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河诡事

    
    这下我百分百确定出事了。
    刑侦片我看得不少，什么“侦缉档案”、“法证先锋”，类似的剧情太多了——是不是我推开门，就会看到店老板两口子躺在地上，屋内到处是血迹……
    入室抢劫？还是……
    脑中回顾饭店老板小两口的模样，俩人顶多三十岁，男的憨厚老实，女的长得五官端正，喜欢笑，开口说话先笑，而且一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客观说，老板娘如果捯饬一下，要比一般的女明星都俊。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真是人的命天注定。
    饭店里人流大，也杂，不会是因此被有歹心的人盯上了吧？有时候漂亮也是风险。
    脑子杂念横生，我走到门口，有些犹豫，自己贸然闯入人家卧室，这可是犯罪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血腥味更浓了，还掺杂着海鲜的气味。
    可奇怪的是屋子里并没有人。
    房间并不算大，应该是两口子的卧室，针对门口的是一张大床，一侧是简单的梳妆台，衣柜。
    这就奇怪了，人呢？大晚上，两口子不会开着门去干啥了吧？
    心这么大嘛？哪里像开店的性格。
    确定没有人，我也就渐渐收起好奇人，下楼后离开了饭店。
    可能是这几天遇到的怪事太多，出了门，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饭店的隔壁是一家小超市，老板是个老头，正在一边呲牙看着“甄嬛传”，边刻着瓜子。
    “老板，要四包老谭味的方便面,再加上四根火腿肠……小咸菜也拿上两包……”
    老板笑着把东西摆到桌子上。
    “一共二十八块！”
    给钱。找钱。
    “对啦，我想问一下隔壁两口子开饭店的去哪了，大晚上门都不关。”
    “嗯？他们不在店里？”
    没想到老头竟然反问我。
    “不在呢！刚才我想去要点吃的。”
    老头挠了挠后脑勺，咋舌道：“这就奇怪了，我没看到他们出去啊！”
    “怎么，大爷！他们出门，还会和你说一声？”
    老头苦笑着摇摇头：“那倒不是——他们的车就停在我店门对面，你看！那不是还停着嘛！”
    我顺着老头视线望去，果然有辆旧桑塔纳。
    “他们会不会步行出了门呢？毕竟这里是城区，不出远门就没必要开车”
    老再次摇了摇头：“这个不大可能，你不了解啊！小军的腿不大好，不能长时间走路，另外小军两口子都是外地人，也没地方去啊！”
    “那就奇怪了……”我没把店内满是血腥味的事说出来，免得吓着老头，毕竟目前还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万一是虚惊一场呢！
    回到宾馆，吴静涵正在洗澡，听着“哗哗哗”的流水声，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我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小夫妻的事。
    一番折腾，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你还没吃饭？”吴静涵趴在我胸口，用手抚着我还在抖动的肌肉。
    “吃了，就是没吃饱！”
    “正好！我也饿了——都怪你！”
    “怪我——我知道你会饿，所以准备了两个人的饭。
    俩人也不穿衣服，一人两包方便面，面对面坐着吃得很香，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光。
    吃完，洗了把手，刚想相拥而眠，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警笛声。
    我这才想起饭店两口子的事，不由地一颤。
    赶紧跑到窗边。
    楼下有两辆警车，依稀可见穿着制服的人和几个穿着很随意的人——应该是附近的住户或者路人。
    警车就停在饭店门口。
    “静涵，你先睡，我得下去一趟。”说着我赶紧穿衣服。
    “怎么啦？还是为昨天晚上那事？”
    “不是——下面面馆的老板两口子可能出了事，回宾馆前，我还进去过，不下去主动解释一下，怕是引起误会，甚至给人家侦破工作带来误导。”
    “你这好奇心也太重了吧！”吴静涵也披上衣服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瞅了一眼。
    急急忙忙跑到楼下，恰好看到小超市的老板。
    老头站在自己店门外，正探着头往饭店里看。
    “大爷，知道出啥事啦？”
    老头裹了裹披着的外衣，看了我一眼：“是你啊！还真被你说着了……是我报的案，他两口子可能出事了！”
    “啊！怎么啦？”
    “刚才我想关店门时，想起你说的话，就……就走到他家店门口看了看……门还是开着的，于是我也进去……一楼二楼都没人，不过……不过血腥味很浓啊！”
    老头说话磕磕绊绊的，急得我直跺脚。
    我正想问“后来呢”，就听到身后传来喊声。
    “谁是吕得志？”
    听着声音有几分熟悉。
    “我……我是!”
    老头忙回道。
    “是你报的案？”
    “嗯呐！是我。”
    “你是怎么知道他家出事的？”
    “我……我是听他说的！”老头很没良心地指了指我。
    转身，我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鲁东兄弟？”
    “周亭哥？”
    只见张周亭手里拿着口供记录本，真准备记录什么。
    “还真是我告诉这位大爷，对面面馆可能出事了……”
    我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兄弟，你也不是外人……我们楼上楼下都搜遍了，死活没找到人啊！”
    “我也进入过——可是血腥味这么浓，还掺杂着海鲜的味道，又该怎么解释？”
    张周亭摇了摇头：“按照刑侦规定，你俩既然进入过现场，就得再去一次。”
    我苦笑一声：“这个我知道，毕竟也干过几天刑警——这叫确认现场！”
    张周亭白了我一眼：“错了兄弟，对于犯人而言，这叫确认现场，你们是证人，应该说还原现场！”
    “甭管叫啥了，那就走吧！”
    一楼并无可疑之处，一行人上了二楼。
    “血腥味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的，可里面既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
    张周亭满是疑惑地说。
    “我进去过，知道！”
    “可是这么浓的血腥味是从哪来的呢？”
    这话提醒了我。
    赶紧闭上眼睛，仔细闻。
    气味竟然是从床上传来的。
    床上？可是床上什么都没有啊！这是那种比较原始的木板床，又没有可以放东西的空档。
    我满是疑惑地走了过去。
    弯腰使劲闻了闻，顿时差点把刚才吃的两包方便面和两根火腿肠全都吐出来。
    腥臭味扑鼻而来。
    这气味……
    我先是觉得有点熟悉，随即想起刚才在宾馆里也曾闻到过，那一刻也有几丝熟悉的感觉，只是因为吴静涵的诱惑更大，让我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好像男人那东西的气味——我总是喜欢射到吴静涵的小肚子上，那一刻就是这种气味。
    这想法冒出后，就越来越觉得像了。
    按理说两口子睡觉的床上有这种气味也正常，可是这么浓的血腥味就是怎么来的？
    忽然我脑海里犹如划过一道闪电。
    我猛地掀起了床上的被褥，顿时身后的老头和张周亭同时惊呼出声来。
    “我的天呐！”
    “血……这么多血？”
    老头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后，蹲到了地上，声音引得外面的几个刑警冲了进来。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多——应该不是破鼻子或者女孩来那事弄得吧！”
    我提醒他们：“你们不觉得血腥味里掺杂着海鲜味，很奇怪嘛！”
    “海鲜味？还真是啊！为什么呢！”
    跟着进来的年轻女法医喋喋不休，看她额头的汗珠，就知道也被吓坏了，应该是刚工作不久。
    “你想想人身体里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气味？”
    女法医想了一下，“啊”的一声，转过身。
    我想此刻她如果不是带着口罩，一定是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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