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我说过不要和你分开,你忘了吗?”他霸道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揽,眼眶里渐渐红了,却没有泪意,俊朗的面容上透出一股戾气。
“阿业,你说的对,每一次都是我先退缩,但是真的对不起。”燕傲男轻咬着唇瓣,暗叹自己终究还是将他逼到了这样的田地。
她挺了挺腰背,近乎残忍地道:“但是这一次,我还是不能够选择你,因为这是我的宿命啊,我来到这个时空的所有意义,都只是为了要迈过那道门。”
“纤纤,我爱你。”他的声音带着磁性般地温柔,又透着令人难以忽略的沉痛:“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阿业。”她仰起头,近乎大胆地用指尖描着他的轮廓,泪意在眼底翻滚,强忍着心里涌起的巨涛,轻喃道:“以前我不懂什么叫爱,以为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就是像我外祖母与外祖父那般地厮守。只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便是难以割舍。”
龙一业的面容渐渐有些震动,狂喜般将她拥入怀道:“一直以来,都不是我在自作多情,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场内有一个男人垂下了头,心道,自作多情的那个人,从来都只是自己,那个笨笨的小燕子,早就把她的心完完全全地给了你。
果不其然,他听到她近乎残忍地道:“我只知道,原来人的心就像一座小小的房间,住进去一个人之后,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你在我的心里已经住了很久了。”
这声音对龙一业来说,却是近乎天籁,他紧紧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内,毫不犹豫地道:“那就让我陪你一起走吧,不管那扇门后面会遭遇什么,我都不要和你分开,你就算又忘记了我也没有关系,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龙一欢震惊地抬起头来,这一刻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虽然从不希望大哥和小燕子在一起,但是此刻,却还是为了大哥的深情所震撼。
在龙一欢的眼里,大哥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一个商人又怎么可能去冒这样的危险,只有一个愚蠢透顶的商人,才会把自己的付出与未来深陷自己所不能掌握的玄机当中。
所以大哥他,也定然是爱惨了小燕子了吧,爱的一点也不比自己少。龙一欢的心里即酸又涩,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他多么希望,能够与她掌心紧握的那个男人是自己,又不得不为这样的大哥所动容。
“啊呀,你们两个到底要啰嗦到什么时候,这扇门你再不出力的话,我要支撑不住了。”刘希易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
随着他的话落音,那天门前的光晕,仿佛又淡了些许。
方铜看得一阵肉疼,忍不住道:“龙兄,就算你是得道高人,再怎么断情绝爱,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这般地痛苦吧,连我这么冷血的老头子,看着都心酸了,你快把他们两个分开吧。”
龙远山茫然地看了那对小情侣一眼,如果现在有人有机会去接近他们,分开他们的话,那么无疑就是他自己了。
于公于私,他似乎都应该上前一步去那么做,但是棒打鸳鸯这种事情,前世今生他不是没有做过,落到这两个孩子身上,却是这般地于心不忍。
不是因为龙一业是他的儿子,恰恰是因为造成这段跨时空恋情的祸首便是他神秀大师自己啊,他无比愧对着燕姑娘。
从她离开大唐之后,几乎他的余生都在对她的牵挂之中度过,她的遭遇与未来都被他不断揣测。就算是以天下福祉为借口,他此刻也做不了这般残忍的伤害。
面对着龙远山的目光,龙一业警惕地挡在了燕傲男面前,绝然地道:“你们谁也不能够将我们分开。为什么纤纤她一定要离开我?”
“我的好贤侄,难不成你真的冲昏了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打开这扇天门的时光之匙便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啊。燕姑娘就是它需要的过去,因为她特殊的来历。”方铜只得小心翼翼地解释。
“为什么一定要打开这扇天门呢?如果龙氏需要的是财富的话,那么我舍其一生去赚天下的钱,我发誓赚到的钱,肯定不会比你们在这里看到的财富少,难道还不足够?还不能拯救你们眼中的那些人?”龙一业孤傲地冷哼:“还是说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分开我们?”
“贤侄此言差矣!”方铜正色道:“你们小年轻,分分合合,谁愿意跟谁厮守终生,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人间有小爱,更不能丢弃的却是大爱啊。财富自然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是不可缺少的东西,却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也是龙老爷子与你之间始终有隔阂,不能够将龙氏家族完整交付与你的原因。”
“我才不希罕别人要给我的东西,我只想要守护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他的目光深情款款地锁定着她的轮廓。
迎着那灼然的目光,她没有低下头,只是泪光里透着明亮的笑意。有一个男人为自己如斯,她今生今世便已经足够了。
她想起龙坤和那寂莫如雪的背影,勉力笑着对龙一业道:“阿业,相爱并不一定要相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与责职,所以你还是不要执着于此了。我只希望你尽早把我忘记,开始真正属于你的生活。”
“纤纤,你怎么可以总是这么残忍呢?”他的指腹轻柔地拭过她如白脂般面容上的泪意。他是如此迷恋她的坚强与善良,却又是为她的冷静沉着感到心痛。
她的纤纤永远都是这般明事理,从来都是以别人为重,以大局为重,把自己,或者应该说把她自己的情感与需求放置在一边。
“还是燕姑娘明事理,燕姑娘,时光之匙就在你手中,请你开门吧。”方铜充满蛊惑的声音里,压抑住他心底的不安与忐忑。
“不行。”龙一业粗暴地打断他的声音,近乎狰狞地道:“你说她迈开那扇门是命运的安排,你们把自己高高定位在救世主的位置,我都没有意见,我只想问的是,如果不是为了财富,你们守着这个破山头这么多年,一心要把它打开是为了什么?不要用欺世盗名的话,企图来哄骗我。”
龙一业的目光恶狠狠地看向方铜,他是如此讨厌这个神棍,可惜他迈不开步,此刻只能紧紧地拉住他的傻纤纤,否则早就上前将这只令人厌烦的苍蝇赶走拍死。
方铜气急,他哪里是容易哄骗的人啊,他正待要说什么,又听龙一业对着刘希易方向道:“刘希易,我虽然从来和你的气场不合,甚至还不明白你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但是今天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你真的觉得打开那扇门是正确的选择,就是英雄与荣耀汇聚一身了?而不是被人忽悠了吗?”
刘希易脸上的表情微怔,那天门前散发出来的光芒又淡了几分。
“贤侄,你可不能这样胡说啊。”方铜心神大乱,没想到这种时候,龙一业居然开始拉结同盟了。
“谁知道这扇门背后,我们将要面临的不是诡异的死亡?你不如让大家死得明白一些,到底什么是开门?为什么与拯救龙的传人,甚至全人类扯上关系。”龙一业咄咄逼人地道,散发出来的气势,正是商场上与人谈判时的那种锋芒直露的感觉。
方铜几乎有些招架不住,嘴里叹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你们这些神棍,最擅长的,不就是让人莫妙其明地当棋子,刘希易,纤纤她是个女人也就罢了,难道你也甘心吗?”龙一业继续游说“同盟。”
刘希易面上的表情有些松动地问:“方叔叔,反正这扇门开不开就在眼前了,不如你来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开山吧?”
他果然已经被龙一业游说成功,虽然他们彼此并不欣赏,甚至带着浓浓的敌意,却不妨碍他们暂时同一战线。
“唉,就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特别有主见。”方铜无奈地道:“龙兄,你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吗?这些事情由你来解释岂不是更好吗?”
龙远山微怔,他不愿意成为拆散眼前这对情侣的刽子手,连说话的力气也似乎消失殆尽,方铜见拉不到同盟,只好无奈地道:“其实说起来,还得从女皇墓的设置说起。”
“世间万千墓葬,却唯有这座墓,是一种移动的墓穴,囊括了人类文明最顶尖的智慧,简单的说,这座墓穴背后所守护的秘密,是不能够被世人所探悉的。”方铜沉声补充道。
“那我们现在所做的难道不是要开启这座古老的墓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刘希易显然已经没了刚刚的耐心。
“非也,‘开山’并不是开墓,恰恰是通过激活时光之门,再度重组机括,将女皇幕藏匿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方铜摇头道,脸上的表情更加地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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