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笑着勾了勾夏天的脖颈,意味深长的道:“不过呢,你放心。我这个做大舅哥的,也不会白占你便宜的。你听着……”
明轩对着夏天耳语了好一阵子,脸色十分严肃,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夏天不可思议的摇头道:“你……你居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明轩十分嫌弃的瞪了夏天一眼,冷哼了一声:“什么真的假的?难道我还和你开玩笑吗?你以为,我这一身看起来很吓人的皮外伤是怎么来的?”
夏天神色中嗲了几分唏嘘的低声道:“原本……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伪装的。如今看来,倒也不全是伪装的。难怪小月亮看不出来。幸亏你是小月亮的哥哥,不会做什么伤害小月亮的事情。否则,就凭着小月亮这智商,可是赢不了你的。”
明轩口中啧啧有声的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可是亲兄妹。我会算计我自己的亲妹妹吗?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再说了,那样的情况下,除了去郡主那边,也没有人能保得住我。所以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夏天沉声道:“说起这个,我还是很佩服郡主的。小小年纪,竟然就能有如此这般的作为,将来只怕是不可限量。咱们夏氏一族若是能和她交好,将来,只怕也是大有可为。”
明轩意外的看了夏天一眼:“怎么?你之前不是不愿意让夏氏一族入世的吗?如今我听着你这说法,倒像是松了口的样子?”
夏天略沉默了一瞬,才叹息道:“其实我也是很能理解夏侯的。我也知道哪些拥护他的人在想些什么。所以我决定,分而治之。”
明轩的脸色很不好看,过了好久才道:“你这样做,相当于是将夏氏一族送给了陶夭。你觉得,长老们会答应吗?他们守护了夏氏一族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夏氏一族就这样拱手相让?明轩,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你必须要知道,你这样做,就是将夏氏一族一分为二。 将来,要如何下九泉去面对你夏家的列祖列宗?你要如何和子孙后代交代,夏家就这样断送在你的手里了?”
看着明轩这情绪激动的样子,夏天忍不住笑道:“这知道的呢,说你是为了我着急。这不知道的呢,只怕还以为你才是这夏家的未来族长呢。你看你这着急的样子,可当真不像是平日里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欧阳。”
明轩叹息道:“我从前那是没盼头,不知道明月在哪里。如今明月回来了,我满心满眼里都是好日子可以过了。那我自然是要好好筹划筹划的了。眼看着我就要成为夏氏一族的国舅爷了。到了最后却是什么都捞不着,那我当然是和担心的了。你就不担心吗?你将夏氏一族就这样交出去了,你就没有任何不甘心的地方吗?”
夏天笑着摇头道:“坦白说,并没有。这些年,我把少族长的位置让给了夏侯。我在外面游历名山大川。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夏氏一族太过于保守落后了。有种夜郎自大的感觉。其实你这一次来京城,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京城比我们夏氏一族,实在是要繁华富庶许多。”
夏天神色中带了几分神往的笑道:“我还去了江南,看见了江南的鱼米之乡。看见了哪里的老百姓们,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夏天的言语中和神态中都是对外面的向往,实实在在的,没有任何的……虚伪作假。
明轩沉默了好久,才道:“你真的舍得,你唾手可得的权力和地位?”
夏天缓缓摇头道:“其实对于底层的百姓们而言,他们属于哪个族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身上有衣服穿,他们的地窖里有余粮存着。当真牵扯到了利益划分的,还是那些贵族。所以这一次……我也想趁此机会清理一下,甄别一下,看看那些人是想要走出去的,那些人是想要固守的。到了最后,那些想要走出去的,就走出去。我们夏氏一族永远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那些不想走出去的,那就在家里守着我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外面的世界能够容纳我们,接纳我们,其实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明轩意味深长的道:“你苦心孤诣的跟在了陶夭身边,还和明月有了婚约关系,可是因为你最看好的,就是西北?”
夏天笑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到底是瞒不过你的。确实是,我最看好的,确实是西北。我的确希望我们的人都去西北发展。我是眼看着西北发展起来的。我觉得那边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的东西。当然了,只是我个人中意西北而已。若是族人们不喜欢,我也不会强求。总之,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幸福的。不管是走出去的,还是留下来的。”
明轩无奈道:“若是这样,那你和夏侯还有什么好争的。你们兄弟一分为二好了。要出去的跟着夏侯,要在家里的跟着你。你们共同治理夏氏一族,岂不是更好?”
夏天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你知道的,夏侯那脾性,根本就不可能和我一起来做这件事情。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欧阳明轩将自己的胸膛拍得嘭嘭嘭的响:“你说,但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的为你办妥当了。”
夏天含笑道:“事情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也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我这两日要出去办事,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好明月。另外……夏侯可能存了几分死志。我希望你能有两手准备。若是有个万一,我希望你能出手,保住夏侯的性命。”
明轩不可思议的摇头道:“你这才刚回来,还没见明月一面,就又要出去了?”
夏天十分严肃的沉声道:“欧阳,夏侯的事情,你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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