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我的人,总要见见吧,难道他们就对我不好奇吗?”
叶灵神情顿时松弛下来,笑着一拱手:“领命。”
待两人出了酒楼,夜色深到浓的化不开。
叶灵对长忘虚虚一拱手,与阿莼告辞急步离开了。
“你看自己把美男吓得。”
阿莼吐着酒气,被长忘一把扶住,寒气四溢的问:“聊得顺心?”
“我现在男人缘太差了。”然后夸张摸摸自己脸:“难道是幻化的不够美?”
长忘闷不吭声静静看她自己演。
阿莼见他不做声,双手捧起精致无比,令人窒息的脸,对视上繁星点点的凤眸,在这漆黑的夜里,毫不掩饰的带着冷冽的光。
就是这样的人,随意举动就能撩起她一池春水的人,正用不自知多危险的温柔注视着她。
其实,在叶灵仆算的摊子前,长忘将自己拉起,阿莼陡然的猖狂蛮横无理,以五万年对她的了解,平日不吐不快的一人,言辞突然变得飘忽不定,肤浅自大,便是准备挖坑套话去了。
长忘的确命人去查夔龙其余分身,是否存活。尤其在最近一年,听闻一魄藏身于赤水山,阿莼养病的同时,顺势将分身捉了。也在对视上叶灵一双熟悉的双目之后,他确定了叶灵身份。
两人默契的,一个走,一个留。
临别之际,长忘的眼神并非痛心,而是警告。
以两人的心境,那会被花枝叶边给打击到。
恰在这时,阿莼低不可闻的来了句。
“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猝不及防的剖白,让长忘没忍住,淡淡的勾起天生上翘的唇。
“亲一个。”
阿莼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明眸一闭,打着胆子,毫无顾忌的就凑了上去。
恪守理智,又带着纵容,轻轻将吻从唇边擦过,最后径直落在了脸颊。
“人太多。”
“咱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没见你多放得开。”
无意于对男人你行不行的挑衅。
“若你想大着肚子成亲,我也能尽量满足你。”
“我可没答应你,长忘,你什么时候也变俗了,还大着肚子。”说完,连打了五个喷嚏。
长忘顺势一摸她复有烧起来的滚烫额头,将人打横一抱,也失去耐性:“寒酥,我不想再等了,给你三日,好好考虑。”
“三日?你想逼婚?”
两人现下一个也不装失忆,一个也不打算逗趣。
“你在拖什么?”长忘问。
良久,阿莼抬起头认真说:“我紧张。”
长忘:“……。”
赤水山的房间里。
阿莼被强迫的灌了各种汤药之后,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
长忘又端着碗泛红的姜汤过来:“最后一碗。”
“你喂我喝。”
长忘正预拿起汤勺。
“用嘴喂。”
哐当,勺子往木制的托盘上一放,把碗硬塞到阿莼手中:“自己喝。”
阿莼可是生猛之人:“不好好伺候,还想成亲?门儿都没有!”
呵!
想他堂堂一个太子,未来一方世界之主,根本与伺候二字是不沾边的,好不好。
“是想我用傀儡术逼你喝,还是心甘情愿喝?”
阿莼:“……。”你至于吗?
行!
算你绝!
不就是碗姜汤嘛!
豪迈一碗饮下。
长忘拿起托盘,头也不回的一关门,出去了。
什么事儿啊,真是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一夜好眠。
阿莼醒来时,是被一股特别又蜜甜的香气给熏醒的,发现荀草经过整夜,已经由两根绿油油的细叶,长成了巴掌大的小苗。
不过,书上说,荀叶本就不大,娇小可爱。
阿莼又凑上去闻了闻,叶子的香气都如此浓郁,若是真开了花,恐怕要呛人了吧。
现在,整个屋子,都是一个蜜的发腻的香气,连忙将荀草放在了窗外。
这时,门被毫无征兆的打开。
阿莼被吓了一跳。
是长忘拿着食盒进来,然后在外将门关好。
“醒了?”
“你怎么不敲门?”
两人异口同声。
幽深清净的目光淡定扫过阿莼:“你要尽早习惯。”
“我还没答应你呢。”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看吧,太子殿下,自信这块儿捏的死死的!
“只要天下男人没死绝,我就有选择。”
“嗯,你慢慢选,我先准备着。”
“准备什么?”长忘对她嘴瓢习以为常的置若罔闻。
“成亲的事有很多。”
“不说倒是差点忘了,成亲方面,太子殿下可是有经验的人。”
“……。有些没用的规矩我会给你省去,所以,你也算是捡了大便宜。”
她还没好意思说,他不是头婚自己亏大发了呢。
当然,若这话真说出口,太子殿下那么高傲的人,怕是真给她甩脸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有一件事没解释清楚。
“默察怎么回事?”阿莼沉着声问。
长忘嘴角流露令人发慌的笑意:“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宣布你们郎情妾意还要选个黄道吉日?”
他沉默了。
他竟然沉默了。
阿莼平生最受不了就是自己好不容易推心置腹的时候,被对方藐视。
行吧。
“正好,夔龙的六魄正等着与我相见,选选有没有适合做夫君的。”
仿佛与亲近阿莼的众多男子中,让长忘最为忌讳的就是凉城,提到夔龙无意于触动他的逆鳞。
其实,让长忘气的并非是凉城对阿莼的喜爱,亦或者阿莼对凉城接二连三的手下留情无比纵容,而是在凉城曾经差点要了阿莼的命。
想到这里,手中的筷子轻轻放下,发出哐啷轻响,再无胃口。
“我看你是真活腻了。”
阿莼也不怵的讥讽:“若往后再有机会死在美色之下,太子殿下也不必等我了。”
砰!
是关门声音。
一大早就用互相伤害来下饭!
她看,太子殿下欠调教!
饭后,阿莼站在窗前百无聊赖的拨弄巴掌大的叶子,琢么,自己的烧被昨天晚上各种药强行灌下去,已退的差不多,并无大碍,若是今日咬咬牙,倒是也能在天黑之前赶回那年春。
因为赤水山,实在是太乏味了。
犹豫着要不要跟长忘说一声,联想到他接二连三被自己气到。
思来想去,长忘对自己好到的确无话可说,是她过分了,但默察要解释清楚吧。
算了,纠结来纠结去,服个软又不少块肉。
决定之后,打开门,依旧是起风守在外边。
“你不跟着自家太子,总守着我干嘛?”
起风一副你以为我想,还不是殿下担心你又出去兴风作浪的模样,翻翻白眼:“姑娘可是想出去转转?”
阿莼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殿下呢?”
像是一下子问住起风,话锋带刺:“殿下去哪儿,怎会与我交代。”
“怨念还挺重,等我亲自与你家殿下说说,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人走后,独独留下起风在风中凌乱,无限感慨,与阿莼碰面,能闭嘴就闭嘴。
阿莼一路问几个小弟子,打听过去,才知长忘去了默察的房间。
她踌躇片刻,顶不住翻涌的酸劲儿,正准备敲默察的房门。
隐隐约约传来嘤嘤的泣不成声?
又哭?
这女人真身是水吗?
“我再想想办法。”
里面是长忘低柔的安慰。
“他不会同意的。”
让人生怜的温婉娇弱,若不是阿莼一边信着长忘,一边丹田越聚越多的醋意,真要心软的也去安抚一番了。
里面不知长忘说了什么。
默察来了句:“长忘,你我皆是苦命人。”
我去。
很难不对号入座,是在说自己吧!
阿莼哗的连门也没打算敲的直接打开,想看看这对狗男女究竟在惺惺相惜什么。
迎入眼睛的一幕就是默察靠在长忘身侧的肩膀上,哭的正带劲,而他正准备递手帕。
默察听见门被毫无征兆的打开,猛的僵住身子,自长忘肩上起,想看看来人是谁。
而长忘在看到郁气横生的阿莼之后,心里莫名一沉,眼里的那抹异色在却眼睑一闭一张之间便隐去了。
一如往常的淡定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对,我不应该来。
长忘,自己整日高高在上,洞悉一切,把别人耍的横冲直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阿莼自认不是可爱乖巧的姑娘,更不是个绝色佳人,但没有男人会不去看她。因为她独特的自信与嚣张的气场,特别是娇小的身躯因为圆润,无法忽视的波澜起伏的身体,若一来一回再聊上几句,很少男人不会被吸引,不会浮想联翩。
但长忘就是个奇葩的例外。
他能对自己忽冷忽热,禁欲自持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维尔出格的两次。
一次是因为自己修行。
一次是因为被下了药。
自此之后,守身如玉到现在。
“撞破搞砸太子殿下的好事,的确是我不对。”
唰!
门又被体贴的合上了。
默察眼角还留有未干涸的泪,忧心问:“太子殿下。”
长忘鼻息中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揉了揉突突急跳的太阳穴。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违心,违着违着就习惯了,后果还要自负。
等他从默察房中出来时,起风匆匆过来禀报:“殿下,寒姑娘走了。”
“去了哪里?”
“看样子,是打算回那年春。”
长忘紧了紧手中的负屃扇:“你且先跟着,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再赶过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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