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来,伸手一抹将身上爬满的蚕儿全部抹下来,而这些险些要了自己老命的虫子一落地,不过三秒就化成一滩脓水,而这水闻起来居然十分香甜,让人有舔一口试试的冲动。
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丢出脑外之后,黄师傅这才开始研究自身情况,虽然说已经脱困大半,但是双腿和左臂仍然毫无知觉,显然在那薄薄的一层蚕丝没有尽数去除之前,这知觉是无法全部恢复了。
不过既然眼睛能看且有一只手能动,这蚕丝对黄师傅而言就十分简单了,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咔咔咔几声机械运转的声音自手指上传来,伸出来的那根手指一分为五,有薄薄的小刀,有细小的钳子,镊子剪刀,还有一根长长的细线,俨然是一个微型的手术台。
伸出手指按在腰间那层蚕丝之上,那薄薄的小刀割开微小的一段创口,那一根长长的细线自创口钻入体内,黄师傅眼神闪烁两下失去焦点,眼前出现细线所见情况,开始仔细研究这蚕丝到底有何特异之处。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体外看着薄薄的一层蚕丝在体内居然根节盘错,纠缠不清,一根根蚕丝看着错综复杂,杂乱无章,可仔细分析,刚进入体内的一部分蚕丝直直扎入黄师傅细胞之中,从中汲取养分,再往深处看,无尽蚕丝密密麻麻的融合在黄师傅血肉经络之中,阻隔了黄师傅血脉链接。
看到这里黄师傅不禁头皮有些发麻,若不是机缘巧合刚好那只蚕咬断了右手蚕丝最关键的那条脉络,使得整个蚕网都没了作用,靠自己舔恐怕被吞吃成一句骷髅也舔不干净。
不过有一就有二,既然知道了这些蚕丝会因为主要脉络受损而全部失效,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小剪刀自创口进入,看着眼缘好的丝线就剪一刀,不一会儿,腰间白色蚕丝散落,体内蚕丝也迅速萎缩,随后气血翻涌注入双腿,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腿上传来,黄师傅整理好创口之后,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
长时间未曾移动的双腿,气血不畅有些麻木,但跟此时的喜悦相比起来不值一提,站起身来对着衣柜上的镜子拔掉肩头蚕丝,黄师傅这才发现身上真是千疮百孔,那蚕儿咬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架不住数量够多,流出来的鲜血此时结痂附着在皮肤表面。
不过此时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还是先找到两个小家伙要紧,黄师傅打开衣柜准备先找一件衣服遮一下身体,就算着急但也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啊!就算自己不在乎吓到小孩子总归不太好。
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两件旧衣服,虽然老旧但是洗的极其干净,可这衣服的款式却有点意思,居然是百年前比较常见的书生装扮,一时间黄师傅有点愕然,可时间紧迫不由得他多想,先拿出一件裤子套上之后,撕碎一套长衫绑在腹部,再拿出另一套长衫披在身上,随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刚转头,却感觉有一些不对,回头看向柜子里面,从这柜子到墙的距离,应当不只有这么浅的一层才对,黄师傅伸手敲了两下衣柜背面,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空洞的声音从衣柜中传来。
听到声音之后,黄师傅也懒得再去寻找什么机括,手臂用力一拳直接打碎衣柜木板,刚一打碎,一股锐利之气扑面而来,刮得黄师傅双颊生疼,随后一声清脆的剑鸣自柜子中传了出来,一柄古朴长剑挂在衣柜墙壁之间。
“啧啧啧,这剑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那先收个利息,再慢慢与你们清算。”黄师傅拎起长剑转身就走,这长剑虽然有灵,但此时居然一点反抗都没有,被黄师傅带着一同离开了石屋。
刚一出屋子,好几天没见太阳的黄师傅眼睛被阳光刺得有些难受,刚准备伸手揉一下,突然之间,万里晴空变得漆黑一片,头顶月光洒下,照的山间小路异常明亮。
黄师傅心想;这下坏了,看来那个男人说的大事情已经开始了,也不知道雪丫头和那小子怎么样了,得快点走了。
想到这里,黄师傅辨明下山进村的方向之后,足下一发力就往那边冲了过去,走到半山腰上黄师傅的鹰眼就看到山脚村子中的奇异法阵与高台上的宋,雪两人,看到那中年男子祝叔要对两人动手,黄师傅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双腿半弯,微微蓄力,体内燃烧一部分能量,轻轻一跳,自山腰如流星一般坠下,抬手提剑,环顾四周,一股子天下无敌的气势充斥胸间。
下一秒,黄师傅张口破功,开口就是:“格老子的仙人板板,偷袭老子,还放虫咬人,你个老头到底有没有武德?”
那婆婆见黄师傅披着书生衣衫,手中还拿着古剑太合,心中怒气恒生,可法阵正值关键时刻无法分身,随即开口对祝叔吩咐道:“宰了那个混蛋,别弄坏那件衣服。”
“叫我老头?”看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黄师傅,祝叔心头不免有些好笑:“既然没被蚕儿吃掉,那就由我亲手了结吧!刚好黄泉路上三个人一起走,也不至于太寂寞。”
黄师傅反手一剑解开两人绳索,提剑笑道:“哦?那就要看看,你这不讲武德的偷袭老头,手下到底有几把刷子了?”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灼热的战意好像能点燃空气一般,祝叔先抬手,一鞭挥出卷住黄师傅手中长剑,手上用力一拉,却不曾想黄师傅握剑的手根本没用力,这一鞭直接将古剑太合拉飞,远远插在地上,祝叔也因用力过猛而身形不稳。
待他回复身形,眼前却失去了黄师傅踪影,来不及细想转身一肘就打向身后,却不曾想又打了个空,下一秒,突感下巴一疼,整个人也随之腾飞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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