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还对郭贵妃旧情难忘吗?”似突然想起,顾清婉问道。
“自从她入宫为妃,我们便再也没了来往,只是前段时间她主动找我联手一起对抗皇后和太子,我们才重新有了联系,不过你放心,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她是皇上的女人,我对她没有半点想法。”慢条斯理地把他和郭贵妃地关系说出来,平淡的语气倒似家常一般。
是真的放下了吗?想必刚刚他们应该不是在互诉衷肠,顾清婉暗叹,续而问道:“在王爷眼中,太子是如何一个人?”
姬煦脚步突然一顿,诧异地望着她,脸上表情淡敛:“为什么你今天突然问起这些?”想到她今日所问所提都是别人,心头不悦又起。
“这是个秘密。”顾清婉悄然睁开星眸,撩起窗帘看到月色缭绕,惑人心志,轻声说道,“王爷,太子在宫中安插的势力不容小觑,你以后尽量不要跟郭贵妃在宫中私下见面,小心被人抓住把柄。”
“你看到了?”姬煦诧异的望着她,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大地突然归于平静,官道上宫女太监都不敢靠近,只余一辆马车行驶于月影下,顾清婉放下手中的帘子,静穆的脸上有丝春风拂柳的淡笑,轻抿着薄唇,没有出声。
就在姬煦认为他不会再回答了,刚要再次合上眼帘。顾清婉温柔好听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看到的不止我一人,还有……”压低了声音,她慢慢地上前,凑到他的耳根旁,轻声道:“太子殿下。”
温热香甜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他的耳边,红晕顿时从耳朵向脸颊扩散,属于这个女子的气息正慢慢地占据他的内心,让他有片刻的意乱情迷。刹那间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等她远离他之后,静默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答复,他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王爷想必已经查出来是谁给小皇子下毒。”
“是丽妃。”
顾清婉点头,笑道:“丽妃是太子的人,不过她已经被太子灭口了。”
“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啊!”姬煦感慨道。
“王爷,如今皇上身体大不如前,想必与太子和皇后也是脱不了干系。如果我是太子当下首先要做的就是铲除身边的一切威胁,而王爷则是太子最大的威胁。”顾清婉叹了一口气,“我有一事始终想不明白,还望王爷解惑。”
姬煦一眼就看穿她的疑惑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只是皇上的侄子,可是皇上偏偏对我另眼相待,宠爱有加,就连皇上的亲儿子都没有如此的待遇。就连太子也将我视为最大的威胁,明明皇上还有其他的儿子,可是为何太子只将我视为眼中钉?”
顾清婉点头,“我起初是想不明白,但是当我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之时,我又觉得一切都说的清。”
姬煦自嘲的笑道:“你猜的没错。”
皇上对他的所有偏爱,不过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他的侄子,而是他的儿子。
顾清婉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向她承认。虽然早就有了这个猜测,可是当得到证实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惊讶。
“我母妃在嫁给我父王之前曾和皇上有过一段孽缘,大概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母妃嫁给我父王之后,皇上对她还是念念不忘,一次醉酒他强行占有了我的母妃,后来我的母妃怀孕了,生下了我。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很快就被我父王知道,发生这样的丑事,他没有办法面对我的母妃还有皇上便去了战场,最后战死沙场。”
他望着她,轻声讲述着,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漠的像是在讲述与他无关的故事。
“这件事,太子和皇后都知道,所以他们才会费尽心思的想要除掉我。”
“王爷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小时候我就时常受到太子的欺负,那时候我还不理解为什么那个皇伯伯对我那么好,太子为什么那么厌恶我,后来当我发现我那个皇伯伯经常偷偷的去看望我的母妃,然后我就生了疑惑。我便派人去调查,然后查到了母妃和皇上的年轻时那段孽缘,查到了当初父王为什么突然去了战场。”
“王爷,您当初是前途无量的天才少年,温文尔雅,天资聪颖却一夕之前性情大变恐怕不只是因为当初的郭姑娘被选入宫中做皇帝的妃子吧。”顾清婉猜测道。
“年少时我的确对她动过心,也曾想过娶她为妻。可世事难料,没有想到她会被皇上看中,当时我也刚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再加上太子和皇后的迫害和算计,我突然无比的厌恶这种生活,厌恶宫廷的尔虞我诈,朝堂的虚与委蛇,厌恶身边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更是为了让太子放下对我的戒备,我故意自甘堕落,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甚至辞去官职做一个闲散王爷,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他派来杀我的刺客一波又一波,哪怕是我隐姓埋名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追杀。你的出现更是让我明白,一味的妥协和逃避并不能摆脱被人迫害,只有奋起反抗,将权势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中,才能有资格活下去。”
所以婉儿,只有我变强我才有资格保护你,有能力为你撑腰。
等她回到破虏侯府已是深夜,刚进自己的院子发现里面灯火通明却不见丫鬟仆人,她一进屋便看到陈渊正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脸,双目微合,好似睡着了一般。
顾清婉看着他孩童般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微笑起来,她刚想叫醒他让他去床上睡时,他便突然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烛光下,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容颜绝美,美丽的眼眸里蓄满了温柔。他的心也狠狠的跳动了几下,他伸手便将她一把揽在怀里。
顾清婉双手抱着他的脖颈,看着她吃吃的笑着,笑的格外的妩媚多情,他看的心动不已,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眉眼,脸颊,审问道:“今天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清婉没有回答,依旧笑着,然后猝不及防的扑上前堵住他的嘴。
温香软玉在怀,陈渊瞬间就忘了刚才的担忧还有疑问,享受着怀中美人的香吻。他将她放在床上,欺身而上将迟到的洞房花烛夜补了回来。
……
裕江王府
有一打扮贵气的中年妇女领着几个小丫鬟匆匆赶来,无名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太妃身边的张嬷嬷。
“太妃娘娘病重想要见王爷一面,快去帮我通传一声。”张嬷嬷一脸焦急,无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进去将张嬷嬷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姬煦听。
等姬煦赶了过去,看到自己的母亲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比以往还要严重。
“母妃。”他守在床边,轻声唤道。
明明前段时间她看起来神色尚可,才几天不见她竟病成这样。
“母妃,您怎么不早点儿告诉儿子您的病又严重了?”姬煦心疼道。
太妃没有说话,反倒是身边的张嬷嬷开口说道:“王爷,娘娘知道您公务繁忙,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不许我们告诉王爷。”
“煦儿,不要怪罪他们,是为娘让她们不许说的。你让她们都退下吧,娘有话对你说,让张嬷嬷留下来。”
*
顾清婉熟练地搂住了陈渊的脖子,整个身子全靠在他身上,就如前世经常做的那样。
陈渊愣了一下,感觉到了她强烈推倒自己的意愿,于是就顺势靠下去,顺从的任她压在了床上。
顾清婉趴在他身上,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衣袍。四目相对,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乌黑的桃花眼带着绵绵情意,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胸膛上,被烛光染成了浅栗色,淡淡的花香盈满了小小帐子。
陈渊一把攥住她流连在他身上的手指,眸光漆黑,含着柔润的水色。他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往帐子里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颠倒。他微微起身,抿着唇,右手飞快的解开了衣袍,手指也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顾清婉望着他,轻笑道:“前世又不是没有做过,怎么现在跟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似的。夫君,重活一世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婉婉,在多叫几声。”
“什么?”她故作不知。
“刚刚你叫我夫君,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说着他俯下身自顾自吻她的耳垂,睫毛扫在她脸颊上,仿佛有人用羽毛轻轻挠。
他的吻也有些不稳当,带着些火急火燎的味道,顺着她的耳垂往下,直到脖颈,再向下,嗅到她衣襟上的一点花香。
他一阵目眩神迷,手抚弄着她热乎乎的脸颊,叼住她上襦前襟的系带,一点点抽开了。
*
姬煦按照母亲的要求遣退了屋子里的仆人,只留下母子俩还有张嬷嬷。
“煦儿,娘这一生做过太多的错事,对你还有你的父亲亏欠太多。如果不是娘没用,你也不会处处受人暗害。你能原谅娘吗?”
太妃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永远忘不了自己的儿子知道真相后的样子。自己儿子天纵奇才,本应前途无限,可是却因为她背负上了私生子的身份。
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天下知道,那她的儿子将会被天下人耻笑。
“母妃,儿子从来没有怨恨过您,您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那个人权势滔天,您又怎么能反抗的了。”
“好孩子,娘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煦儿你记住,张嬷嬷手中有证明你身份的证据,若是有一日太子对裕江王府下手,你有可以取而代之的筹码。”
“母妃!”姬煦惊讶的看着太妃,没有想到他一向柔弱的母亲竟早已替他铺好了后路。
“煦儿,娘亲累了想要休息,你先下去吧。”太妃挥了挥手,似乎不欲多说。
“那儿子先行告退,不打扰母妃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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