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得不轻

番外08:“我老婆呢?”

    
    陈娇娇这名副其实的捞女+海王时刻都闲不住腿,最近勾搭上了一个半死不活又聋又瞎的花甲老头,年龄大的足够当她爹了,但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就喜欢大叔款的嘛,成熟稳重又有男人味,超心水的好不啦。”
    江半冷笑:“你那是看上人家老头事少钱多有低保还死得早吧?”
    陈娇娇眼睛一瞪,义正言辞道:“我是那种人吗?!好歹老娘也是个都市白领,会差那点钱?!”
    江半依旧似笑非笑:“那你图人家什么?图他岁数大?图他不洗澡?”
    “......”陈娇娇道:“你看你,不懂浪漫了吧。这就叫天使轮,我给他为爱发电。”
    她的一番话江半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什么天使轮,这海王估摸着是想效仿豪门狗血剧里的情节,嫁过去当一个年轻漂亮但心肠歹毒的继母,包养个男小三然后生生熬死自己的老头丈夫,抢夺遗嘱财产,摇身一变野鸡成凤凰。
    事实上陈娇娇也确实是这么想过,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没把老头熬的上西天也就算了,人家反而还愈发生龙活虎老当益壮,搞得他们一家人都把她当做吉祥物似的,捧着供奉着。
    陈海王是怕了怕了,逐渐腻味,于是在分手之前特地压榨了对方一笔,不仅掏空了人家的肾,还掏空了人家的腰包,得来这么一场举世无双的豪华盛宴。
    豪华盛宴里有不少祖上积德发了横财的富二代,显金露银地四处寻找勾搭猎物。陈娇娇忙着和男模打情骂俏,把自己的好姐妹给冷落了,于是落单的江半堪堪有成为猎物的趋势。
    其间有个挺白净的纨绔过来没话找话,长得人模狗样,自称八岁死了爹,十岁死了妈,十五岁那年全家上下被可恶的商业竞争对手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好在老天爷慈悲为怀,没将他满门抄斩,留了他这么一个独苗。
    总的来说,这是个十分得上帝宠幸和眷顾的幸运儿,小小年纪就顺利登基坐上了皇位一统山河表里,坐拥无数家财和美女,谓之快哉也。
    江半听得津津有味,这死爹死妈死全家的渣浪纨绔就作出一个自以为极具魅力的狂拽酷霸帅的笑容,道:“宝贝儿,你要是当了我的马子,我让你在大街上横着走。”
    于是江半也作出一个狂拽酷霸帅的笑容道:“你要是再敢叫我一声宝贝儿,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
    渣浪纨绔瞬时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江半正自酌自饮着,陈海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火急火燎道:“快快快!你快藏起来!快——”
    “怎么了?”她十分不解,随后又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去。
    哦谢特妈惹法克,是陈凌也。
    在门口的人潮汹涌里捕捉到那道清俊修长西装革履的身影,江半脑海里的弦瞬时就紧绷了,也不知道是急中生智还是走投无路,她匆忙一矮身,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被垂坠下来的流苏桌布遮挡着,依稀还能看见他一双锃亮的皮鞋拨开男男女女,在逐渐朝这边趋近。
    陈娇娇一看到他,下意识也想抱头鼠窜,但无奈人已经被他逮着了,特别是当他那样阴翳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过来时,仿佛是被生生曝至于大庭广众,叫人无处遁形。
    逃不过,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陈海王施施然坐下了。
    陈凌也单手抄兜,视线看似随意地扫荡了一圈,实则又有种积压的冷峻,他道:“我老婆呢?”
    陈娇娇为了不输气势,挺直腰杆道:“你都说了是你老婆,你上我这儿找有啥用?又不是我老婆。”
    陈凌也瞥了她一眼,拉开椅子坐下,跷了个十足优雅矜贵的二郎腿,而此时,桌子底下,他锃亮的皮鞋尖就距离江半不过五毫米。
    她大气也不敢吱一声,只是心道:陈娇娇啊陈娇娇,这关要是蒙混过去也就算了,要是过不去咱俩就彻底绝交!
    好在陈娇娇这女人良心还没烂透,知道想办法支走他,她说:“她今天都没联系过我,说不定在她自己店里呢。要不你去那儿找找?”
    陈凌也轻笑一声,未置一词,掏出手机摁了个键。
    陈娇娇一看见电话拨出去就暗叫不妙,狠命在桌底踹了江半屁股一脚。
    可惜的是,江半并没有体会出她这一脚包含了什么意义,只当她是脚抽筋了,但当她没有来得及开静音的手机突兀响起一阵铃声时,她就明白了,心里“咯噔”一声,只想到两个字:
    完了。
    熟悉的手机彩铃竟然从桌底传来,陈凌也挑起一边眉毛,扫了眼陈娇娇,陈娇娇立时心虚地哂笑,以手掩面。
    他缓缓地躬身,一掀桌布,就看到江半带着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正望着他。
    ......
    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显然已经无法逆转,他从拽着她出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沉默得简直骇人。
    江半如丧考妣,臊眉耷眼地由他牵着走,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斟酌出一番合情合理又不至于太过天马行空的言辞来哄他。
    到了最后她甚至是想:要么就一炮泯恩仇吧?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伺候他心满意足了说不定就不生她的气了呢?
    反正大部分时间她挨他的骂,戏剧性一升级结果总是变成了挨艹,主动和被迫之间,她更偏向于主动,因为主动能有所掌控,被动的话...那就有点岌岌可危了。
    江半拽了拽他袖扣,勉强开口解释:“其实我——”
    一句话还没一个屁长,就被那死爹又死妈的纨绔给打断了,只见他倚靠在一辆颜色骚包的玛莎拉蒂前,不知死活地脱口高喊:“宝贝儿,你宁愿跟他走也不乐意跟着我啊?他拿什么破车送你回家啊?”
    江半心里又“咯噔”一声,心道:这回是真完了。
    她看了眼陈凌也,脸倒是喜怒不形于色,但眼底分明闪过几簇阴沉的暗火。
    她急忙道:“你别误会啊,他就一小混混,刚才想搭讪我来着,我没搭理他,真的。”
    岂料陈凌也竟然冲她笑了,摸了摸她发羽口吻甚是轻松道:“我当然相信我自己的老婆了。”
    他说完,就朝那纨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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