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然然!等我们安顿下来以后,我教你其他图,等你学会了能改多少改多少,想怎么改怎么改,最后再教教我怎么改,说不定哪天我能弄出新图呢。”木格兴致勃勃地说,揉揉酸痛的小腿,缓解了下不适后起身捡地上晒干的树枝。
他身上的碳剩的不多了,等晚上烧火的时候再做点炭笔。
炭笔制作要挑好那种木心烧透、树枝表面最好没有鳞片状纹路的红炭,用冷水一激就凝成黑色,把冷却的黑炭再烘烤成暗红色,再用冷水激,处理后还不会开裂的炭最好用。
只是毕竟是烧出来的碳,质地即松软又脆,用起来相当费。
他喜欢甚然那根好看光滑结构紧凑质地坚实的炭棒,在他短短的人生中还没见过哪里有卖这种东西,大概属于比较珍贵的东西,想要,但很懂事的没有表现出来。
甚然握力很小,力道不足经验不够,用那么好的工具画出的线条都不够直,粗细也不同,需要多加练习,有一个趁手的工具再重要不过了。
他怕万一让伊月失了学习画图的兴趣,就报答不了她曾经的帮助了。
曾经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时候还没有兽潮冲击,村子里的人也没有迁徙,甚然还是湛长然这个外来户的小拖油瓶,他的父亲刚离家半个月。
湛长然来了好几个月,进山打猎的次数很频繁。
村子里百余户人家住在大山里,野物尤其多,就是天天去寻猎物都打不尽,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它们不好捕捉。
小型的动物要么机灵,要么有毒,要么以种群为单位生活,关键是没几两肉也没多少人会费力逮它们,得不偿失。
中型动物体型适中,大多机灵或是夜晚出现,没点经验更不好抓,白天活动的大部分三三两两集群,要么有硬甲要么跑得快,亦或是有什么攻击性部位的存在,直面它们也很容易受伤。
大型动物都是威胁,遇见了能跑掉就已经是极幸运的事情,更别提能捉到它们,除非是恰巧遇见垂死的老兽,可一般垂死老兽也早早被众多捕食者给瓜分了。
他经常跟着村里的队伍出去抓一些小型动物,为的就是要血作墨来练图。
湛长然有一手准头极高的甩暗器本事,出去打猎碰见眼前跑过的小猎物并不会放过,以此淬炼自己的准头,半死不活的猎物大多便宜了木格。
有了笔墨他就安心在家练习绘图,木格始终牢记父亲的话,这是安身立命的本事,一定要勤加练习。
他克服了孩童玩耍的天性,原动力很简单,为的就是父亲回家时见他进步的那一声夸赞。
为此别说是日日蹲在桌前绘图,就是天天去风吹雨淋的打猎他也不觉得苦。
在天气阴沉又不至于下雨的时候,他喜欢在院子里画图,这样鼻间的血腥味儿会淡很多,哪怕天天闻这种浓郁的锈气,他也不喜欢这种味道。
村里的孩子偶尔看见了,就当他是异端排斥他,可由于阵图中蕴含能量消耗完毕就会溃散的特性,一群不明所以的小孩子也没有证据赶走他。
其实有更安全的墨块用,但他们家穷,买不起多少,他也只有在幼时启蒙的那段时间才用过,之后都是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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