牙齿脱落,我也要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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