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瞠目结舌:“这么大块地,都是你家的?”
“拆二代…”
江凌云则顺着王猛手指的方向,开启透视眼,朝地下望去。
果然!
那里是地窖,到处乌黑,应该是存储的蔬菜,彻底腐烂之后,留下的痕迹。
至于画…
江凌云瞳孔微缩!
立刻走上前,掀开破烂的地窖门。
冷风吹拂,尘土飞扬,他独自钻进地窖,透视之下,地底犹如白昼。
《秋山图》,就藏在地窖最深处!
它被装进保险箱,埋进了地底,表层的泥土,与周围色泽、松软一致,想来已藏了多年。
错非江凌云一双神瞳…
只怕很难找到。
“下来吧!”
江凌云叫来张欢跟王猛,地窖里有铁锹,三人合力,将保险箱挖了出来。
保险箱由合金打造,埋藏多年,依旧没有丝毫侵蚀的痕迹,而且并不重。
唯一的问题是…
如果冷杀组织还在安市,他们大摇大摆,带着保险箱出去,恐怕很危险。
“留在这更危险。”
王猛思索片刻,做出了决定。
“要是那些杀手,还在安市,大不了把画送他们!”
“都是它害了我爸妈!”
江凌云和张欢对视一眼,心情很是复杂。
曾几何时。
在他们眼里,王猛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校霸,仗着不错的家境,与王祁的人脉,在安汽胡作非为。
可如今…
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惹人生厌。
之后。
王猛把保险箱,托付给江凌云,自己只身赶去县医院,在急救室外,守了一天一夜。
整整三天。
三天来,江凌云小心翼翼,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留心着王猛老家的情况。
冷尘与他的冷杀组织,并未再出现。
暂时安全了!
这天晚上,王祁夫妇也总算出院,回到安市后,邀请江凌云和二毛三人,到家里吃饭。
王猛家住怀水区,毗邻运河。论风景,倒是与江夏老家,颇为相似。
“王叔叔!”
“阿姨您好。”
“来啦?快坐,当自己家!”
王祁笑容和蔼,见到江凌云与阮思弦时,却眼神复杂。
这里是怀水高层,王猛家在16层,隔着玻璃窗往下看,风景秀丽而独特。
论家境。
二毛他们可没得比,三人如坐针毡,显得很是拘谨。
“饿了吧?”
江凌云坐到沙发上。
看了眼身侧的阮思弦,笑容有些冷漠。
“稍等一会,就能开饭了。”
先前,赵家家主赵世明,已经严词警告,让他把阮思弦独留家中,怎么可能放心?
本来,阮思弦和温如萱一起,住在他隔壁的别墅。可从那以后,他还是把阮思弦,接到了自己家里。
“嗯…”
阮思弦微微点头,心中五味陈杂。
离家至今,江凌云也没把她怎么样,这让她猜不透江凌云的想法。
是温水煮蛙?
还是想感化她,让她主动献身?
不过此时,王祁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位…”
“就是阮小姐吧?”
王祁笑容可掬,端着茶盘进入客厅,搁在茶几上后,又把盛满茶水的茶杯,依次递给每个人。
“王先生。”
阮思弦又是点头,皮笑肉不笑。
“呃…”
王祁笑容凝滞。
很快又恢复过来,转头看向江凌云。
“江先生好福气呀!”
“能和阮小姐出双入对,实在羡煞旁人。”
江凌云看着他,面无表情。
这…
“吭!”
王祁尴尬的干咳两声,心中暗暗腹诽。
自己说错啥了?
这些天来…
江凌云的事迹,可是传遍了安市的大街小巷!
传闻中,阮老太身患绝症,为求江凌云医治,连亲孙女阮思弦,都拱手相送。
简直是平地起惊雷!
相比之下。
诸如开办公司、扫荡鬼街、天眼神鉴等等,反而显得不那么震撼。
毕竟每个人,骨子里都喜欢香艳的八卦。
“凌云,你别听他胡说。”
王祁的老婆刘艳,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含笑走进客厅。
“他这人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好赖!”
“你瞅你说这话…”王祁老脸一红,却不敢辩解。
刘艳却听的清清楚楚。
如今杏眼圆瞪:“我说错啦?”
“啊?!”
“瞅瞅你现在跟人儿似的,让人绑了的时候,咋跟鳖孙似的?”
“那…”
“那我不以为他是文丰嘛…”
王祁缩着脑袋,吭哧着小声反驳,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场面极度尴尬。
二毛三人相互对视,使劲憋着笑,江凌云和阮思弦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行了。”
“吃饭了!”
厨房里,王猛抻着脖子大喊。
“吃饭吃饭…”
王祁如蒙大赦,急忙起身,朝客厅外小跑着。
“江先生,边吃边聊!”
江凌云和阮思弦互看一眼,两人没有说话,起身跟在别人身后,走到餐厅落座。
“来,今儿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王猛洗完手,昂首阔步,来到众人跟前,满脸得意之色。
刘艳倒没说啥,王祁却白了他一眼。
“还你的手艺?”
“要不是我老婆,你一样菜都做不出来…”
此言一出。
“哈哈!”
所有人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欢快许多。
“江先生、阮小姐…”
“大家都别客气,随便吃。”
“以后啊,这就是你们自己家!”
刘艳笑容满面,热情招待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拘谨下去,也太不给面子了。
“嚯,红烧肉真香!”
“干煸豆角咋这么烫嘴…”
“吃你的吧,毛病真多。”
一桌子人吃吃喝喝,二毛、张欢,还有李德文,跟王猛称兄道弟,先前的所有恩怨,居然如过眼云烟,逐渐消解。
江凌云暗自感慨。
年轻人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能就是一顿饭,关系就完全变了。
作为女主人,刘艳也没闲着,从大伙坐下开始,就一直在给阮思弦夹菜。
这位阮小姐的身份…
经商的王祁夫妇,岂能不知?
若能得她青眼相待,传到外边,王祁的生意,自然能水涨船高。
时间不长。
“江先生。”
不知何时,王祁已经开了瓶茅台,斟了两杯,将其中之一,递了过来。
“这次,多谢您搭救。”
“不然…”
王祁声音哽咽,眼圈通红,已经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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