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和阮青的话,无异于缓解了如今尴尬的局面。不但给了叶浩然台阶,也挽回了叶大海的面子。但谁能想到,叶浩然居然毫不领情。叶枫觉得头有点疼:这叶浩然,怕不是个愣头青哦!
台阶给了,面子也留了,叶浩然拒接了。这下叶大海若要处置他,怕是谁来求情都不好使了。
“不管你有何委屈,也不管你有何过错,一切的一切回族再说吧!族中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叶大海朝前踏出一步,一股武师后期的强大气息随之而出。
叶浩然将枪头朝下,枪尖刺于地上,用力一划,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随即,他开口说道:“不必了!我不需要叶家的任何交代,你们也无权处置我。我与叶族的关系,犹如此痕。从今日起,我叶浩然不在是叶族之人!”叶浩然拔枪冲出,枪尖朝着叶大海猛刺过去。
叶大海摇了摇头,叹息道:“冥顽不灵!”随即便出手轰向叶浩然。
无论叶浩然天赋有多么的妖孽,也不可能是武师境后期的对手。不过几息时间,叶浩然的长枪便被击飞到数丈之外,而他自身也受到重创,倒地不起。
叶浩然伤得太重了。全身骨骼多处粉碎,体内经脉也严重受损。他艰难的抬头,看着天上的朵朵白云,过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破旧贫瘠的小镇,位于天风城数百里之处,名为岩土镇。此镇,岩土颇多,而林木稀少,常年有风沙侵袭。镇上居民不多,时常还有沦为强盗的武者出没,烧杀抢夺,无恶不作,镇上居民的生存环境很是艰苦。
驻守此镇的,是叶族中的某一分支。此分支长期驻守此地的目的,是为了开采附近的一座晶矿,用于提炼修炼资源。叶浩然的家,便是镇守此镇的叶族分支。
镇上叶宅之内。一位黑发,灰眸的少年突然说道:“姐姐!今年矿场收益不佳,父亲怕是又难交代了。”说话之人,正是年幼的叶浩然。
“矿场的开采越来越深,难度也越来越大。如今,盗贼出没的越发频繁,矿场通往镇上的路很不安宁,收益自然不高。”说话之人是叶浩然的姐姐叶浩雨。
她走到叶浩然跟前,用手擦了擦叶浩然额头上的汗渍,抚摸着叶浩然的头发,微笑着说道:“父亲已经将此地的情况上报给了族内,相信主家很快便会派人来支援咱们。”
叶浩然看着自己的姐姐,很是心疼。叶浩雨身上衣衫陈旧,干燥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红润,双手粗糙,布满老茧,那像一个15岁的少女。
“姐姐,我不明白。我们全族上下在此地辛勤劳作,还需要常年和盗匪厮杀。但开采的矿石却全部送往主家,所留不足三成。我们既没有得到任何主家的帮助,也没有得到任何主家的承诺,那我们为何要无条件的为主家付出。我们不是仆从,更不是奴隶。”
“浩然,你还小,很多事情无法理解。而这些事,姐姐也同样不明白,无法回答你。但父亲如此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去做便是。”叶浩雨回答道。
正在姐弟二人交谈之时,一道爽朗的笑声直远处传来:“浩然、浩雨。”说话之人正是叶浩然的父亲叶良臣。
叶浩雨迎了出去:“父亲回来了!”
叶良辰走进宅内,随手将兵器置于一旁,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父亲,你受伤了?”叶浩然也应了上来。
叶良臣的左臂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还有一些风干的血迹。他看了眼自己的左臂,笑着说道:“路遇几个盗匪,发生了一些纠缠。一点小伤而已,无大碍。”
三人同步走入堂内,叶良臣随意坐下,询问起叶浩然:“我儿近日修炼如何啊?”
叶浩然邹着眉头回应道:“父亲,我已经突破至引气境三重了,可以前往矿场帮助您了。”
“嗯,境界突破是好事。为何你愁眉不展,郁郁不乐?”叶良臣拍了一把叶浩然,问道。
“父亲,我有一事想……”
“父亲,换身衣服吧!女儿打来了清水,帮您清洁下手上的刀伤。”一旁走来的叶浩雨,打断了叶浩然的话,并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好!”叶良臣随即起身,欲前往更衣。
“父亲!”叶浩然喊住了叶良臣。
“嗯?”
“我有一事想……”
“浩然,父亲忙碌了数日,刚从矿场回来。让他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叶浩雨再次打断了叶浩然的话。
“无妨,让浩然说吧!”叶良臣朝叶浩雨摆了摆手。
“父亲,我们从未受过主家帮扶,也从未受过主家的恩惠。为何要在此地采矿,作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叶良臣想了想,说道:“没有为什么,这是主家的安排。我们作为分支,自然要服从主家的调度,这有何奇怪。”
“据孩儿了解。所有在外劳作的分家,劳作所得均占七成以上,但是我们每月所得连三成都不到。而且此地偏远,开采难度高,还有强盗出没。这几年来,族人伤亡越来越多,所获资源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咱们如何生存?”
“浩然,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该关心的是如何努力修炼,提高修为,不可贪玩,不可偷懒。等你年满十六,参加家族大比,若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也许会被某位主家子弟看中,收为侍从,这样便可离开这里,也会有一番更好的前程。”叶良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父亲,您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其他分支每年都会有主家赐予武技修炼,赐予丹药培养,而我们守在此地多年,别说武技和丹药了,就是连根药草都没有得到过。我们还将七成以上的开采资源全部上缴给主家,如此不公之事,我们应该向主家要个说法。”
叶良臣的脸色变得有些低沉:“为父说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父亲……我不服。”叶浩然实在无法接受如此为奴为仆的生活。
“弟弟,别再说了,不要惹父亲生气。”叶浩雨看出来叶良臣的脸色不好,急忙劝住叶浩然。
“可是……”
“够了,回去修炼。”叶良臣正欲离开,一道叹息声传了出来。
“哎!浩然…浩雨。你们的父亲,当年在主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使全族被外放到此地的。既然犯了错,自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只是可怜了你们。”一位身着素衣的中年女子从内堂走了出来。
“妙云,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不宜下床走动。”叶良臣慌忙迎上去,搀扶起她。
叶浩然与叶浩雨也迎了过去:“母亲!”
“良臣,一味的隐瞒,只会适得其反。咱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话是不能明着说的。”
听了林妙云的话,叶良臣深思一番。随即,说道:“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为父便告诉你吧。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弱小,便是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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