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独宠娇妻

第一百零三章 千丝万缕(三)

    
    果然,朝翊深刚进入峭壁范围,顶部的石头便接二连三从坡上滚下。巨石的映影逐渐占据黑曜石般的双目,他脸上失了任何表情,头微侧,猛挣缰绳,只听一声嘶鸣,鬃马腾空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利落的弧度。回头,只见巨石重重砸在了另一侧的崖壁上,碎石四落,飞尘漫起,在壁上留下一个深坑。未敢松懈,第二块巨石便接躇而来,眼看便要砸下,他来不及驾马,只得弃马一跃,空中留下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接着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地上。再看,只见一滩鲜血从石下缓缓流出,周围尽是一片猩红。
    下意识吸了一口混着干燥尘土的气息,吐出:“不要让我逮到你!”
    抬头,第三块巨石也迫不及待,伴随而来的是如急雨般星星点点的碎石。他眉头一皱,往周围环视了一圈,接着向后退了两步,助跑,跃起,身体便悬空在了巨石上方。踏着巨石再往上,快速旋转起袖子挡住小块碎石。落地,碎石也缓了些,抬头环视峭壁,只见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虽看不真切,但是操纵之人无意。
    “给我等着!”他瞅准时机,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小石子,弹指一挥,不偏不倚。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时文轩扭曲着表情,捂着脑袋疼得咬牙切齿:“这个朝翊深怎么那么厉害,这都能打到我!看来本大爷还是要给你加点料!”说罢,又向下推出一块巨石,然后一块又一块。
    “你还敢!”朝翊深眦裂了双目,再次后退借着落下的巨石,如跨台阶般踏过一块便向上几分,直到来到峭壁顶峰,看着眼前人,怒目上前擎着他的衣领,“给我下去!”
    时文轩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嬉皮笑脸道:“大......大哥!松......松手!疼......疼疼!”
    朝翊深一幅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声音极其可怖,“说,你把阮冰冰带去哪了?”
    “大......大哥!小的......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奉人......之命......来到这......这里的!”时文轩故作小人相,他很清楚像朝翊深这种君子最不屑于与趋炎附势的小人计较。
    朝翊深对他的语速颇为着急,不耐烦道:“那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是......”
    手上的力度又紧了几分:“快说是谁!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是朝......朝翊......岑!”
    “朝翊岑?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再见一定杀了你!给我赶紧滚!”朝翊深松开他后,不敢再多停留,转身快速离去。
    “哼,朝翊深啊朝翊深,你以为你能带走她?”时文轩看着他的背影漠然一笑,转身扬尘而去。
    阮冰这一跑便跑了一整天,现在已是傍晚,整个人又饿又累,但更要紧的是人总有三急吧,只顾着跑把自己憋坏了多不划算。
    她在车里并着双腿,双手紧握,额头上直冒虚汗,“大爷,大爷!可以停下车吗?”
    “姑娘,时公子说要一直赶路!”
    “就一会儿,我实在是想方便下。”阮冰急得直咬牙,可又不敢大声说话。
    车夫笑了笑,“行,姑娘,我给你找个隐蔽地!”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阮冰二话不说就从车上跳了下去,一路勾着肚子跑向草丛中,接着便是一阵发泄,“憋死我了~”如释重负。
    完后重新上了马车,“大爷,还要走多久啊?”
    阮冰有些丧气,毕竟这一路舟车劳顿,连口饭都没有吃,也不是说到饥肠辘辘的地步,毕竟以前减肥时也有一整天不吃饭的,但连口水都没有便有些说不过去了。现在嗓子干的厉害,再加上在马车上摇晃了一整天,胃里攒了一肚子酸水,便更加闷的慌。
    “姑娘,就快到了,你再坚持会儿。”说罢又驱起了马。
    “好吧~不知道现在时文轩在哪,还有小香香他们......唉......”
    正无精打采着,突然似传来一阵不和谐的闷杂声,隐隐约约却又听不真切,神经瞬间紧绷:“大爷,莫不是有人追过来了?”
    “姑娘,坐好了,真的有人来了!”马夫的声音也严肃起来,鞭马的频率加快了许多。
    阮冰被这一紧迫感驱了饿感:“嗯!”
    若风带着一众人绕过那条路,抄了一条远道。朝翊深下了死命令,他自是不敢懈怠,便一路风驰电掣,直到发现了地上的车辙印。
    “将军,前方好像是南域国领域,我们还要追过去吗?”喜子一脸担忧地看向若风。
    若风怔忡了片刻,攥缰绳的力度又重了几分:“追!这次就算是死,也必须要把三王妃给带回去!”
    “是!”
    “驾!驾!驾!给我冲上去!”
    声音着实刺耳。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手脚冰凉到了极致,恐惧感如漆黑的夜色般把她整个笼罩。她脑子里都是那个人,那个代表着权势,操纵,只能用黑色,极致的黑色形容的人。
    她怕,在怕什么?心虚,心虚什么?
    她不欠他。
    “快点......再快点.....求求再快点......”声音中已有哭腔。
    “吁~”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停下?大爷,继续走好不好?”阮冰着急地红了眼眶,脸色苍白。
    “姑娘,逃不掉了!”
    叹息,下了车,接着神色平静地看向若风,“公子,我不知你和这位姑娘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是奉人之命来护送这位姑娘离开,如果今天不能安全送达,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安稳。”
    若风坐在马上,抱拳:“想必阁下也是高风傲骨之人,将心比心,如果今日我带不回三王妃,我也无颜面对王爷。我并不想杀你,还请您不要阻拦。”
    “公子,你现在脚下这片土地可是我南域国的领土,朝羽都贸然派大批人马来到南域国,不怕破坏了两帮多年来建立的友谊吗?”马夫面不改色,语气多了威胁。
    若风也没了客气,冷哼:“南域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国,拿什么和朝羽都比?当年朝羽皇帝给你们留一条活路,你们非但不知感激,还敢公然挑衅带走三王妃?要说这先破坏两国友谊的恐怕是南域国吧。”说罢,看着马车双目一冷,纵马一跃跨过马夫头顶,回头:“我今天必须把三王妃带走,你若再敢阻拦,别怪我手下无情!”
    马夫敛了神色,被一行人压了下去。
    若风下了马,缓缓走向马车,站定,朝马车内抱拳颔首:“三王妃,跟我回去吧。”
    阮冰此刻已几近绝望,泪水不觉间覆满了她的脸,从眼角流到下巴,失了温热。
    “我不想回去......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下一秒,猛地抬头,毅然决然的看着前方:“死了一了百了!”
    说罢一个猛蹿便坐到了马上,脚在马腹上狠狠一踢:“驾!驾!驾!”
    霎那间,马儿像发疯似的撂着后蹄,摇着马首,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若风面部一瞬绷紧,伸出手便想要拉住马绳,奈何马儿挣得太厉害,前蹄猛地抬起,接着一下踢在了他的身上,仰面倒去。
    阮冰整个人都贴在马背上,手死死环住马的脖子,被甩得倒来倒去,但依旧努力扭头看向倒地的人,“对不......”猝然一惊,“若风公子,怎么是你?!”
    “王妃....咳咳......咳咳咳.....”若风捂着胸口,忍着疼痛,一脸着急道:“赶紧跳下来!”
    情绪一瞬崩溃,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她被骗了,可她最恨欺骗。在烟城大学的时候,她每天都忙于设计服装,有一次不小心她的手指生生被缝纫机上的针刺穿,就是刺穿,银针进,红针出的那种。后来同学打了120,这才把针线取了出来,当时那叫一个疼,疼到觉得自己的设计生涯就到此为止了,可医生说好在没有刺进骨头里,只是从旁侧的肉穿过,便一天天愈合,到最后只留下一个针点。想来那时的疼和现在根本没法比,毕竟这是扎在心里。
    马儿仍不停撂蹄子,阮冰只是趴在上面,此刻只管抱着这最后一根稻草就够了。忽然感到耳边掠过一阵急风,抬头,马儿竟挣脱了缰绳,大喜,莫不是有老天相助?!
    “王......”立刻收回抬出去的手,扭头看向身后:“喜子!快点去追!”
    “是,将军!”
    喜子便立刻带着人快马朝阮冰追了去,他落在后方,愁颜大声劝道:“王妃,你就回来吧!王爷已经找你找了一年了!”
    阮冰再回头一看,更加气愤不已,失望至极:“你......原来你们都是朝翊深的人!我阮冰今天就算是死,也绝不回去!”不再回头,只是看着前方,紧紧抱着马。
    喜子加快了马速,直到和阮冰并驾齐驱,道:“王妃,你跳下来,我一定接住你!”
    “你们都给我滚啊——”阮冰早已气红了眼,对这些人要多恼就有多恼,抬起腿再次往马肚子上使劲踢了一脚,然而......
    只听马儿一声嘶鸣,一个急刹车再加上猛地抬起后蹄,阮冰只觉身子一轻,再怎么用力拽马,可还是挡不住惯性的作用,直接被甩了出去,闭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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