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他们是站在庭院中,但被玄曜这么一说后,闻宁心情很是复杂。
“姓柳的花了不少心思,如今彻底跟柳家老宅融合在一起,这偌大的庭院,找不到他心魂所在,我们是杀不了他的。”
玄曜如此开口,顺手拿起剑走了几步,在地上狠狠扎下去,不一会儿,鲜血便再次流了出来。
他冷笑:“虽说现在不能杀他,不过他也不好过就是了。”
说完,他将剑丢给闻宁,让她拿着效仿他刚才的行为,自己则是走两步便将院子里的东西,用法术毁掉,他二人所到之处,一片血腥。
然而,纵使是造成了再大的创口,不一会儿,便会自动愈合,恢复寻常模样。
玄曜看在眼里,不以为意,带着闻宁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二人眼前就出现了一排小屋。
“这是?”闻宁好奇看向其中一个半掩着门的小屋,片刻后,脸色有些莫测,有些迟疑的看着玄曜。
“魔尊大人,你是要上茅房吗?”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要上厕所?
这多少有点不太合适吧……
玄曜瞥她一眼,伸出手来往前一指:“柳致儒的心魂,就在这里。”
“……”
闻宁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她没想到柳致儒花了这么大心思跟这么豪华的柳家融合在一起,居然把心魂放在了茅厕里。
玄曜也没多说,直接抬手用修为毁了茅厕,那一排小屋倾倒后,并没有出现闻宁想象的恶心画面,相反,地上快速流淌的是鲜血,且这一次并没有恢复原状。
她隐约听到些许动静,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一侧树影下,有个人蹲在那里,正喘着粗气。
闻宁吓得心里一抖,玄曜倒是笑了,指尖流出些许灵力,就将那人影勾了出来,被那灵力束缚着的人面貌格外狰狞,赫然是柳致儒。
在面对玄曜时,他脸上的恐惧不加掩饰。
若是单纯的天岐山弟子,怕是在暗室里,就被他给灭了。
玄曜饶有兴致的看着柳致儒在他手底下瑟瑟发抖,甚至于还露出了微笑,实在让人胆寒,眼看着柳致儒被他压制的都快消亡了,他才微微松手,与此同时,一道人影闪过,将柳致儒从玄曜身侧带离。
“什么人?!”闻宁惊呼出声,再抬头时,柳致儒已然消失不见,在他们面前的,是手握着一颗血色珠子的骷髅女!
“看来你们主子对慎虚城的阵法还是很在意的,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心思,更是把护法都给派出来了守阵了。”
玄曜已然开口,那骷髅女听了,竟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奴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魔尊大人您呢。”
“妖修在正道门派落地之处布下邪阵,却要我魔修来背锅,本尊若再不来,岂不是太窝囊了。”玄曜眸色淡淡,眼中杀意冷然。
而闻宁,盯着那骷髅女半天后,认出了她。
这是妖主身边六大护法之一的鬼面,擅长幻化之术,迷惑人心,再吸取精气,最喜欢的事就是把人皮剥下来自己穿戴,修为高深。
鬼面之前说的事,全是假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冤死的婢女,而是妖修阵法的守护者才对。
也许是玄曜气场太强大了,闻宁并不觉得心慌。
在她看来,玄曜的武力值绝对算是修仙界的天花板,一个小小的妖主护法,貌似也没那么难对付。
鬼面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语气幽怨:“小丫头,若我没点本事,哪里敢站在魔尊面前呢。”
她话音刚落,玄曜已经冲了上去,可终究晚了一步,鬼面在那一瞬间将柳致儒的心魂掐灭,那红色的珠子落到地上,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血光,闻宁根本来不及开口,就晕了过去!
她未曾看到的是,为了护住她,玄曜在瞬间折返回来,最终与她倒在一起。
夜色淡淡,柳家的宅院里,柳公他们再次出现,不过神情很是木然,而鬼面,早已穿上了柳致儒那一身皮囊,她将地上一面圆镜捡起,轻笑着离开。
这次,倒是有意外收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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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桃花落满闻宁的脸上时,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她瞬间闭眼,微风拂过,正逢春好。
便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句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只手已经无情的揪住了闻宁的耳朵,痛的她直咬牙。
“好你个小兔崽子,书也不读了,活儿也不干了,躺在这树下睡懒觉,改明儿非得让你爹好好收拾你!”
闻宁痛的龇牙咧嘴,下意识便开口求饶:“娘,娘,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她话说完,便有些愣神,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正在她愣神时,一张充满怒意的脸出现在她眼中:“这时候还发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那妇人折了桃枝,狠狠抽在她身上,闻宁一边跳脚喊娘,一边莫名其妙。
她知道那是她刀子嘴豆腐心的娘亲,每次她逃学,她都不会真的罚她多重。
可她又觉得,娘亲怪怪的,可等她去细想时,又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
最终,闻宁被拉回了家。
家里的院落,瓦屋都是那么熟悉,连在门口喂鸡的爹看着都是那么亲和,闻宁想也没想,冲过去抱住他诉苦,父女俩很快吐槽起了她娘亲的暴躁。
“闺女啊,你要实在不想念书,爹也不勉强你,可隔壁家的小子是个读书的料,若你不念书,跟他是走不到一起的。”
闻宁微愣,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刚想开口,便听到敲门声,她爹上前开门领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来到她面前,将书递给她。
“闻宁,你的书忘拿了,先生说让你抄书以示惩戒。”他叹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又逃学了。”
感受到头顶温暖的触感,闻宁想起被揍的时候,又想起往日只要受了委屈,便会往他身边凑着诉苦,再得来这人的轻言安抚,她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习惯性的动作,抱住了眼前一身白衣清俊绝伦的人。
“长闲哥哥,我不念书,是不是就不能当你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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