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带血的彩虹

第一卷 故事从田甜开始 第014章 青春期的烦恼

    
    十几岁的孩子,一旦出了这个方面的事可不得了,而且这时候的社会风气远不像后世那么能够放得开。所以传说大概就是从上上上至哪一届的女生怀孕开始,学生科就制定了严格的男女“戒令”:谈恋爱者一经发现,至少一个警告处分!屡教不改者,将记大过、强制留级直至开除。
    但是正常的男女交往算不得谈恋爱,否则这就要闹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男女之防要戴防毒面具”的笑话,这就太过矫枉过正了。于是学校保卫科和各年级学生会在长期的“蹲点”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并形成一条条口诀,屡试不爽:
    操场上、草丛中、大树后、凉亭边,只要出现一对就要看看;
    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只要男女生瞎转悠,一定要瞅瞅…
    这种严防死守虽然拆散了无数对鸳鸯,却也在一定程度上纯洁了校园的男女生关系。当然,周末不在此限,学校制度再严也约束不到校外去,但学校保留着“密探”制度:所有学生都有义务检举在校外谈恋爱者。这样,除非恋人们走到遥远的运河东岸,否则很难不保证有被人意外撞见的风险。正所谓风险与利益成正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仍然有人敢于迈向幸福的彼岸,一定会被很多人羡慕妒忌恨的。
    几届下来,校园内的风气确实好很多: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们识趣地避开高风险的校园活动区转战校外,低年级的弟弟妹妹们还没有几个情深深雨蒙蒙到那种敢顶风作案的地步。
    校园里一直是纯洁的、有序的,男女生的交往在公共场合下都是得体的、收敛的,只有上次食堂里忘情之下的唐大树“肆无忌惮”的笑是一次例外。
    青春的荷尔蒙本来就饱满,再加入在脑海中保留的对成年人做成年人游戏的记忆,使得他这具身体时时像上紧了的发条需要得到某种程度的释放。勤奋到有些亢奋的学习是一个办法,另一个就是打耗身体了。每次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冲个凉水澡,可以打压体内的无名邪火,既强身健体,也有益心灵。
    开始跑几天确实力不从心,但一旦进入状态,年轻的身体很快适应了他的要求。这个年龄段就该有使不完的力气才对,而且可塑性极强。当年他吊了三个月的单杠,就一直冲着对面女生宿舍楼炫耀他的六块胸肌的,不知道现在更瘦时会不会同样能出现。如果是,那将是重生后一个小惊喜哟。
    也许是受到唐大树的感染,卢长荣在国庆前夕也加入了长跑的队伍。这小子头发习惯留得稍长些,跑起路来更有点飘逸的感觉。兄弟两人的身体在一年内都窜了一大窜,都是瘦高型身材,并肩前行的姿态很励志。只是,唐大树常想,如果旁边跟着的是田甜,那才是一幅妙不可言的画面呢!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和田甜的关系只处在相互认识、点头之交、唐大树有心而对方无力的层次。
    也不能怪她,毕竟自己只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学生,严格意义上说还算个学渣。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传统,田甜这个注定会名声鹊起的校花级美女应该很难和自己产生交集才对!如果她这个时候就同意和自己交往,要么是她瞎了眼,要么是她太善良----善良到以身伺虎的程度。否则,优秀的男生太多,何必单恋他一棵校草!
    唐大树的发愤图强,未尝没有居安思危的念头在里面。只是积重难返,想变好,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观的。
    这也是他很痛苦的地方----学霸不是一天养成的,其它方面,他缺少表现的机会。
    但是美女是稀有资源,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相信田甜一旦脱下迷彩服,凭她的物质肯定会一下子惊艳许多人,那时候会有数不清的影子苍蝇扑过去,哦,肯定还有狮子老虎。那时候,还会有自己这个渣渣的机会吗?而一旦木已成舟,想横刀夺爱,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时不我待啊!
    可是田甜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扑腾了十来年,重新见到真人之后那种熟悉清新的感觉扑面而来啊!欲罢不能。田甜,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每晚他都在她的注视下进入梦乡。
    直到国庆前夕,仍然没有任何突破。
    国庆七天长假的历史要等到2000年才开始,现在放假只有三天,唐大树并没有回去。
    家近的同学很多人都回去了,剩下的则三三两两的自找乐趣。这时候的娱乐手段还很缺乏,休闲的手段无非是看录像、打牌、下棋、看小说,女孩子们再织个手套、打个围巾什么的,对于进入恋爱状态或准备进入这种状态的同学也是一次很难得的交往机会。
    唐大树虽然学习的劲头饱满,但他认为适当的休闲也是要的,所以打算约几个人打牌。睡个懒觉吃完午饭痛快打几局,不亦乐乎?但是宿舍里的人不够----三缺一还能想法凑下,一缺三就没有凑的必要了。
    靠窗上铺的张大雷早就约新女友进行他的美好人生去了,哪管兄弟们还都旱着;他下铺的朱刚是班足球队的主力,按约将在球场上与人家死磕。连带着自己上铺的胡林、北边上铺的卢长荣都无法陪自己消磨时间,他们俩都是班级球队的绝对主力。在北工专,非正式的足球比赛可以连续踢一个上午或下午不用换人的,这也说明年轻的身体就是本钱。现在唐大树的足球水平,在场边只能观摩,而且是半天,意思就不大。
    朱刚平时斯斯文文的,学习也刻苦,五年里接触不多,就是踢球时偶尔峥嵘一下。不过就是毕业后突然和李凭的结婚让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深刻了许多,毕竟整个班里恋爱的六对,只有他们终成正果。怎么说呢,李凭也算是风云一时的人物,毕业后也做得不错,能把她拿下的都不是善茬,这小子深藏不露,有两把刷子啊。
    整个103宿舍的床位分东西两排,西两东三共五张床靠墙摆放,都是上下铺,中间是过道。也许就是这窄窄的过道让两边的生活趣味截然不同:东边五人中除了唐大树没有安排外别人都有去处了,他却与西边的舍友玩不到一起去。
    当然,对面下铺的曹家驹要在一年后的某天才在突然之间与他结下深厚的友谊的。那时他因为女朋友的反对或者说破坏失去了唾手可得的年级总支书记的职务,深受打击之后拉着唐大树诉苦,而后者也充当了他的忠实听众,最后变成曹家驹成为唐大树在校期间的第三个死党,纯属偶然,但也必然。
    这时候曹家驹作为95级学生分会纪检部的一个大组长还在积极要求更上一层楼呢,自然和无意“官场”的唐大树尿不到一个壶里。而他的上铺占见勋才不会和“老实人”唐大树一道玩,这位号称“小淫|虫”的博爱人士虽然个头不高,却心劲不小,立志于流连花丛之间。国庆假期,正是他发挥特长、实现夙愿的良机。
    北边一张床上铺的刘|晓新则是确实和大伙都玩不到一起去。据说他是辅导员的亲戚,走后门进来的,后来唐大树考证为真。他的下铺和卢长荣的下铺都是行李床,此外再无一个人。
    孤单地呆在宿舍绝对是个错误,也许去教室是个好主意,总会找到几个人吧?如果没人,那就只能做个好学生了。
    走在熟悉的楼梯上,唐大树多么希望能碰到田甜!可是尽管他头脑中构思了无数个偶见田甜的画面,酝酿了无数个和她搭讪的语句,直到上了三楼,都没有见到人影。所谓无缘无份,大抵如此。
    教室里没几个人,但依然让他的坏心情延续,因为本想着能够对他有所慰藉的沈静在后面和她的老乡兼同学钱国华在开心地说笑聊天。这个钱国华别看一幅老好人的模样,对沈静也是有心思的,大约在四年级下半个学期的时候开始正式追求她,最终有没有修成正果不知道,但仅此一条即让人不爽了,特别是在现在。
    心情不好时看幸福中的别人就像雪崩,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吵死了!”他不满地把书本重重地放在课桌上,尽管人家严格意义上讲并没有影响到他,纯粹是他心里因素作怪。但是自己看不下去书,总得找个替罪羊吧?
    响声惊动了沈静。
    “你今天怎么会过来?没回家吗?”她停下聊天,走过来,很惊奇地问。
    成功地破坏了别的男生和她的搭讪----即使钱国华是同班同学兼老乡正常的行为,他也这么认为----唐大树的心情好了很多。
    “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是一想到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这就不走了。”和沈静很熟了,谎话可以脱口而出,当然双方都知道这是胡扯。有时候男女生之间的交往,不都是从这些无意义的胡扯中开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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