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之序列之争

    
    地底住宅区的场景结构都比较雷同，包括空旷的地下甬道，生锈的铁栅栏，混乱的垃圾堆与废弃车辆，甚至一些工业的化学污染物，都会被堆积在这里。
    “那边烂尾楼前有个电梯，正好停在负一楼！快进电梯！”爱莲娜引导着佐罗的行动路线。
    “好！”
    佐罗扭转方向，加足马力跑到电梯前，重重地拍在下降键位上。
    齿轮卡子的声音响起，机械电梯门打开，佐罗躲入电梯，迅速按下地底三十层的按钮。已经有尾随而至的黑衣人洞察到了这一幕，举起了手中的枪支，佐罗一直留心着这一点，并把身躯隐藏电梯的实心处，因为这种独特的两面漏风形设计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砰砰砰！”
    枪声密集地响起。
    幸运的是，几发子弹都没有成功透过铁栅栏式设计的电梯门，被阻挡之后，偏离了方向。
    电梯很快朝着下方而去。
    “我该怎么办？”佐罗难以压下不安，但头颅却接近无法独立思考，赶紧将问题抛给了爱莲娜。
    “时间拖不久了！外面的情况也不允许你继续拖延！
    赌一把！生死看天！”
    爱莲娜咬咬牙，“超凡化的过程并不漫长，你应该已经处在超凡化的临界点，必须以完整的思绪对抗这种变异，晋升为超凡者！那样的话，也拥有了抗衡这批黑帮成员的实力。”
    爱莲娜恨不得拥有一台计算机，瞬间入侵附近的街区生活系统，将这台电梯控制，但此刻灵状态下的她，却只是无能为力。
    “时间会不会来不及？”佐罗捂着头部，又是一阵刺痛，心中充满着既想破坏又想要发泄的冲动，像是随时面临火山喷发一般。
    爱莲娜想了想，“找些垃圾，挡住电梯，不要让它闭合，然后尽快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他们爬楼梯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电梯抵达后，佐罗迅速照做，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暗处角落，开始沉浸下来。
    他闭上眼睛，将心思沉浸入大脑深处。
    在黑暗笼罩视野的一刻，一种奇妙的体验瞬间包裹住他的全身，他的思维跳脱，但之前的撕裂感却逐渐淡了下来，像是原本膨胀到极致的气球，又重新缩小。
    还未等他的大脑有所缓冲，他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副如星空般的画面。
    渐渐的，佐罗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所有颜色彼此分明地相互重叠着，灰蒙而虚幻的雾气淡淡弥漫着，一颗颗如星尘般的闪耀银色光斑点缀在这幅如夜景图般的背景中。
    佐罗的意识向着更深处探去时，那一个个星点逐渐扩大，变成了豆粒大小。
    一颗颗不规则形状下的透明体，漂浮在半空中，随着空气的流通缓慢地移动着，像是阳光照耀下的浮游灰尘。
    这难道...
    是爱莲娜所说的灵粒子？
    佐罗略微扭转头颅方向，夜景图移向左侧。突然出现一块闪耀区域，有浩瀚无垠的红色、银白、暗色灵粒子铺天盖地、重重叠叠地如山峦般地堆积在一起，隐隐组成一个人类躯壳的形体。
    不同颜色的灵粒子？
    难道说这代表的是灵的情绪？
    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灵状态下的爱莲娜，但她的灵粒子分布得极为不均匀，参杂在一块。
    佐罗并不能亲身感知到她的情绪，但他大致能通过眼下的情形大致读懂某种颜色的意义。
    红色代表焦虑不安、激动等等令人心跳加速的情绪。暗色代表着忧郁、悲伤、沉默等等失落化的情绪。银白是灵粒子本身的颜色。
    存在现世的完整灵粒子，会呈现出与主人情绪相符合的颜色。
    这时。
    一种无形而又神秘的力量推动着佐罗的思维，他将神识浸入其中，与灵粒子接触，感知到了灵粒子中的一小副不完整画面。
    这应该只是某个记忆片段的角落，并不完整。
    这就是灵觉者的察灵能力？若是能收集到这些散落在各处的灵粒子收集，将一幅幅记忆角落拼凑成一起，甚至能将人类生前的某幅画面重新复原。
    还原过去的能力！
    好神奇！
    佐罗内心憧憬、想要更大程度地挖掘灵觉者的能力的冰山一角，但是他的意识却无法自主行动并脱离出这种状态。
    这令佐罗的内心隐隐有些急促，因为那些珈黎帮的那些家伙，即使沿着向下的楼道，也不需要花费特别久的时间。
    他脑中刚刚萌生出这个想法时，一切开始还原，他的思绪瞬间从夜景图中的状态弹出。
    一道又一道不同颜色的明净光华强制性地灌输入他的思想。
    这些光华仿佛有着真实的生命，又像是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知识。
    接着，光华开始迅速地融合进他的大脑，但此刻他的头脑清晰灵动，没有因这庞大信息的流入而崩溃，反倒是能无比融洽地接纳与融合，瞬间将其中的内容理清。
    这是知识、信息！
    它们复杂到极致，难以被人理解，但却又能被佐罗的大脑轻易理解。
    这种矛盾的说法，是唯一能够解释这种情况所能勾勒出的最纯粹的语言。
    这是能力的运用！
    关于灵觉者的！
    佐罗终于明白，为何爱莲娜解释称，无法用信息描绘出超凡化的过程。若是没有亲身经历，他无法感受到这种酣畅淋漓、从根源开始蜕变的过程。
    即使他经历了这一切，他仍旧无法用语言描述出超凡化的过程。
    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着神奇性，无法在神秘学领域被科学家研究。
    接着，一种无法言喻、难以用语言描绘的神奇力量，堆积进入了他的精神，发生了质变。
    周围空气的流动、附近房间中像是有女人教训孩子的声音，在这种状态下都能被清晰感知。
    他像是顺应着无形的助推力进入深层次的冥想状态下，一切都如同水到渠成般，一路通畅地将超凡化的路径毫无阻碍地开辟。
    幽暗的角落中，佐罗豁然睁开眼睛。
    身体内的无数细胞涌动，一种神奇、超凡的力量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静静地流淌在身躯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
    这些无比清晰的特征正告诉着佐罗——
    他，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名灵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