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
赵松怔了怔。
按照博物馆那边的说法,迄今发现的古墓葬群、古遗址,机关什么的早已失效,所以这种拆除机关的成本,他真是第一回听说。
深思熟虑后,他压低声音。
“多少钱?”
江凌云淡淡道:“几百万,到几千万不等。”
噗!
副驾驶座上,苦菊瞪大美眸,惊讶的盯着他。
他和赵局聊什么呢?
难不成…
他们俩把文物当作买卖,想私下交易?
不行!
“赵局,我不同意,”苦菊连忙大喊,“文物是国家的,您可是文化局局长,这种违法勾当绝对不能做!”
说完。
她突然一把夺过手机,唰的挂掉电话。
神色中,有犹豫、有绝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干嘛?”
江凌云困惑不已。
“唯利是图的小人!”
苦菊冲他大吼。
“江凌云,我真是看错你了…”
“哼!”
砰。
苦菊独自下了车,重重关上车门,留下江凌云独自发愣。
这个女人…
疯了么?!
江凌云大皱眉头,本来赵松知道了文物的事,很可能为了这项成绩拼命。
自己竞拍探矿权的钱,也许就有着落了。
“疯子!”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
“喂?”
“那批货尽快出手,有大生意。”
“另外…”
夜已深。
江凌云却毫无倦意。
最近以来,一直负责出货、帮他找来阿兵、阿宁六人的那个人,即将抵达安市。
安市机场,候机室内。
时值深夜,已经没什么人影,江凌云独自坐在椅子上,心情急切。
“江先生!”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来人拉着行李箱、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袋,见到江凌云后,满脸欣喜。
“怎么才来?”
江凌云满肚子火!
这个黄柏帆…
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飞机延误了,不好意思。”
相较在苏市时,如今的黄柏帆神采奕奕,看起来年轻了十岁,那股自信劲儿,也像个年轻的小伙子。
江凌云无言以对。
憋了半晌,只能怒气冲冲的转过身,朝机场外走。
“住处帮你找好了…”
“动作快!”
“来了!”
黄柏帆拉着行李箱,急忙跟上。
锦绣山河别墅区。
4-3号,温如萱之前居住的别墅中。
“我靠!”
刚一进来,黄柏帆震惊的直爆粗口。
“江先生,这么好的地方,我住合适吗?”
“这得多少钱…”
想到为了自己,江凌云如此破费,黄柏帆很是感激,暗暗下定了跟江凌云干的决心。
“以后,你就住在这,”江凌云倒没往心里去,“我在隔壁,让你找人的事,怎么样了?”
“您放心!”
黄柏帆拍着胸脯:“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人这方面,绝对不会差。”
不过保证完,他又有些疑惑。
“江先生,你突然找地勘院,是有什么打算?”
江凌云没好气的哼了声。
没事找地勘,闲的?
“你休息吧,记得早点联系!”
说完,转身离开。
站在小院里,江凌云连连叹气,如果温如萱在,或许就不必这么麻烦。
以温如萱的身份、人脉,要找地勘院,对方一定给面子。
黄柏帆…
江凌云苦笑。
他不是安市本地人,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不过。
“关于那件事,她还不知道实情吧…”
当初…
黄柏帆与江凌云、温如萱,共进晚餐之际,曾向江凌云苦苦哀求,希望江凌云帮他度过难关。
江凌云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当场严词拒绝,温如萱还以为他不近人情。
可实际上。
在温如萱向上级汇报工作时,江凌云曾找过黄柏帆,跟他谈过合作事宜。
简单来说。
黄柏帆不懂古玩、不善经营,但公司运营多年,连本杰明那样的海外富二代,都能做上买卖。
如果他愿意合作,鉴宝阁的文玩、陶釉,自然不缺销路。
只是…
秋拍举行时,江凌云为了安全起见,要黄柏帆帮自己打探消息。
谁知黄柏帆转了几圈,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也让江凌云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不过此后,无论是古玩的销售情况,还是黄柏帆的前员工,阿兵六个人的能力,都让江凌云稍有改观。
“金矿的事,不容有失!”
江凌云捏紧拳头,眼中炽热,与以往截然不同。
…
翌日。
安市鬼街。
刘老汉的小院里,人山人海,比以往热闹太多。
“你也进了?”
“嗨!”
“里外都是挣,人家不止货好,还比谢家便宜…”
“哎哟,您这话可别出去说!”
大大小小的摊主、店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最近几日,关于鉴宝阁的事,早就在鬼街传开了!
青花瓷、三彩陶釉、冰种佩饰…
样样都是好东西,江凌云开的价,简直如一把利刃,秒杀了不知多少人。
刘老汉、张老赖跟王二麻子,窝在堂屋里,三人烤着炭火,听着众人议论,面色截然不同。
“刘哥,你觉得呢?”
王二麻子两眼雪亮:“这种好事儿,咱们以前想都不敢想,要不…”
“你个王八羔子,”张老赖啐了口,“你可别忘了,江凌云淘了咱们多少宝贝!”
“那冰种翡翠,卖一个就挣回来了!”
王二麻子急头白脸,起身围着两人转圈。
“刘哥、老赖,钱咱们得挣,仇早晚也能报,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吧?”
“你他娘的…”
张老赖正想大骂,一直没说话的刘老汉,却嘿嘿直乐。
张老赖怔了怔:“刘哥,你乐啥?”
“吵吵把火的,有用么?”
刘老汉缩着脖子,颇有些自得其乐的神采。
王二麻子跟张老赖对视一眼。
刘老汉这模样,显然已经有了计划。
“刘哥,你说说呗?”
“我们俩那点东西,横竖也不值钱,你那套黄花梨家具…”
啪!
一提这事,刘老汉脸色骤变,狠狠拍着大腿,唰的站了起来。
“姓张的,你有病吧!”
他脸色涨红,唾沫星子横飞。
“那天鉴宝阁酬宾,谁说的进去瞅瞅?”
“谁说混个脸熟,拉拢关系,以后想报复,机会也多?”
“你特么自己说的话,自己当shi咽了…”
一顿血骂,让张老赖两耳嗡鸣,面红耳赤。
这个刘老汉…
咋还怪到我身上了?
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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