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竹峰。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余生耳边钟声环绕,惹得他头脑发昏,似有魔怔般,听到有人低语。
外界的一切事物,他全不得而知,只是在心里期盼,时间能够在快一点。
只要在过半月,就是新生大比,也就是那狗屎的排位赛,那时他就可以出去。
到那时,鬼才回来!
咚!!
心思纷乱,手心炸裂,哪怕已经习惯了疼痛,余生依旧眉头紧皱。
这日子,没法过了!!
“师,师……你在吗?”洞外,乞儿小声的呼喊着,生怕被人听了去一样。
余生耳目一动,走到洞口,低声道:“东西带来了吗?”
乞儿紧张的点点头,扔了一个大包袱进来,自己却不敢踏入光幕半步。
余生贪婪的带来包袱,看着里面的毒果,吞咽着口水,迫不及待的扔了一颗进嘴里,满足的眯起眼睛,道:“上次你说学院里又出了灾厄,这几天呢?”
即便已经看过几次,乞儿依旧不能理解余生的口味,尤其是看到余生不正常的面色,更是害怕的低下头,道:“那也只是听说,好像蛮吓人的,还死了一个学生呢,这几天没听过,不过学院里执法人多了起来。”
余生点点头,脑子里想着什么,学院出现灾厄不是小事,看金峰城的反应就知道,所有蝙蝠的店铺都被盯上了,而学院这里虽然有执法人防范,可终究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这不对!不正常!
如果是外敌,不应该如此平静,必是雷霆出击,不然不止学院的威望,就是金峰城的威望也会受到打击。
可如果不是外敌,难不成是内邪?
就在余生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乞儿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还听说,有很多师兄接了任务,去杀欲魂教的第二冥喻,领队的似乎还有几位锦色庭的师兄呢。”
余生神色一动,脑中的两根线串联起来,难不成学院的灾厄是欲魂教搞得?
这也不对啊!上次乞儿跟他说过,那个第二冥喻的小丫头是杀了锦色庭的人,这次应该是报复吧?而且如果真是欲魂教做的鬼,也不肯只是出动这么点人马。
那么,是不是呢?
余生脑中两个小人战的有来有回,直到一声呼唤让他回过神来。
就见乞儿这小丫头伸进来一只手掌在他眼前晃悠,等余生回过神,又急忙缩回去,警惕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余生皱眉。
“师姑说了,让我离你远一点。”乞儿放松下来,嬉笑道:“她说你很坏。”
“呵,”余生冷笑,猛的一拳砸在光幕上,吓得乞儿哆嗦了一下,这才平静的说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还用她说?”
说完,他用一种奇怪的是眼神看着乞儿,道:“说起来,这些天你为什么没逃走?不会真想跟着我吧?”
乞儿目光闪了一下,娇俏的小脸上多了几分讨好,道:“你是我的师傅啊!我怎么好意思离开呢。”
“嗤……放心,我不会害你,我说过,你是我的故人。”余生笑了,温和的看着她:“为师在这里无聊,你把采薇给我捉来,让她来陪我可好?”
乞儿闻言一脸难色,开口道:“这,这不好吧?况且我也打不过师姑。”
“打不过,可以骗嘛!动动你的脑子,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余生说道。
“……”
乞儿走后,余生无聊的靠在壁上,心里想的则是乞儿失忆的事情,她在废土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余生分外好奇。
一边想着,耳听着钟声,竟是渐渐有了睡意……
……
乞儿看着采薇黑白分明的目光,心里罪恶感爆棚!
真的要把她送到大魔头手里吗?
还是不要吧?
乞儿咬着牙,分外纠结。
经过这些天的共处,又是一起吃一起睡,他可是很清楚眼前的丫头有多单纯,明明只是相识就好,却完全把她当姐妹相待,真是……哎……
也正因如此,这小师姑才会把余生那日做的事情跟她说了,让她小心。
想起采薇那夜说话时的委屈,乞儿心里格外愧疚,将这样一个少女送去虎口,真是天大的罪孽了。
“乞儿,你在想什么?”采薇凑到乞儿面前,好奇的与她对视着。
乞儿微微错开目光,僵笑道:“没,没什么。”
采薇面色一白,小声道:“你,你莫不是被他欺负了?”
“……”乞儿无语,却也被采薇逗笑了,道:“师姑,哪有那样的事,师傅他出不来的。”
采薇使劲拍着胸口,冷声道:“吓死我了,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保护你!”
乞儿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逐渐失神。
保护?
谁又能保护她呢?
在金峰,因为她的容貌,她不得不扮作乞丐,虽有一手生财之术,也不好招摇,甚至不敢示人。
如今被困玉竹峰,她看得出那位师祖并不喜欢她,甚至若不是余生把她带来,在来到这里的那日,她能不能活都两说。
那冷漠的杀意,她感受的出的。
至于跑?
她不敢,余生这个当师傅的或许不会如何,可师祖,如果真的发现她逃了,一定会杀她。
这是她作为女人的直觉。
“乞儿,你又再想什么?我问你话呢!”采薇不满的说道:“你莫要不理我。”
“师姑问的什么?”乞儿一愣。
采薇凑到她耳边,悄悄的说道:“你下次出去,带我一起好不好?”
说完,期待的看着乞儿,隐隐有些急切,还有一些乞求。
“师祖不会同意的!”乞儿果断摇头,每次她出去买东西都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自然不是她的感觉灵敏,而且对方故意如此,这是警告!
至于这人是谁?一想便知。
这要是带着采薇离开,那她还活不活了?真成了用命在玩耍了?
“哼,不去就不去!你,你莫要理我了!”采薇扭过头,赌气般的不再说话。
乞儿无奈,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脑中不知为何,又想到了余生的提议。
这……
……
束人地,山脚。
简陋的浓屋里散发着恶臭,却被一层淡黄光芒阻隔,不能透出半分。
张三痛苦的卧在榻上,一根根紫青筋络布满脸颊,双目中血丝爆起,死死的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发出哀嚎。
他买的这个文习阵法只能阻隔气味,拦不住声音,要是让执法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花白的头发从头顶掉落,一根根枯伟如杂草,于浸透汗水的被褥黏在一起,从中还透着几缕鲜红。
门外,几声咳嗽让张三目光警惕,只听门外之人说道:“三儿,出来执勤了,今天除草。”
张三忍着剧痛,艰难的说道:“滚,老子还没堕落到给人当下人。”
门外那人一愣,冷笑一声,也不说话,转身离开。
总有一些人不知天高,不晓地厚,进化者也是看天分的,没那个天分还装傲气,这种人活不多久,总有低头的那天。
听着脚步远去,张三松了口气,紧跟着面露惊恐,绝望的看着手臂上的伤口。
浓稠的绿色液体从中流出,映在张三眼里,格外狰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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