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四更结束。
手中的是刀而非剑,面对的敌人也不再是实力比自己低的经验宝宝。不过李箫的剑法师从楚逸,楚逸是何人,当世最强三人之一的剑尊。虽然他在习剑时经常摸鱼,但十数年来的耳濡目染,早已有了几分神韵。
剑,乃百兵之君,先天王霸之气傲然,纵使剑法用之于刀,也能耍上几下。
拉开身位的李箫疯狂在脑子里模拟接下来的战斗,不可否认,左丘汤臣的实力在自己之上,一身的刀法也比自己精妙,变幻莫测,无法捕捉规律,最主要的是,其刀势迫人,每一击,他都得用上接近十分的力量去抵挡,换句话说,后者用五分力,而他需要全力以赴。
目前而言,二人是四六开,但看得出来,左丘汤臣并未用尽全力,对于他来说,李箫在他眼里就如一只困兽,任其玩弄,即便从刚才开始,李箫便给他不小的惊喜,但没有半分用处,结局是定了,八品中期对八品初期,即使仅仅只有一字之差,期间的实力差距也当如云泥之别。
李箫自然是知道这一点,若是再这么下去,不主动出击,迟早会被耗光体力,到时候,边上的左丘同伙再动手,光凭周舒移一人,怕是他俩今晚都得交代在这。
所以,他需要破局,而破局便需要解决面前不远处的那名黑刀客——左丘汤臣。
“我承认。”左丘汤臣提起黑刀,伸出手指抚摸其上,感受着上边纹路带来的粗糙感。他挺直站着,面色阴沉,脸上带着那种阴森的笑,就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小小年纪有你这般的实力可以说是不易,夸赞为当世不二的天才也不为过,若是你再沉淀个几年,再经历几场磨砺,怕是有望踏足三尊那般的地位,不过,只可惜……”
“只可惜你遇见了我,今日也并非磨砺,而是生死。李箫,下辈子可得记住了,有些事,不是你能触碰的。生死有命,王家的今日,便是他们的命。”
“命?何为命?”李箫拍了拍裤摆上的尘灰,面无表情的说道:“飞蛾必扑火?鲤鱼越山涧?亦或是野火燎蚁窝?这些都是他们的命?飞蛾触火,为的是光,为的是那般的温暖,而非无知送死。山涧鲤鱼,纷纷往天际而去,越的是极限,为的是那短暂而明辉的荣耀,虽死何不往?还有那燎原的野火,蚁窝脆弱,然蚁群团结,决死之境也可求生。”
“命虽定,亦可改。由天生,由人改。”
一番长篇大论,说得李箫自己都不由动容,也同时不由的激动起来。“命由天生,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话题他早已与万安寺普静大师谈论过,有些狂傲,但这就是青年人该有的狂傲。
他从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即使是今生被楚歆儿包养,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使今世不愿操劳,想咸鱼一生,可在他内心深处,也是有一份悸动。少年时候的武侠梦尚存,握剑的时候总会中二的来上一句:“剑来!”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俘获美人心等等,可都是这般的有趣。
这或许就是他选择插手王氏一事的原因之一吧。
左丘汤臣微微皱眉,因习刀沉淀了十数年的心竟然稍稍激动了一瞬,面前的少年当真跟其他人不同,若说是天真,当真是,可天真之人说不出这般老成的话;若是世故,倒算得上,这般年纪,有这般见解,实属不二之人。
但最让他感到有趣的是,是李箫话语中透着的那种狂傲,当是少年人,才有这般少年话。但总归来说,还是年少了点。
他呵呵一笑,眼中的那抹赞许迅速消失,接着淡淡开口:“有趣的孩子,既然你认为命可改,那便来试试,看看你这所谓的豪言壮语,能否挡得住我手中的黑刀,看看今日的你,能否改变自己跟王氏的命运。”
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在左丘汤臣眼中,不过早已经是几具尸体。
所以,李箫此时所要破的命,便是今日的死局。
无语,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率先动手,各自都警惕的看着对方。对于左丘汤臣来说,李箫已经是困兽,瓮中之鳖,虽然刚才说了一大番豪言壮志,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只言片语,甚至不如地上的瓦砾。可困兽都要做出抗争,更何况是个少年人。困兽犹斗,以死为战。这才是他最需要警惕的。
换言之,一旦李箫拼了命,那即便他最终解决战斗,也会十分麻烦,甚至还会因此受伤。
他虽然如今在了杨庄,可江湖中不乏有死仇,以杨庄现在的护卫能力,怕是挡不住的。
左丘汤臣迟迟不动手,李箫也渐渐明白了一些。前者这是要用最小的代价将他一点点磨死。
所以,不能再这么下去,都已经准备好好的玩一玩,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倒下。
将唐刀从地上拔起,学着左丘汤臣的动作用手指划过刀身,海风呼呼轻拂,混杂在阵阵海风之中的鱼腥味,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是出自唐刀那如银般的刀身。
回头看了一眼周舒移跟王氏母女,今夜他们几人能否活着出去,便只能看他了。
“有点责任重大的感觉。”他呵呵一笑,刀至身前。回头附身,紧握手中唐刀。
“要来了。”左丘汤臣死死盯着李箫,时刻关注着后者的一举一动。二人心有灵犀,这是一种死一般的默契。
风吹过沙沙的树叶,叶落在冷冷的青石,石躺在碎碎的泥地。月渐渐的从云层中探出头,皎洁的月光再一次普照大地。
李箫率先动了,这一次,他不再是试探,也不再是防守,而是进攻,因为要破局,他只能这样。
他的刀势不及左丘汤臣的五成,但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楚逸曾说过,“有势而内敛,不表于形,而出于力,非示弱,为凝气。”
楚逸的剑势很猛烈,但只有寥寥几次而已,大部分的时候,他的剑势平淡如水,可其中的杀机却让人不寒而栗。承他的影响,李箫的势也不猛烈,甚至还不如龙家四子来的渗人。
但左丘汤臣可不敢掉以轻心,怎么说也是八品高手的一击,绝不会简单。
二人只相隔十七八步的距离,可这点路程却让人看起来似是在过城外的一线天一般,过程坎坷而又漫长。但即便如此,也没人会错过如此机会。寻常时候可看不见这般的场面。
月光如雪,落在唐刀上,更显一种杀伐肃然的意味,而左丘汤臣手中的黑刀却没有一丝反应,混合着后者的一身黑衣,一同融化在黑夜里,无声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锵锵锵”银黑两刀再次相碰,连续撞击三次,无声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几道声响,几颗火星四射。
还没结束,李箫顺着冲击力往后撤了几步,还未稳住身形,便一脚踏在石凳上再次冲袭而去。
见此,左丘汤臣的嘴角不由的翘起,扭动两下有些酥麻的脖子便迎了上去,手里的黑刀斩破层层海风,带着阵阵轻微的嘶鸣声,“有点意思。”
“锵锵锵……”又是几刀相触,每一刀都溅出数颗火星。连续的几刀让李箫不住的往后退去双手也微微颤抖。很明显,虽然这几刀都是他主动出击,但已经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左丘汤臣哪会这么简单停下,这种时候,可不是小孩子玩闹,回合制的你一下我一下。李箫不会用刀,或者说并不熟练,可从刚才开始,每一次二人的接他都感觉后者使刀的越发熟练,有几下险些失手。所以,不能再留余力。舔了舔嘴唇,面色一冷,黑刀往身后一扬,便爆步冲来。
被击退了几步的李箫大口喘着气,没有花里胡哨的攻击下却是用上几乎全身的真气,每一刀对方给他的感受就像是拿锤子锤胸口一般,让他的胃到现在都一直翻滚,险些吐出来。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盯着快速靠近的左丘汤臣,身子上下起伏。
左丘汤臣见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的李箫,有些疑惑,但刀既出,就没有收回一说。他大喝一声:“小子,死吧!”
声如雷,让离着不远处的李箫耳膜一疼。
“轰!”不再是清脆的响声,而是沉沉的重响。
这一击,左丘汤臣直接用上全力,这一击即使李箫挡住了,也不会好受。
果不其然,李箫被震退数步,喉咙一甜,嘴角沁出一抹鲜红的血迹,持刀的手更是猛烈的颤抖,几乎是拿不动刀了。
还未停止,在几息的凝神后,左丘汤臣继续攻来,黑刀快速挥动,直指李箫命门。
这哪能继续跪趴在地上修整,李箫忙事起身,挥刀挡去。好笑,原本主动出击,想要抢占先机,可结果却变成了这般,还是被压制着,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他紧皱剑眉,在院中且战且退。硬拼不行,但罗玛所传授的轻功步法还是能暂时稳住局面。
但只是暂时,一旦没了气力败下阵的绝对是他。
逼至墙角,李箫双手持刀死死挡住那柄黑刀,左丘汤臣也没法再进一步。
就在这时,左丘又动了,右手持刀压制,而左手却早已凝聚真气于双臂,一掌劈去。
ps:因为没人看,寥寥的几个订阅寒心,就不定时更新吧,唉……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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