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艾尔德“拒绝”使用治疗仪,所以在两人到达皇宫时,脸上还有很明显的淤青痕迹。
到底加西亚还是没有真让他裹着一层被子进皇宫,翻出了一套军装给他套上了。
艾尔德跟着加西亚畅通无阻的到了皇宫,纯白色的宫殿在千年间经历了多次修缮,仍然无法磨灭岁月留下的厚重感。
经过一棵树时,艾尔德突然停了下来。加西亚看着他绕到那棵树后,“哟”了一声。
“这棵树居然还活着。”他摸了摸粗壮的树干上一条深深的刀痕,在加西亚询问的目光下解释道:“这是小时候我和米迦列拉刚学剑术的时候偷偷划的,被元老院的人指责说皇室不能有这样无礼的举动。”
他好像喃喃自语般,“没想到我会在短短几十年后就选择回到这里。”
加西亚:“?你不是我扛回来的?”
艾尔德:……给忘了,丢人。
侍从官远远的看到两人,步履匆匆地走过来,不着痕迹地扫了艾尔德一眼,刻意的压低声音说:“请二位跟我来,陛下在书房等候多时。”
加西亚:“怎么突然这么草木皆兵?陛下又把文件摔了要亲自放火烧了元老院?”
侍从官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且内容丰富,既有“元帅您不知道这是亲王吗您不知道亲王和陛下争夺皇位的往事吗”,也有“如今亲王回来搞得这么低调莫不是打算悄悄一刀做了陛下直接上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加西亚觉得自己还看到了几分微妙的祈求解脱的雀跃。
加西亚看了眼一脸正经微笑的艾尔德,再次无力地叹了口气,“走吧,去见陛下。”
米迦列拉到底不敢真的罢工——皇帝的私库掌握在议会手里,罢工会不给她发工资。加西亚走进去的时候她正举着一本能挡住整个脸的文件,对他们的到来无动于衷。
“陛下,拿倒了。”加西亚“善意”地提醒。
米迦列拉立刻默默的把文件倒过来,继续无视他们。
“我骗你的。”加西亚轻轻笑了笑,下一秒她动作敏捷地向一旁躲过,文件从她脸庞飞过去,狠狠地砸在墙上。
米迦列拉有些不耐烦地敲击桌面:“艾尔德,多年不见你的礼仪被狗吃了吗?!”
艾尔德抱着手臂看着她:“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多假模假样了吧?你我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两个人之间的火气几乎冲天而起,
加西亚瞥了眼被砸出一个小小的坑的墙,平静的说:“人我带来了,不打扰二位叙旧。”
她扭头就出去了,在侍从官心惊肉跳的眼神中贴心地关上门,任由这对兄妹自行吵架。
“元帅……”侍从官忧心忡忡,“陛下和亲王殿下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加西亚安慰他:“放心,陛下不会杀了你出气的。”
侍从官: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加西亚心想,这两个人的关系也一定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就是了。
她朝宫殿外走去,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变得很热闹。
“喂!加西亚!加西亚——”
路过一个窗边时,听见有人在下面大声地喊她,喊了第一声就弱了下去,第二声就变得懒洋洋。
加西亚低头看向窗外。
那是一片青葱草地,南惜懒散地躺在躺椅上,宽大的遮阳伞在她周围投下阴影,她本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朝加西亚挥手。
加西亚下了楼走到她身边,那里早就被侍从官放了另一把躺椅。
“南槿没来?”
“带她干什么?又不好玩儿。”南惜毫无姿态地歪在躺椅上,“怎么样?”
“什么?”
“亲王呀。”南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打不过我,篡位的可能性不大。”加西亚一本正经地回答,换来南惜嗤笑一声。
她抬头看向女皇办公室所在的地方,“听说亲王殿下当初也在军队锻炼过,在机甲操控能力方面非常出色,精神阈值也是惊人的高。”她顿了顿,“和我们的小陛下可不一样。”
历代诺特拉斯皇帝都被要求文武双全,否则难以服众,精神阈值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先天影响,但民众总是对至高的统治者要求更多。
米迦列拉当初登基后闹得满城风雨,多少人都在揣测是不是太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才轮到她当皇帝。
除了她一向玩世不恭的形象以外,远不如兄长的精神阈值同样是多她年来备受诟病的一点。
“对了。”加西亚掏出那张卡扔给她,“可能不能用了,抱歉。”
“诶——”南惜遗憾地收起卡,“你能顺利地从那里出来就说明动静不小,原本就不觉得以后能继续用这个身份了。”
加西亚挑了挑眉:“用别的还给你?”
南惜:“这么大方?不过最近我没什么想要的,先欠……”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一张巨大的实木书桌从天而降,加西亚抬手召出白泽,白金戒指化作千万锋利的碎片,顷刻间将整张书桌在半空中切割成无数片!
加西亚抬手,无形的风在掌心凝聚,将所有的碎片吹到了另一边。
南惜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甚至打了个哈欠。
她闭上眼睛,一阵风从耳边呼啸着远了。
“你确定,亲王不是来篡位的?”
加西亚沉默两秒,慢吞吞地说:“我觉得,除掉我们的可能性更大。”
两个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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