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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亲王站起身,狠狠将太医们踹倒在地,背着手走到床边看着昏迷的离少泽,床上的人面色青紫,嘴唇也是暗紫色,整个人瘦的可怕。
他眼底闪过忧虑,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福全一边吩咐太医尽力诊治三皇子,一边又去找了离阳和离萱儿,一进门就给人当头一棒。
“大皇子好大的面子,竟然让本王亲自过来找你。”
“皇叔?你怎么来了?”
离阳震惊的站起身,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福全亲王要来,可不知道对方的动作这么快,所以才会这么失态。
“哼,本王再不来……梁国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福全冷哼坐在椅子上,吩咐离阳将这件事娓娓道来。
后者抿了抿嘴,在心里怒骂丁世延多事,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
要说夏清歌她们到了江南边界,因为水面结了冰,他们不得已将船停下,又用板车拉着粮食,改换陆地向江南地区出发。
不远的距离他们却硬生生走了大半天,暂时坐镇的巡抚早已经等在城门外边,看着远处走过来的队伍,不由得喜极而泣。
“我们有救了!有救了!”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感动的泪流满面。
等到队伍走进,城里的百姓一个个忍不住吞咽口水,眼睛冒着狼光看着身后的粮食,不过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抢粮食,饿到一定程度还这么能控制住自己,夏清歌不由得暗自佩服。
“微臣见过七王妃。”江南巡抚福了福身子,悄悄打量着这个衣着朴素的七王妃,她到底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让皇上放心将粮食和兵马交给一个女子?
对于他的打量,夏清歌权当不知道,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吩咐道“起来吧,把这里的灾情说给本宫听听。”
“是,王妃。整个江南地区大部分都不幸遭遇了雪灾,其中最严重的就是这里——襄州,前段日子,江南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雪,湖面早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冰,严寒导致百姓们提前备好的粮食都不能吃了,同时煤和棉花一天比一天贵,就算有也早已经被有钱人家买走了……”
“哦?难不成他们还有备用的粮食?”夏清歌疑惑,整个江南地区都没有能吃的粮食,那有钱人家的粮食又是从哪儿来的?
听此,周围的百姓都狠狠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紧盯着一个方向。
江南巡抚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官商勾结……早在连续下了半个月大雪的时候,这地的知府就滥用职权,帮助有钱人家强夺百姓粮食,要不然百姓也不至于一点吃的东西也没有。”
“嗯,把那户人家叫过来本宫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嚣张!”
巡抚点头,恭声应是。
“李斯,高远,你们跟这位大人去核对情况,看看哪里还有需要的,直接派人带上粮食过去,在城门口支起大锅,先煮一些热粥给百姓喝,另外,琳琅带上几个丫鬟把准备好的棉衣拿来发下去……”
“你们不要抢,人人都有份,老人妇女小孩优先。”城门口堵了一大群百姓,夏清歌扬高声音,安抚着百姓。
但是,夏清歌软绵绵的声音又如何能让这些百姓们忌惮?最后还是在士兵的武力逼迫下,百姓们才老老实实的顺着路边坐着,中间留了一条缝隙。
无痕带着小兵先在河面上凿了一个大洞,从里面拎了水倒进支起的几口大锅里,又取下马车上的粮食,用刀划开,尽数到了进去。
慢慢的,热腾腾的饭香逐渐飘了起来,几乎所有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特别是有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眼巴巴的盯着大锅的方向,嘬着手指头。
“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快了,七王妃来了,咱们以后都不会饿肚子了。”一旁,一个穿着带补丁,洗的发白的衣裳的妇人怜爱的擦了擦小孩的脸颊,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场面着实有些心酸,夏清歌努努下巴示意无痕看看热粥好了没有,随后在街上转悠起来。
“好了,所有老人儿童父母优先过来排队,若是谁敢闹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无痕猛的将手中的斧头劈到地上,青石板路都裂了一条缝,见此本来骚动的人群顿时很安静,按照无痕说着一一过来排队,暂时没有发现不安分的人。
连着饿了多日的百姓终于喝到了一口热粥,激动得眼泪都落到了汤里,小口小口抿着,一点也不浪费。
在饥肠辘辘的百姓面前,三锅热粥很显然是不够的,夏清歌立刻派人继续煮粥,直到百姓们吃饱为止。
而琳琅这边也把棉衣发给那些衣裳破的不能再破的人,余下的再酌情考虑发给其他的人,看着井井有条的赈灾现场,夏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唤来巡抚带着她去那户恶霸家里转转,巡抚有些犹豫,但还是依言带着七王妃去了,不过有的时候却带了数十个小兵。
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个挂着烫金大字的豪华府邸,虽然大门紧闭,显得有些落寞罢了。
“敲门!”
巡抚听言过去敲门,敲了许久侧门才被人打开一个小缝,探出一个扎着小辫的丫头。
“杨巡抚?你来这做什么?不是说了么……不卖粮食不卖煤更不卖棉花。”
小丫头说着就要关上门,呗杨巡抚眼疾手快的拦住。
杨巡抚扭头,尴尬的朝夏清歌点了点头,才转过头说道“你家主子呢?快让他们出来,七王妃来了……”
“七王妃?哪个七王妃?杨巡抚莫不是在做梦吧?王妃又怎么会来这么一个穷酸的地方?”丫头年纪看着不大,但却口齿伶俐,嘲笑一般的看着杨巡抚。
后者眉头抽搐着,板着脸道“本官没有开玩笑,快让你家主子出来。”
见杨巡抚如此坚持,小丫鬟无奈的撇了撇嘴“好吧,那你等等。”话落,“砰”得一声又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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