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弘宣挥了挥手,不远处一个侍卫牵来一匹白马,向弘锡一看,心中一惊,这不是东俞国军队的战马吗?东俞国的战马与皇宫内院养得马可不一样,冲锋陷阵的马与逗趣遛弯的马是一个等级吗?谁都不可能赢得了向弘宣呀。
“陛下,臣侍奉您上马吧。”
周洵一个快步走到白马旁,从侍卫的手中牵过白马,他恭恭敬敬地半蹲在向弘宣的面前,双手交叠在胸前,向弘宣踏着他的双手,一个跃身踏上马背,就像小时候那样,向弘宣第一次上马,也是周洵这么侍奉他登马的。那一年周洵也是第一次来东俞皇宫,他十四岁,向弘宣八岁。
向弘锡与周洵各自上马后,内侍们将他们牵到马场上。
“老九,言恩,今日无君臣,就像年少时那样,我们来一场策马奔腾的较量吧。”向弘宣高声说道,仿佛间他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时候,周洵还是个白生,向弘锡也刚刚学会骑马,而他也没有亲政,在这片马场,三个少年你追我赶,骑着马儿,挥洒着身上的汗水,最后累到在草地,仰望天空,说着痴心妄想的壮言,荒唐而又真实。
一阵马鞭声响起,三匹马儿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向弘宣开跑前的话,一向吊儿郎当的向弘锡铆足了劲,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他那枣红大马果然一马当先,略微领先于向弘宣与周洵,可只跑了一圈,向弘锡身下的马儿,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渐渐落后于向弘宣与周洵。不管向弘锡怎么拼命挥舞马鞭,枣红马已经尽力了。
向弘锡看着向弘宣与周洵飞驰的背影,他的眼中有些湿润起来,马是他自己挑的,就像十年前,他们在草地上的许愿,向弘宣说他要成为千古一帝,周洵说他想成为贤相良臣,而他却说希望有座富丽堂皇的王府以及无数美艳姬妾。
向弘宣一笑而过,当他成年后,向弘宣果然给他盖了一个富丽堂皇的王府,可他并没有特别开心,因为那日他真正想说的是,他想成为东俞最勇猛的将军。一滴泪珠从向弘锡的脸庞飘落在空中,很快就被疾风吹散,不管是梦想还是赛马,他都输了。
“言恩,看样子老九是追不上我们了,就剩一圈了,你可千万别大意了呀。”向弘宣有些得意起来,他大声地嚷嚷道。
“陛下,臣就要赶超您,您才不要大意了呀。”
周洵不客气地反驳起向弘宣,可他的腿脚却有些不自然地,稍稍用力收紧马肚子。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黑马应该会略微赢过向弘宣的白马,可是臣下怎么能赢主上呢?十年前他赢了向弘宣,因为只有那样,小皇帝才会对他刮目相看,他的许愿小皇帝才会重视,他才有机会走进前朝,从他踏入东俞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奢望了。
如今向弘宣不再是曾经那个事事得看王太后的皇帝,他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周洵不能赢他,也不敢赢他,但要是输得太明显,向弘宣也会恼他,最主要的是,就白费了他一番准备。眼看就要踏入终点,周洵一点点加重腿脚的力度,向弘宣的白马与周洵的黑马同时冲出了终点。
“言恩,你还是当年的那个言恩,这马术依旧那么好。”向弘宣拉紧马缰,开怀大笑起来。
“陛下,您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不用多久,陛下的马术就会赶超臣了。”周洵从马背上下来,他恭敬地走到向弘宣的马前,半蹲着,侍奉向弘宣下马。不一会向弘锡也总算跑到终点了,向弘宣看了一眼向弘锡。
“看样子,只有老九还是以前的老九,永远都是垫底的。”
向弘锡这才气喘吁吁地从马上下来,一听向弘宣这话,脸上勉强挂上了笑容,向弘宣与周洵看着向弘锡这滑稽的样子,都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刻向弘锡也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一场没有尊卑的赛马,一个是心怀他想,一个是初学不精,只有向弘宣是在认真地赛马,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向弘宣开心就好,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一样。
“皇兄,骑马臣弟不是不精通,只是这马儿不给力,不能怪臣弟技艺不精。”向弘锡一本正经地说着真话,可向弘宣是不会信的。
“朕明白,老九就是低调,那老九就愿赌服输吧,把那马厩给打扫打扫,不能让他人代过哦,不然朕会重罚的。”
说完向弘宣领着周洵往飞羽殿走去,他们应该去享受汤浴了,向弘锡看着偌大的马厩,这要打扫完,估计得傍晚时分了吧,他还怎么回王府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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