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
“今天中午之后你们就不用来上学啦。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们在家里可以多锻炼,多做家务体验生活,也可以和家人一起去外地旅游。对了,有能力的同学可以委托家长帮忙购买初中的课本,自学一下初中知识,不过,初中知识可不像小学的那样简单哦!”语文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着假期的注意事项,讲台下的学生们此时却已经闹翻了天,七嘴八舌地讨论得热火朝天。
班级正中坐着一个惹人喜爱的可爱女生,她正是讨论的中心。此时,她正扭过头去和身后的一个女生聊着闲话:“心心,过几天去玩吗?”
那个名叫何心的女生忙答道:“当然去啊!”她顿了顿,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赶忙补充道:“但......只有我俩是肯定玩不尽兴的,不如我多叫上几个人吧!”说着,她转过身去,她背后的那个女生朝她喊道:“别忘了叫上梦轩啊!”
“嗯。”
散学典礼结束后,女生背起书包走出教室,此时何心和另外几个同学早已在门外等候她了。一见她出来,何心马上叫道:“欣欣,梦轩和陈静都说要来,还有......”说着,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站在她身后那两个正在挤眉弄眼的男生,又说道:“钟毅良和黄超也嚷着要来,我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来就来吧,人多也热闹些。”简月欣毫不在乎地抖了抖她背后背着的淡粉色书包,“决定去哪里玩?你们几个有主意吗?”
“去梦幻城吧?那里离市区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到了。”陈静提议道,“而且我们几个去那里,家长多少也放心些。”
“梦幻城我去过了诶,”何心说道,“那里虽大,但到底也只是个游乐园,和上海香港的迪士尼乐园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去一次还新鲜,多玩几次怕是要腻了。”
“我也去过了,不算太好玩。”简月欣也说道,杨梦轩和黄超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许。
“要不到外地玩去吧?譬如琉沆市啊,楠湖市啊什么的。”钟毅良说,“老是待在漓州,人都要憋成个闷葫芦了!”
“外地不行吧?”杨梦轩第一个反对了这个提议,“就我们几个自己去外地,家长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我父母也许会同意。”简月欣看上去满不在乎,因为对她来说,去哪里玩都是一样的。
“但我们就不一定了啊!”黄超和陈静赶忙说道,“暂且不说要订火车票机票什么的有多么麻烦·.....”
“如果要去外地,我们中肯定有人的家长放心不下,要跟着来这样一来我们这一趟也就不好玩了!”何心打断了两人的话,补充了自己的看法。
“那就不去外地了,”看到大多数人都投了反对票,钟毅良只好无奈地打消了自己想去外地旅游的想法,“要不这样吧,西郊的柳河地质公园前几个月刚刚建成开放,我听朋友说那里开设了野营区,不如我们去野营吧?”
“野营我觉得可以。”简月欣说。
“但是帐篷啊。烧烤架啊什么的我们都没有,况且为了这几天而特意去购买这么多的装备也不尽划算。”陈静说。
“要是买了这些玩意儿,我怕是得栽了半年的零花钱。”很明显,黄超也不赞成。
杨梦轩“嗯”了一声表示肯定。简月欣见众人都反对野营,便想提出由自己出资帮大伙买装备,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黄超就抢先一步发表了自己的建议:“我听2班的侯正杰说,郊区的绿茵山庄很好玩,又大,又豪华,周围的风景又好,而且还是当下热门的网红打卡地。”他顿了顿,觉得自己这样说还不足以服众,马上又补充道,“我叔叔就在那里当主管,如果我们去那里的话还可以拜托他照顾我们,如此一来,家长也都会放心些。”
一想到去野营还得餐风露宿地吃上些苦头,简月欣便当即改变了她的观点,决定去黄超口中提到的“绿茵山庄”。
“住什么房间?”何心问道,“房价怎么办?”
“AA吧?”钟毅良说。
“这种宾馆可以在网上查到房价什么的。”陈静说着,心里暗暗嘲笑着这两个乡巴佬,“房型也可以以后商量。”
简月欣摆摆手道:“用不着这么麻烦,房价我·出,房型我也看着办,你们只管完好就行了。”
“富婆终于开恩了吗?!”黄超和钟毅良异口同声。
“嗯。”简月欣没好气地回应了两人,“今天就这样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在网上商量。大家都先散了哈。”简月欣又像来时那样抖了抖身后背着的书包,招呼众人离开。此时教室里仅剩的最后一批值日生也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纷纷关上教室的顶灯准备着收工回家。
简月欣走出教学楼,穿过硕大而空旷的操场,径直走向了学校大门。因为今天是散学典礼,因而学校外那块不大的空地上拥挤了众多等候孩子的家长,他们都各自伸长了头颈,希望能从密集的人群中找到同样在急切寻找着自己的孩子们。
就在简月欣被涌动着的人群推着前进的同时,她的收集却响了起来,她从口袋中取出手机,闪烁着的屏幕上显示着欧阳管家的名字。
“喂?”
“是小姐吗?今晚先生在公司有重要事项等待处理,所以就不能回家了,但他让我带您到金色商业街的老约翰餐厅用晚餐。”
“嗯。你在哪里?我没看到你。”
“哦对了,我让李司机把车停在学校对面不远处的鸟山公园的西停车场里了,您只要稍微往公园这边走一下就可以看到我们了。”
“哦,我知道了。”
“过马路时请小心些。”
“嗯嗯,我知道了。”简月欣挂了电话,又把手机揣回口袋,然后顺着人群向着鸟山公园走去。
两周后,一行人如约而至,在车站会和。简曰欣数了数,却只有五个人,一问才知道原来陈静的父母带着她到北京的舅舅家做客去了。可即使没了陈静,众人去山庄的计划也不能因此而泡了汤,所以五个人仍然拿好了行李,包了一辆小客车前往绿荫山庄。
黄超和钟毅良就像两只猴子,天生喜动活蹦乱跳的,就算坐在车上也一点不安分,一路上两人上蹿下跳,东逛西逛,飞檐走壁,最后竟折下座位上固定好的坐垫和颈枕,打起了枕头大战,弄得好不热闹,以至于客车加油时两人被司机好生数落了一番,他们这才安分下来。
可一下了车,两个男生又被绿荫山庄的奇景吸引,马上又恢复了东逛西逛,飞檐走壁的状态,一个两个都干了不少好事,惹得游客和路人是怨声载道。就在那两人打算从观赏花圃里摘几朵花用以戏弄何心时,被正好路过的保安抓了个正着,于是又挨了一顿好骂,便被赶了回来。
“真像农民工进城!”简月欣不屑的嘲讽着两人,脸上显现出鄙夷的神情来“简直是两个大土包子!”
然而当领到房卡时,黄超和钟毅民却再也皮不起来了,因为他们俩共同用着一张黄铜色的卡上面印着几个大字曰“经济双人房”,而一旁三个女生手里拿着一张闪闪发光的蓝宝石色的卡,上面印着“豪华总统套房”。两个男生看到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悲惨场面,深感命运的不公,倍觉世态炎凉,各自叫起撞天屈来。
“富婆!您怎能就这样对小人!”黄超可以挤出个哭腔,似哭似哭的,惹人发笑。
“还小人俩一个公道吧!”钟毅良也大声喊冤,同时弄出个天冤发罪之人的悲苦神情。
何心看到两人这般滑稽,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她马上用手捂住了嘴,保持了自己淑女形象。
“不可能。”简月欣义正严辞地说道,“首先,你俩是跟屁股来的,本来就没邀请你俩;其次,方才你俩在车上,街上闹的国际笑话还嫌不够多吗?”当即驳回了两人的申诉。
“有得给你们住都不错了!”杨梦轩还不忘挖苦一句。
“走了走了,别理他们了。”简月欣拉起了她们的行李箱,招呼着何心和杨梦轩赶紧动身。此时,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侍者在前台的安排下赶来带领三人前往总统套房。
绿荫山庄内划有数个分区,每个区又不同的功能,同时每个区的建筑风格和工作人员制服风格也各不相同。譬如黄超两人住的“经济双人房”就住平亚太区,具体是港澳区,这里大多以港珠澳大港区风格的建筑为主。而简月欣所在的“豪华总统套房”则住平欧美区,具体是纽约区,这里大多以现代西方风格的建筑为主,当然也不乏一些类似于埃菲尔铁塔和巴黎圣母院的纽约建筑,但后者一般作为餐厅,观光台或是其它一些功能性建筑,不作为客房出售。
侍者将女孩们领到了一座外形酷似微缩版帝国大厦的高大建筑前,并指示三人随其乘电梯上升。约莫十几秒,电梯“叮”地轻响了一声,紧闭着的大门随即敞开,一条华丽、铺着细绒地毯的长廊展现于眼前。侍者测过身去,略微弯着腰,右手弯曲背于身后,左手向右手伸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指示三人进入长廊。
长廊的地面上铺着红绒地毯,两旁的墙壁上都贴上了厚厚的隔音墙纸。简月欣看出这些墙纸都价值不菲,据她所知,这种米黄色的,印有不平整似浮雕花的墙纸,一般都用于欧美一些用于接待国家首脑的大酒店里。墙上每隔几米就挂着一幅画,或是西方艺术的抽象画,或是东方的水墨画,让看到的人预感心旷神怡,十分高雅。
走了好一会侍者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女孩吗进入他所指向的房间。简月欣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那白桦木房门上印着的银色小牌上写着“D419”,大约是房间的编号。
“小姐们,这就是你们的房间。请进。”说着,侍者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工作卡,优雅地将其靠在了房门握把上的门禁感应器上,后者随即发出“滴”的一声脆响,同时“咔嗒”一下门锁进入了房间。
“房间布局较大,隔间较为复杂,您可以在安顿行李后熟悉一下房间布局,如有任何问题需要帮助,您可以按下门旁的电铃,我们非常乐意为您服务。另外一说,我们每晚会按您房间的入住人数配给相应的饮品,如方便,请及时领取。再见。”言毕,侍者看向三人鞠了一躬,优雅的为其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哇,这真的很大唉!”何心惊呼道,杨梦轩虽没说话,但从神情可看出她也是同样的惊讶。
简月欣面不红心不跳,因为在她看来,这里的房间并不算太大,想当年自己和老爸在英国入住的圣母玛利亚国际大酒店才算是真正的大。那里的总统套房,光是会客厅就有足足70平方米,比这里的大出近20平方米。
“欣欣,这么大的房间,得花你不少钱吧?”何心扭头问道。
“不算太多吧。”简月欣只觉得这房钱于她的个人账户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大概一天9200元这样吧。”
“哇,这还不算多吗!”何心激动得抱住了简月欣,将她搂得紧紧的,“真是一个富婆唉!”
简月欣被她弄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便挣脱出来招呼两人安放行李后来参观房间。何心和杨梦轩听了,就欢天喜地地拉着行李箱进了卧室。
山庄的豪华总统套房共分6个房间,一条倒“L”形的长廊和狭长的观景阳台,何心和杨梦轩跟着简月欣依次参观了套房内的房间布置。
一进门正对着的便是宽阔的会客厅,会客厅西南角靠墙放置着一组白桦木鞋柜,柜上摆放着两只青花瓷瓶用以观赏。西北角靠墙安置着一组长而大的电视柜,一台24寸的3D的液晶彩电是悬置其上,两个珊瑚贝壳,海草,更有沉船,小宝箱和酒箱,加之背景上照来的深蓝色灯光,让观赏者有如身临马里亚纳大海沟。几条热带鱼和一只乌龟在水中自由的游弋,甚是悠闲。
会客厅的东西两侧各挂着有一扇西式白桦木门,西侧通向内置的测“L”形长廊,而东侧则通向卧室。
从西侧的门离开会客厅进入走廊,正对面是一扇同样的白桦木门,门内是卫生间和洗浴室。沿着走廊向北走,沿途可以观赏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艺术作品,走上约莫十步就可以来到左右两扇门前。
位于西侧的门内是厨房,厨房的北侧和西侧全被一组火厨灶台占用,其中北部的四个灶台可以用来烹饪食材。西南角靠墙放置着一台三层大冰箱,用以冷藏食物。房间中间放置着一张实木餐桌,桌上摆着一瓶雅致的玫瑰花,六张椅子环绕于餐桌四周。虽然山庄有专门的餐厅,但这里仍然能给烹饪爱好者们带来不少乐趣。
位于东侧的门内是办公室。办公室的西南和西北角都放置着一组书柜,其上各摆着一些古玩儿,像是青花瓷瓶,18世纪的炮火模型和小铜人之类的。书柜上方悬挂着三两幅字画,其中一幅上用草书写道“海纳百川”。东侧是一组紧靠于墙的反“C”形书柜,其宽度正好于房间宽度吻合。书柜前摆着一张红木办公桌,桌子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台电脑,桌子正中摆着一支钢笔,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和一瓶花,办公室与书柜之间摆放着一张宽大而舒适的真皮沙发,用于给办公者办公;办公桌对面斜摆着两张同样的真皮沙发,只是略小一些,用于同时给两位来访者就坐。房间里亮着黄橙色的灯光,配上全套的红木家具,一种霸道总裁的威风凛然而起。
沿着走廊向北再走数步就到了“L”形走廊的拐角处,至此便只能转身向右走。这一段走廊只有右侧贴了墙纸并挂了画作,而左侧则是一整块落地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窗外的秀美风景。同时,这一段走廊只有两扇门一扇在北,一向朝南。
穿过北侧的白桦木门就可以进入到狭长的观景阳台上,阳台的东侧摆放着几盆植物,都各自生长得郁郁青青。
南侧的门内则是阅览室。这个房间里除西南和西北两角是两扇白桦木门外,其余的四面都靠墙安放着高大的书柜,柜中的书包罗万象,上至权威科学百态和中外名著,下至儿童文学和宅男宅女最爱的低俗小说,无一不包括在内。阅览室正中放着一张白桦木书桌,其四周放着六张木桩形的文艺小椅子。
从阅览室西南侧的门走出即可,到达卧室。我是东侧正中是两铺大型双人床,两床床头之间紧夹着一个床头柜,柜上固定着一盏西欧式的台灯。西侧靠墙放置着一组白桦木电视柜,其上悬挂着液晶彩电,左右各悬置着两台音响,其类型与客厅的电视大致相同,只是小了一些。卧室北侧是一组框子,框上摆着几个古玩儿,框后的墙上挂着两幅画作。
房间南侧从西至东分别是空调和衣柜,简月欣一度怀疑空洞穿在这里后排出的水如何来到楼外,知道她看到空洞后穿入墙里的管子直连着室外的空洞机后方才才恍然大悟。
从卧室西南的另一扇门走出,便又回到了一进门便可看到的会客厅,至此,三人参观尽了整个豪华总统套房的全部房间布局。
值得一提的是,除卫生间外,每个房间的顶部都装有一个悬挂式的西欧宫殿吊灯,开灯后则会发出黄橙色的光芒。整个房间除卫生间外几乎都被红绒地毯覆盖,且墙上都粘贴有米黄色的隔音墙纸。
绕了这样一圈,简月欣便躺在床上打算好好地打个盹,闭目养神,而何心和杨梦轩则打算到会客厅看最新上映的热播剧,她们俩商量了好一会,最终决定撇下简月欣,自个去看了。
简月欣倒也无所谓,她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离开卧室后就闭上了眼,不久就睡着了。
…………
“咣当……咣当……”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月欣在迷迷糊糊中恢复了知觉,她似乎感觉到自己一直在不停的摇晃,对此她很是迷惑。她使劲揉了揉双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正坐在一辆自己认不出的车子的后座。这是一辆老实的小型客车,车子内部的皮革座包一类都老旧得很,破破烂烂的,里面的海绵像被赶出的内脏一样被无情地挂在外边,朦胧的晨光勉强射穿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玻璃,只有挡风玻璃看起来干净一点。简月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她对此没有任何记忆。
她尝试去放下关紧的车窗,但没有任何改变,于是她伸手去触摸车窗,奇怪的是,她居然抹下一层灰,那层灰居然是在车窗内部的。她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几道格格不入的干净的痕迹,她勉强透过被擦干净的玻璃观察着外边。此刻,她正在普通的乡间小路上行进着,目力所及的地方不是黄泥就是杂草,或者是和黄泥融为一体的杂草,以及......一个圆形?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随路向后方移动,她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她觉得很像一个眼球。车子颠簸了一下,更多的圆形从天而降,准确地说是从车顶而降,这次她看清楚了,是眼球,遍布血丝的,腐烂的,人类的,昆虫的,动物的,神明的,恶魔的眼球。它们在下来时全都“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简月欣。
“这是哪?”她惊恐地叫道,“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那些眼球来自那些东西。”开车的人发话了,简月欣突然意识到她一直没有去探究是谁在开车,即使她现在想起来了,她也依然不想去,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貌似知道答案。
她环顾四周,发现车上只有她、陈静和那个所谓的司机。
“我们去哪?”简月欣直接了当地问到。
“山庄。就是你说要去的那个。”陈静看上去有些不解。
“可是你不是去北京了吗?”
“你管不着。”
简月欣对于陈静这种态度很是不满,但她仍然耐着性子问道:“心心和梦轩呢?”
“我不知道她们是谁。”
“我们的好闺蜜!她们不是和我们一起来了吗?”简月欣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她还是问了。
“这里只有我,你,车子,和那些东西。”陈静简单地回答着,不带任何感情。
“哦,对了,还有我们的旅途以及那些东西。”她补充了一句。
“哪些东西?”简月欣依旧知道答案,但她还是问了。陈静没有回答。简月欣将身稍向前探了探,看到了那些东西,那些站在路边的东西。
是一条又一条触手缠绕起来的东西。
是一块又一块不一样的肉堆砌起来的东西。
是一颗又一颗不同眼球粘合在一起的东西。
是人类和动物缝在一起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东西?”简月欣问。
“不知道,它们不让我们下车,它们让我们无止境的开车,在实践中它们告诉我们只有这辆车子才可以杀死它们。”
“梦轩呢?”简月欣问回了这个问题。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她是谁。”
“停车,我要下车。”简月欣果断地发号施令,她一刻也不愿意再待在这个令人发寒的诡异大巴上了。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它们不让我们下车。”
“为什么不让我们下车?”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只有只有车子才可以杀死它们。”
“为什么要杀死它们?”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它们是东西。”
简月欣开始烦躁了,她不在询问任何问题,只是看向窗外,看着那些东西。它们只是站在路边,不做任何事情,看起来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看起来也没有要生存下去的意思。车子实际上也没有撞到它们,但是陈静却说车子可以杀死它们,而且根据她的语气,她不仅对此深信不疑,貌似还觉得自己在杀死它们。
“为什么要杀死它们,它们什么也不做。”简月欣又一次发问了。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只有车子才可以杀死它们。”陈静依旧如此回答。
“你就不能换句话说吗?”
“它们来来去去也只是那些个在重复。”
“你这话什么意思?”简月欣看向窗外,依旧是那些东西,确实没有变化,车子每一次颠簸也只是掉下那些眼球。
陈静很不耐烦地随手丢给她一本书,外面是语文教科书的封皮,质感摸上去很奇怪。简月欣翻开了书,上面记载着那些东西的名字。
一条又一条触手缠绕起来的东西,叫“我”。
一块又一块不一样的肉堆砌起来的东西,叫“你”
一颗又一颗不同眼球粘合在一起的东西, 叫“我你”。
人类的肢体和其它什么东西缝在一起的东西,叫“你我”。
“这有什么意义吗?”简月欣翻完后问陈静,但她没有回答。简月欣继续往后翻,这本书看上去很薄,但是无论她怎么翻都翻不到底。
翻过了东西的名字那里,往后的部分全是“我”字和“你”字,杂乱无章地排列着,没有排版,没有规律。
“有什么意义吗?”简月欣依旧不解。
“我都说了,你又来了,只有它们才可以杀死车子。”
“什么?”陈静突然回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我都说了,你又来了,东西是它们。”
“等等,你在说些什么?”
“我都说了,你又来了,我们不让它们下车。”
“陈静,你......”简月欣对于陈静的胡言乱语很是无奈。
“我都说了,你又来了,她不知道谁是我。”
“她?你是指杨梦轩?喂,你能不能说句我能懂的话?”简月欣开始生气了。
“我,你,我你,你我,你你我我,我我你,你,你,我,我你......”陈静突然发疯似的以极快的语速将“我”和“你”随意组合起来,连成一句“话”。
“你真是有病,这样子我更不懂了啊。”
陈静突然沉默了,不同于以前,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一旁的简月欣。简月欣突然愣住了,她似乎觉得自己说话可能太狠了一些,于是又说了一句话尝试来安慰陈静。
“你可能真的是有病。”
“没有她。”
“!?”
…………
“啊!卧艹!”简月欣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荒野消失了,乡间公路消失了,那个诡异的大巴连同车上奇怪的“陈静”也同样消失了,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床头的闹钟在不厌其烦地“嘀嗒嘀嗒”走个不停,以及门外电视机发出的电视剧的声音。
简月欣坐在床上大口呼吸着空气,同时用左手握住自己正怦怦乱跳的心脏,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滋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明显是有人来打电话了。
“富婆!你喘成这样,莫不是——”打来电话的正是黄超那猴子,听他的语气,莫不是讥讽来了。
“滚你的。没什么屁事就赶紧挂了这电话。”简月欣没好气地回撇了那家伙一眼,顺便应景地翻了个白眼。
“唉唉唉,别挂了啊!”黄超赶紧改口,“我跟你说,刚才看见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学姐!”
“!”简月欣愣住了,她捏着手机却迟迟没有回答,她是如此地反感姐姐简月白,以至于不希望她在这里出现。
作为父母的小女儿,简月欣从出生开始就受到了父母和全家族亲戚的喜爱和过度的关爱,望子成龙的简爸从小就把她送到了漓州市里最好的国际幼儿园并花费重金聘请资深名师教导她学习外语,奥数,物理,化学等多种科目,简妈甚至不惜每年花费数十万聘请一位钢琴家教导简月欣学习钢琴。简爸认为孩子想要将来有所作为,就必须从小接触社会,走进世界,因此他每年都会带简月欣进行一次出国研学,并在旅行过程中切身体验社会生活。自幼接受了良好教育的简月欣虽只有十二岁,却精通数门外语,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甚至屡次获得全国性的数奥,物奥,信息奥赛等多个奖项。天生的才智加上全家族的宠爱,使得简月欣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优越感,这同样促成了她千金大小姐的傲慢脾气。
虽同是一母所生,姐姐简月白却愚钝了许多,父母花费了重金却仍不能让她学有所成,数十万大洋在她身上都打了水漂。姐姐如今虽已是初二学生,但文化成绩仍在“B”和“C”两个等级之间漂泊不定。父母见她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便不在花大价钱培养她,感情上也逐渐冷落她——这很明显,因为他们更加需要一个家族企业的接班人而不是一个累赘。
不同的待遇促成了姐妹两不同的性格,简月欣看不起“乡巴佬”姐姐,讨厌和她在一起,简月白同样讨厌大小姐简月欣,她最看不惯这种狂妄自大的小混蛋。在常年的共同生活中,两人之间的反感逐渐拉大,最后甚至异口同声地要求父母让她们住在不同的房子,以不必看到对方的丑陋嘴脸。
得知姐姐就在山庄,简月欣大呼不妙。但事已至此,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躲开她的姐姐,尽量不要和她撞在一起,否则,这里可就要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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