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手太多,又都是不要命的杀手,出招狠辣。尽管战东方和牛肥肥及时赶到,四人联手,也只能保持一时不败。正是南风天,恰遇风起时,打斗呼喝之声时断时续,有时会传送得很远。
黎木蓉和南宫豪行走快捷,已经在前面走出去很远。两人相处多年,但单独相处的时候并不多,此时结伴同行,心里便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彼此都觉得甜蜜。
南宫豪首先打开话匣,说:“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黎木蓉故意装傻充愣说:“我没让你等啊?只管走你的路,我跟得上。”脸上却笑得很灿烂。
南宫杰瞟了她一眼说:“你就装,已经装成老姑娘了,看你还能装到几时,我都等得没耐心了。”
黎木蓉说:“你等什么等得没耐心了?”
南宫豪笑道:“等你决定做我们南宫家的媳妇。”
黎木蓉啐了一声,说:“自作多情,谁要做你们南宫家的媳妇。”
南宫豪说:“好好好,做媳妇委屈你了,去做个二少奶奶怎么样?”
黎木蓉2佯嗔薄怒道:“满嘴胡话,滚一边去!”脸上却漾开了甜蜜的笑容。这时她忽然隐隐感到风中有打斗呼喝之声,又闻到一股血性气,不觉停住了脚步,侧耳细听赶来。
“怎么啦?”南宫杰见她猛然停住了脚步,不禁疑惑地发问。
黎木蓉的表情瞬间认真赶来,说:“南宫家的二少爷,现在大少爷恐怕遇到了危难,我们要不要回头去帮他?”
南宫豪也似有所感,歙动鼻子闻的闻,说:“的确有血腥味。”提起断魂枪,回头就向来路冲去。
“你等等我!”黎木蓉边喊边跟了上来。她的轻功在旋风队是头一份,很容易就追上了南宫豪的脚步。二人回冲不久,远远地看到南宫英和战东方他们正在与人恶斗,对方都穿着黑衣,远看那些出手招式,都是刀剑指向咽喉,分明就是一帮杀手。
黎木蓉止住南宫豪的奔跑之势,悄声说:“对手太多,我们不能盲目加入混战,不如你从左边绕过去,我从右边绕过去,在外围给对方造成压力。”
“为什么要这样?”南宫豪有些不太理解。
黎木蓉说:“盲目混战,多所杀伤,不如以震慑为主。你我绕过去后轻易不要现身,多用暗器,一击致敌受伤,给对方造成一种心理压力。”
南宫豪这回听明白了,可是却有几分犯难地说:“我从来没用过暗器,身上也没带暗器。”
黎木蓉说:“那正好,石头土块,伤敌不重,随手可拾。”
南宫豪一想也对,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吓人,用石头土块就行了。两人从两翼包抄,隐身攻击,对方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援手,可能会造成心理恐慌,有先声夺人之威。
黎木蓉和南宫豪相互看了一眼,已经不需更多言语,蹑踪潜行,悄悄掩了过去。
南宫英他们喋血而战,斗到酣处,呼喝声不断,手起处必有对手倒地,或死或伤,场面有几分惨烈。黎木蓉他们赶到后,隐身在岩石后,专用暗器袭敌。南宫豪平时从未使用过暗器,今天不断地捡些石子袭敌,虽然伤敌不重,却是专打穴道,凡被他打中的,半天动弹不得。他越打越来劲,感觉这样有几分好玩,如若说是在袭击敌人,不如说他在游戏,玩得那真叫一个欢。黎木蓉却有些不一样,她知道,如果不能成功吓退敌人,就只能大开杀戒。生命诚可贵,在她眼里,好人坏人都是人,能够不杀就不杀。要想少杀敌,就得多伤敌,只有让对方感受到死亡的阴影笼罩,才能逼他们知难而退。为达到这个目的,她把学得的欧阳鹞的各种功夫都用上了,石头土块在她手里成了群攻兵器,一打就是一把,一伤就是一片。
南宫豪捡起土石,一个一个地打人玩儿,黎木蓉则是一**一群地给对方造成伤害,虽然都不致命,但也伤筋动骨,带来一片鬼哭狼嚎。其中有个精明杀手,看上去功夫不弱,在黎木蓉打出一把石子之后,他便盯住了黎木蓉藏身的那块岩石,嘴里喊着:“什么人?”挥起手中剑就扑了过来。
黎木蓉岂能容他近身?顺手拿起一块尖锐状的石头随手打去,那人还在空中就被打得一个倒转,脚踝受伤,跌落尘埃。其余人一看这阵势,猜不透旋风队来了什么强援,眼看己方已经死伤枕藉,不敢过于嚣张,有管事的喊了声“撤!”那些黑衣劲装杀手便潮水般退去,渗进林中消失不见。
花芊芊茫然四顾,说:“刚才是谁帮了我们?”
南宫英肯定地说:“还会有谁?木蓉她们呗!”
这时黎木蓉和南宫豪不再隐藏,拍拍手,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经历了这一战,证明南方的路也不太平,不比蒙古境内的道路好多少。再往前行,虽然依旧保持原来的队形,但距离拉得近了,方便一旦出现情况彼此照应。对方虽然功夫并不甚高,但人手太多,好象对他们志在必杀。
好在过了衡州,到潭州境内就有三湘船帮沿途护持,狼牙战队再没有现身,一路顺风顺水到了逍遥谷。黄牛山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阴山三煞接到荆湖方向的败报,得知己方死伤惨重,旋风队毫发无损,气愤非常,加紧了对袁云裳等人的拷打盘问,急于得到销魂功秘籍和固本培元膏等秘药,而这个秘密只有袁云裳一人知道。其他几位长老受尽毒打不吐一字,并非坚贞不屈,实在委实不知。
公孙婉容几次潜入销魂福地深处,大致判明袁云裳等人被关押在销魂窟。而纵然是公孙婉容翩若惊鸿,身法极快,她的行踪仍然被断魂捕捉到,悄悄跟在了后面。
断魂唯恐被公孙婉容看出,昼掩藏行迹。初夏时节,山野里虫蛇遍布。那公孙婉容突然停住身形,查看路径,断魂就赶紧隐伏下来。无巧不巧,就在他的身边有条毒蛇盘踞,吐着信,对他保持着戒备和攻击的姿态。断魂不假思索,一戟飞过,将那条毒蛇斩为两段。可是意外却在这一刻发生了。他戟斩那条毒蛇之后,眨眼间又有好几条毒蛇飞扑而来,向他疯狂攻击。
对断魂来说,这种软绵绵的东西实在不如虎狼易搏,你打它往往没有着力处,他袭击你却偏能寻暇抵隙,更兼带着蛇毒,对他的威胁比猛兽大多了,只要被咬中一口就可能中毒。他双戟连舞,总算把那几条毒蛇都斩了。可是斩完之后,怪异之声四起,窸窸嗦嗦、吱吱沙沙,都是群蛇游走的声音。
身为纵横江湖的顶级杀手,断魂有什么样的危局没有应付过?但他今日所对之局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他很快就被毒蛇包围,仿佛黄牛山中的毒蛇都在这里集合,密密麻麻,数不胜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之多的毒蛇?他怀疑是以使毒高手在驱使蛇类攻击他,但是打了半天也没发现驱蛇在。他的周围已经堆集无数的蛇尸,但攻击他的毒蛇依然络绎不绝。
人蛇之战惊动了不远处的公孙婉容,虽然看不清情形,她也一度想赶来支援一下,以为是什么人和销魂教发生了冲突。但看清是断魂和蛇的战斗后就打消了插手的领头。
好在有一组巡山的教众发现异样,报进销魂福地。断命撒了一身雄黄酒,火速赶来救援。也许是那些毒蛇恐惧雄黄酒的味道,渐渐停止了攻击,这才使断魂脱离险境。但他身上已有多处蛇伤,毒素蔓延,人都几近昏迷。
阴山三煞仔细勘察了打斗现场,确认这些蛇类都是野生的,他们也想不明白何以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个老教徒,曾经是夷陵本地的者,熟悉蛇的习性,也赶过来看了看,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元春急问:“是何缘故?”
黄牛山蛇类很多,如果弄不清原因。总受到这种无故攻击人,对销魂教是个极大的威胁。
那老教徒说:“蛇群不会无故攻击人,这个季节正是蛇群聚集交配的时候,断魂大人打扰了蛇群的交配,引起了众怒,才受到蛇群的攻击。”
“原来如此!”元春点点头,虽然一知半解,但多少知道了一点原因。回去之后,三人合力帮助断魂排毒疗伤。很过了些日子,毒伤才算痊愈。
可是情况并没有根本好转,他几次寻山都受到蛇群的攻击,几乎每走一步都与危险同行,真是步步危机。阴山三煞不明,又找来那个老教徒询问。老教徒说:“这种情况是有的,他被蛇群攻击过,身上就有蛇群留下的气息。他打扰了蛇**配,已成蛇的公敌,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毒蛇的跟踪袭击。”
元秋望着元春说:“那这怎么是好?终不成一辈子都要和毒蛇搏斗吧?”
老教徒说:“那倒不用,他得罪的是是黄牛山的蛇,只要远离黄牛山就没事了。”
元春一想,认为应该是这个道理,说:“那就让他离开黄牛山试试。”
于是,断魂被涂了一身雄黄,在断命的护送下来到夷陵码头,成为管理码头的专使,只为躲避社群。断命陪住了几天,在住宅周围作了一些布置,洒了些雄黄,如是几天果然安然,没有发现蛇的踪迹。想来那老教徒所说有几分可信,就回山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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