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浔阳接了过去,一边听着周丽介绍情况,一边翻阅着文件,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叶问住的地方。
可他不信叶问没有住的地方,毕竟狡兔三窟。
依,叶问这样的行事风格,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再落脚的地方呢?
所以,季浔阳便扔周丽去查了和叶问有关的人的房产状况。
这么一查,还真的查出了一些名堂。
有一个以前在叶氏名下的酒店工作的人辞职后,没多久买了一栋别墅,在市区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一个别墅。
这钱是怎么来的,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正当地方拿来的。
以叶问管理下属的严厉程度,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个人别说是转移财产了,只怕是连酒店的门都出不来。
所以,季浔阳一想。就知道这钱是从叶问哪里来的了。
这么说,叶问就是在那个别墅了!
季浔阳将文件给关上了,扔在了一旁,
“派人去金源别墅6栋15号,先派一个人去看看情况,其它的,再说!“
“是!“
周丽点了点头,立马把这件事吩咐了下去。
郊外,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密林出穿行,他的衣服本来是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气派极了,但是因为他这段时间都是在森林里生活着,树林里灌木多,把他的衣服划的左一道又一道。
而且,衣服上还沾了许多灰尘,看起来实在是狼狈极了,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因为他的身后有一群人在追着他,和他一样穿着黑色西装,但又比他气派多了……
“王山!是老板派我们来的!你别跑了,再跑,就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了!“
季建山下手的时候明显留了人通风报信,说明他并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也说明季健山是想和老板商量的。
可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意外,本该将信息传到老板那里的王山并没有把信息及时传出去……
现在,局面便乱了。
季建山失踪了,宋若声也失踪了……
王山咬了咬牙,仍是往前跑了一段距离。他不敢,不敢回去,他知道,季浔阳对手下的人是真的好,可也是真的严。
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他把事情弄的一团糟,没有理由季浔阳会放过他,与其回去被折磨,还不如在外面这样流浪着。
至少这样,他不会生不如死!
“你的家人,不要了?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都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那人见王山无动于衷,便又说了几句。
王山听了那人的话,感觉自己的脚步变得十分沉重,他没跑一步,都是对妻女的生命的不负责任。
不就是受折磨吗?
这是他自己犯的错,和他的妻女又有什么关系?
一切,冲着他来就好了!
沉着脸。停下了脚步。,
转过了身,看着那一直在追逐着他的人,举起了双手,与此同时,周丽接到了保镖们的电话。
“什么?找到了?在哪?“
周丽听闻王山找到了,心下不由得一松,还好找到了,不然那就麻烦了!
毕恭毕敬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季浔阳。
“老板,王山找到了,怎么说?是要带过来?还是?“
“带过来,我要亲自审!“
派过去保护宋若声的人,他都是精挑细选的,人品都是上乘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王山,倒也是他看走了眼。
既然如此,他犯的错,自然是要他亲自来终结!
季浔阳的眼里的阴霾不断地扩大,将他心中的那一丝阳光都给蚕食了。
不对,也就只有在宋若声的身边,他的眼里才会有那些光芒,才会将黑暗驱散……
“王山,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山被压着跪在了季浔阳的面前,脸上是一片灰暗。
都到了季浔阳的面前了,也再也没有了转机,季浔阳又不喜欢那些死鸭子嘴硬的人。
更何况,那天他确实去报了信的,怎么也算不上是背叛,只是害怕惩罚而已,季浔阳,肯定不会对他太过于苛刻吧?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王山将那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季浔阳。
“……事情就是这样的,……老板……您放过我吧!……我也是鬼迷了心窍!……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是早知道……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季浔阳给踹到了地上。
季浔阳很暴躁。他没有心思听这保镖狡辩,也没有心思和这个保镖多说,要是这个王山早点来告诉他,或者让别人告诉他,那他的若声,就不会出那件事了!
想到,宋若声睡在叶问的怀里,还有眼角的那一抹信任,季浔阳的心就跟被割了一样。
早知道,早知道……
他的若声是那么信任他,可他,可他在干什么?
他辜负了若声的信任!
季浔阳的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样,寒冷的风透过这个洞吹的他全身上下都是凉飕飕的。
无论如何,无论若声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对他的若声好的,都会对她好的!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不是他,他的若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季浔阳闭了闭眼,宋若声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却感受不到甜蜜,反而有丝丝的苦涩。
这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如果,当初不是他硬要把宋若声绑在他的身边,或许,她早已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
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把他拉下去,沉海!“
王山听了季浔阳的话,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模样。
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季浔阳的方向爬,但是被黑衣人给拖走了。
“老板,老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山的声音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回荡着,凄厉的很,但并没有动摇季浔阳的心思。
因为,王山,他该死!
只要他早点回来,只要他把那件事告诉他,早一点,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宋若声又有什么错?
要承受那样的苦难?
承受那样的悲苦?
他的若声,本来就应该是他手心里的宝,不受任何的苦难,却经历了这些,经历了这些噩梦。
他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王山呢?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王山被拉下去的时候。季浔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被拍出去的人打过来的电话。
“老板,这里很多人,里里外外全都是保镖……依我来看,夫人,百分之八十就是在这里了!“
那人很谨慎地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拍了一张照片给季浔阳。
他躲在角落里,不敢靠近那别墅。因为那别墅周围全都是人还有监视器,他要是靠的近了,那就被发现了。
所以,他就只是在外围看了看。
和季浔阳报告情况的同时,一边谨慎地往后退,突然,他撞到了一个人。
他明明记得,这背后是一个人也没有的,怎么突然?
一回头。眼前一黑,接着,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叶问狞笑着看着那穿着黑衣服的人,弹了弹身上并不在意的灰,并没有吩咐就有人自觉地把那人的手机捡了起来,擦了擦递给了他。
接过手机,叶问的眼里流动着显而易见的恶意。
“季浔阳,宋若声就在这里,你要是想要见她,就自己一个人来吧!也别想着把温雅拉下水!你知道的,我是疯子,你要是把她拉下水,那我就让你看看你未成形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季浔阳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愕,叶问这意思是……?若声有了他的孩子?
想着宋若声怀了孕,还被叶问那样了,心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住了,说出的话也有了一丝火气,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叶问听了,笑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宋若声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问我这个问题的吗?她躺在地上,护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这么问我的。她的眼里还有一丝绝望,似乎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做,会做的这么绝!这么狠!“
“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要你死!死在我面前,永远不得超生!“
季浔阳听着叶问描述的画面,他的心就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他真的,真的好想抱抱他的若声啊!
他的若声,从来就没有受过这委屈,又凭什么被叶问这么欺负?
“呵!我还扯了她的头发,落在了地上也挺多的,估计是不止一根了,对了。我还差点把她给掐死!“
叶问似乎是想要故意把季浔阳惹怒一样,说的话越来越放肆,也越来越火上浇油。
“叶问!“
季浔阳已经失了理智,声音里迸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杀意,似乎是想要就这么把叶问给杀了一样。
让他不得好死!
千刀万剐!
“欸!我在呢!季浔阳,你喊我又杀不了我!有本事,你就来找我啊,和我理论理论,看看你季浔阳是有多么厉害,比我这个私生子又厉害多少,又有多么了不起!“
叶问的声音透露出嘲讽,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扎在了季浔阳的身上,偏偏他还真的像叶问说的那样。
不由得觉得憋屈了许多。
“我现在就去!你等着我!“
季浔阳强忍着自己的厌恶说道。
“我叫你今天来了吗?“
叶问的眼神像是见了血的刀一样,藏着嗜血的光芒。
“我还没准备好呢!你要是来早了,怕是宋若声还有你的孩子,今天就会没了!“
他刚刚出去了一趟,找到了季夫人所在的地方。
叶问万万没有想到,他一直找不到的人。竟然在疗养院,一个精神病院!
在他查到的季夫人的资料里,他知道了季夫人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就算是季浔阳实在是不喜季夫人,也可以为季夫人找个护工,完全没有必要把她送进医院啊!
所以,季浔阳就是存了心的想要羞辱,羞辱季夫人。
知道这么做,对季夫人来说比死了还难受。才会把季夫人送进了疗养院!
还不让任何人探望,就是害怕这件事会影响的他的名声。
这么看来,季浔阳,不过尔尔而已。
也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一较高下!
季夫人向往日一样到花园里散步,望风,远远地便看见了“季浔阳“走过来,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抖了抖,随即又握紧了。
脸上带了一丝微笑,雀跃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季浔阳“。
“浔阳,浔阳,你怎么这段时间都不来看妈妈啊?“
“季浔阳“也就是叶问感受着季夫人那脸上的依赖还有信任,突然为自己还有季夫人不值。
明明就是季浔阳把她送进来的,还那么对她。
可她还是对季浔阳一如往昔。
而他,却是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在爷爷的照顾下长大。
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厚此薄彼?
叶问的心里酸了酸。虽然,他很想感受一下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母爱,可这偷来的母爱,他不要也罢!
想要把季夫人重重地推开,可看着她那充满着信任的眼,心下不忍,只是轻轻地拉开了他和季夫人之间的距离。
没想到,他这个动作,让季夫人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季浔阳“并不是季浔阳。
季夫人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看着“季浔阳“问道:
“你是谁!你不是季浔阳!“
叶问见被拆穿了,也就不再伪装了,扯出了一个笑。
“我就是叶问,就是你另外的一个儿子啊!“
说着,便扯住了季夫人往她刚刚坐的地方走去,扯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从她的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季夫人听他这么说,眼里的锐利变成了讶然,似乎不敢相信一样。
颤抖着嘴唇坐在椅子上,良久才问道:
“他怎么样了?“
叶问眯了眯眼,见季夫人没有挣扎,便也坐了下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并没有喝。
一个能把自己母亲送进疗养院的人,食物估计也是有问题的。
他可不敢喝!
他只是想要看看季浔阳的表面工作做的怎么样,现在,他看了看这表明工作做的还是可以的。
上好的雨前龙井,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听到了季夫人的问话,他将茶杯重重地放了下来,眼梢带了一丝戾气,
“托您的福!英年早逝!“
季夫人问出那句话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她当初拜托季老爷子把人给送出去,季老爷子又怎么可能把她的孩子送到他身边呢?
只是送在了一个孤儿院,只是听到他也姓叶,心里存了一丝侥幸罢了,却没有想到听到了叶问这个回答。
“到底怎么回事?“
季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了一遍。
“他死了,死的透透的,连诈尸的可能性都不会有!您满意了吗?当初选择了季建阳,没有选择我父亲!“
季夫人听了叶问的话,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声音带了一丝不可思议,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和叶炎一起杀了季建阳不就是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意思?
只是他最后没有出现,也没有带她走。
她才会留在了季家。也才会陷入那么被动的局面,所以,现在她听叶问说这话,十分地惊讶,觉得叶问是在胡说八道。
“当初不是您抛弃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也正是因为您才会死在了这里,死在了这里!“
叶问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凌厉了。
“你胡说八道!当初,是他没有来找我!是他抛弃了我,我为了他。和他一起把季建阳给杀了!可是呢!他人不见了,到了该接我的时候不见了!你觉得,这是我的错?“
季夫人的眼里带了一丝泪痕,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你知道,我当初为了你做了什么吗?我跪在地上求季老爷子,求他不要杀了你,因为你我被季建山打、羞辱!可你,你做了什么?你就是这么来质问我的?“
叶问被季夫人这么一说,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真相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那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叶问的眼是猩红的。
“我怎么知道?“
季夫人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叶问。我对于你,自认是问心无愧!我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死的!可,当初我要跟他走是真的,我为你受的那些苦,也是真的!“
季夫人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她还是倔强着。
“你滚!你滚!我当初做了那么多事,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这么对我!“
“你给我滚!我为了你,为了出去找你!我和季家决裂了,把季老爷子弄进了医院,和季浔阳闹翻了,到头来,竟得你这么一句质问!“
季夫人看着这张和季浔阳一模一样的脸,觉得十分讽刺。
她拼尽全力救下来的孩子,竟然是这么看她的?
“妈,我不知道……“不知道,您对我是这么好!不敢奢望自己还有你的爱。
见叶问服了软,语气也放软了。
“哼!你们父子都是一样的!全都是讨债的!一个个的,就知道磋磨我,就知道让我承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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