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路我们该怎么走?你有计划没有?”
杨再兴已经不再是刚才在牢房里破门而出的那个威风八面的汉子了,到了这一步,他才觉得,他已经成了朝廷海捕文书上重要的一员,以后要想正大光明的出现,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要是后续没有生存上的保障,就成了一个永远都见不得光的人了。
“没有!”
吴熙摇了摇头,说的很干脆,他不想骗人,要是刚开始的时候就不说实话的话,以后的人心就很难掌控。
“那是你家?”
杨再兴指着吴熙看着的那栋宅院问道。
“是啊,可惜了,以后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不过当初住进去的时候,就注定不能住的长久,所以现在只能生出一些可惜的感觉,而没有生死相离的感觉。
放心好了,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会有的,就算是钻进深山里,也一样什么都会有的,你问的那些话,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知道我这个人值不值得你追随。
现在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份,你觉得我的话可信度有几分?”
问题抛给了杨再兴,他就等着回答,两个人要想走上一条掉脑袋的道路,必须是一条心的,要是有一方心怀不轨,干脆从开始的时候,就断的干脆一些。
别看写入史书的那些豪杰有多么的厉害,他们也都是心眼小的,从开始的时候也是一些小人物,所以吴熙不得不小心为上。
“听说这是英武候的宅院,而且年龄还不大,听说是献宝得来的爵位,看你的年龄以及手下的那些悍卒,不会你就是那个领兵灭了方腊的大将军吧?”
杨再兴分析的很有道理,吴熙不得不点头承认。
“看来我这辈子和你要绑在一起了,没有分开的可能了,我这个人没多少聚拢人的本事,却会是一个勇猛无比的将领,只要有个正确的决定,我会做的很好。
手下我吧,我会是我们创业路上的一员悍将,而且至死追随。”
杨再兴放下手里的铁枪,抱拳说道。
一个侯爷不守着他的家业,非要去承担更多的责任,不是一般的人能干的出来的,这后面有推手都有可能,几厢分析之下,觉得这个人是靠得住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偶尔碰见一个人,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那么就抓住不要放弃,要是错过了,那就是一生。
“我现在可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不再是那个衣着光鲜的侯爷,而是一个在海捕文书上的杀人犯,你确定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你的自己想要做的事吗?”
吴熙还要再一次肯定一下。
“侯爷大义,非一般人能比,再兴誓死追随!”
杨再兴把话说的大气,按他的话来讲,就是这辈子和吴熙要在一个锅子里搅马勺了。
这符合吴熙的战略初衷,如果再试探下去的话,恐怕会失去了人心,所以上前扶住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汉子,在他的肩头拍了两下,就像黑暗中走去。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去?”
杨再兴知道吴熙已经接纳了他,捡起了地上的铁枪,紧紧的追了上去。
“当然是去梁府,把我为干完的事情接着干完,把你为干完的事情做完就是了,做事有始有终的才好,要不然就辜负了老朋友的一番心意了。”
吴熙说的自然是边忠的那番行为。
“侯爷说的即使,那么现在就由你来出主意,我来执行就好了,我们总是要有一个主心骨的。”
杨再兴还是有上下尊卑的感念的。
“以后不要叫我侯爷了,叫熙哥儿吧,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尽管有些人比我大了很多,他们也喜欢这样叫我,你也大不了我几岁,这样叫我,你也不吃亏,还能显得我们亲近一些。”
杨再兴是武人的思想,自然对这样的分配很愉快的就接受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我们离开的时候,必须要把京城里所有能威胁到我家人的因素全部消除了才能放心的走,要不然我未出世的孩子可能就要遭殃了。
在我没有实力接他们来开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威胁到我的人都消失,我才能安心。
剩下的事情也就简单了,家里的家将自然会浴血保护家小,不为别的,因为他们的家小也都在这片庄园里面,自然会尽心尽力的。
如果连我的家将都不能保护家小,那么那应该是很棘手的难题,我的邻居大概会出手帮我解围的。”
“你的邻居是谁?”
杨再兴现在对这个侯爷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韩世忠,新的都统制的人选,但不是我的人,是童大人的人。”
“你说的是那个太监?”
“不要小瞧了人家,他的心性现在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为祸乡里的人了,走上正路的佞臣才更可怕,幸亏我们是朋友,他应该也会照顾我的家小,这些都是换来的,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该能明白。”
杨再兴在心里记下了吴熙说的话,觉得这个少年人,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很多的英雄豪杰都能为他所用,光是这样的本事,就足够他们勇闯天涯了。
心里更加的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建立功业是父亲的愿望,也是振兴杨家唯一的出路,现在父亲死了,那么这条路只有自己来走,现在有这个机会,就要好好的把握好。
现在的落魄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这个少年人会带着自己杀回来的,那时候就不光是建立功业的事情了,封侯拜将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梁府很快就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是,梁府明显加派了看守,使得整个院墙如同一个铁桶,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到里面来实行自己的计划。
“有办法吗?”
“如果你没有的话,我的办法很简单。”
“说说看。”
杨再兴掂量了一下手中泛着寒光的铁枪,说道:“直接杀进去,我看了一下,这里应该没有人能当的住我!”
吴熙叹了一口气,笑骂道:“怪不得文人能掌控大军,武人要是都是你这样的想法,要想翻身,恐怕还要等好长时间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前面有一辆夜香郎的车吆喝着,向梁府的方向走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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