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朔一行人在王村长引路下,不一会儿便到了老陈家。李婶正坐在院子中发呆,听到了脚步声当即有了反应,连忙抬头张望,见是王村长,于是起身相迎问道:“村长,这是找到我家老陈了吗?”
王村长摇了摇头,低声答道:“没有!这几位是刑警队的同志,向找你了解些情况!”
李婶见王村长眼眶红润,于是问道:“刑警队的同志?村长,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村长再也憋不住了,两行热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了下来,泣声道:“我家王芳…没了…”
十多分钟后,王村长总算是暂时平静了下来,王芳的事儿李婶也听了个大概,她疑惑道:“这事儿难道与我家老陈有关?”
陆翔答道:“到底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好说!只是这海宁村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我们怀疑是外来人员作案,所以来找你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他!一定是他!”陆翔话刚说完,李婶当即便斩钉截铁地答道。
陆翔有些诧异,连忙问道:“大婶,你说的他…是谁?”
“一个疯子,几天前,也就是下暴雨的那个夜里来过我们家,让老陈去帮他捞尸…”李婶仔细向陆翔等人说着当晚的过程,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细节…“到了第二天,老陈再出去,就没再回来…”李婶边掩面而泣边缓缓从兜里掏出了那一万元的钞票,看来这几天钞票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她,应该是做好了随时还给那个人的准备。鬼朔接过钞票仔细看了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于是又还了回去。
鬼朔朝陆翔开口道:“陆队长,麻烦你现在就安排人就去问问,那晚还有没有人见过这个雨衣男子,特别是从湖那个方向入村的几户人家。”陆翔点了点头,当即用对讲机把工作安排了出去。
鬼朔起身道:“走吧,我们再去湖里看看,既然事情都出在湖,那还是应该好好调查一下。”众人起身,屋外突然风风火火地闯入一人,一不留神刚好撞在了陆翔身上。
“陈福!你瞎忙什么呢?快跟警察同志道歉!”李婶厉声骂道。进来的人原来是陈福,看他的模样神色似乎有一些慌张,他抬头瞥了一眼陆翔,支吾道:“警…官,对…不起啊,我听人说有警察来了我家,我以为是有我爸的的消息了,所以…”
陆翔笑道:“没事儿,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去湖边吧,可能还要借用到你家的船。”
“那…那好吧。”陈福点头应道,便随着众人一起再朝湖边赶了去。
众人到了湖边,鬼朔不紧不慢,绕着湖的两岸自个人儿查看了许久,这才折返了回来,用手朝湖中一指,我们把船撑到那里去看看。陈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脸色顿时有些煞白,支吾道:“警官,不会在那儿吧?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鬼朔冷冷地盯向了陈福,低声道:“我有说过那里有什么吗?我就是过去看看而已。”
陈福语塞,不再出声。陆翔、鬼朔、王大灵和陈福一同上了船,没一会儿船便划到了鬼朔手指的位置,鬼朔示意王大灵换上泳衣,王大灵诧异道:“为什么又是我?”
“你有经验嘛!而且身手也比我好得多!”鬼朔边说边上手让王大灵换泳衣,王大灵无奈只好照办,鬼朔又把船上的绳子牢牢地系在了王大灵腰间,低声嘱咐道:“刚才我沿湖看过,这一带湖水的颜色呈深绿色!要么是湖水较深、要么就是湖底水草众多,你下水后务必担心,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用力拽绳子,我一定会把你拉上来的!”
王大灵吞了口唾沫,一脸不情愿道:“你要是真担心我,要不…咱俩换换?”鬼朔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望着王大灵,王大灵大声道:“死就死啦!”紧接着二话不说,纵身一跃便从船上入了水。
很快王大灵便返回了水面,只见他脸色煞白,看样子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陆翔连忙问道:“大灵兄弟,是不是水里有什么发现?”
王大灵猛吸了两口气,这才算缓过神来,大声朝船上骂道:“阿鬼!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下面是什么情况?所以自己不下来,当真吓死老子了!”
鬼朔没有答话,陆翔再次问道:“大灵兄弟,下面到底是啥情况?你倒是说啊!”
“三具尸体直直的站在水中,其中一名穿雨衣的男尸是被那女尸掐死的,脖颈骨已经断了!还有一名岁数大一点的男尸,从外貌特征来看,应该就是你们说的…老陈!”王大灵大声答道。
“爸爸!”陈福突然痛哭流涕,跪倒在了船上!
陆翔集结了所有警力,又弄来了好几条船,在众人配合下这才把湖底的三具尸体全给打捞了上来!女尸的脚部卡在了石缝中,是最难打捞的一具,难怪会立于水中,而老陈则是被水草给缠死了,一时难以脱身。李婶见了老陈的尸体,当场便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村里闻讯赶来凑热闹的村民,都被这几具尸体的模样给吓了个半死!
刑警队的人员在忙着勘察现场,王大灵趁空凑到了鬼朔身旁,低声问道:“刚才我听打捞尸体的师傅说,这捞尸有好几个忌讳,你说…这会不会是水鬼索命啊?还有…我今天也破戒了,我会不会也…倒霉啊?”
鬼朔扔掉了手中的香烟,扭头望了一眼王大灵,低声道:“那为了保全你性命,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水鬼给揪出来!”王大灵闻言大感诧异:“阿鬼,你还会通灵?啥时候学的?”
鬼朔冷笑了一声,径直走向了人群,然后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这才冷冷地望向了其中一人说道:“所有的事情我都想明白了,现在你可以俯首认罪了吗?”
话音刚落,众人皆大感震惊,目光齐齐望向了鬼朔身前之人,陈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吼道:“你在胡说什么?凭什么冤枉好人!”原来鬼朔针对的正是老陈的儿子——陈福!
鬼朔不紧不慢,缓缓点燃了一支香烟,开口道:“看来你还是打算挣扎一下,那就由我来说吧。”他回头望向了陆翔:“陆队长,根据刑警队的人员汇报,大雨那晚村里确实没有任何人见过雨衣男子,对吧?”
陆翔点了点头,肯定地答道:“对!已经确定,没有人见过。”
鬼朔道:“那就对了!一个外来人员,既然没有问过任何人,那他是怎么知道老陈会捞尸的?下那么大的雨又是怎么会准确无误地找到老陈家里的?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个村里有人跟他认识,并告诉了他这一切!我说的对不对啊?陈福。”
陈福脸色煞白,没有答话,显然已是感到万分紧张!鬼朔冷笑道:“你不说话不要紧,这个人的身份警方很快就能核实,到时认不认识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我…我…认识他又怎么样?那能说明什么?难说…村里也有其他人认识他!”陈福颤声道。
“我之前在湖边仔细看过,那天下了大雨,湖边的路被大雨也冲刷得异常软,所以那晚踩踏出来的脚印跟这几日踩出来的绝对不一样!刚才我比对过死者的鞋,有几个脚印就是他踩的,但是…他的脚印旁我发现了…你的脚印!你说这事儿该怎么解释?”鬼朔冷冷问道。
此时的陈福早已是身体有些发颤,可仍然辩驳道:“这又能说明什么?无非是我刚好路过!”
“是吗?大雨天的夜里真有这么巧吗?你知道吗?就在离你们脚印不远处,我还发现了一个脚印,我比对过,是…王芳的!我想这就是她落水的原因吧?”鬼朔说完,陈福已是哑口无言!
见陈福不说话,鬼朔当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很奇怪,为什么下那么大的雨,雨衣男子一定要让老陈打捞尸体,直到我检查了女子的尸体,我才恍然大悟,她的手指骨是被折断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死之前手里握着东西,死后手指硬生生被人掰断,就是为了拿出她手中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正是雨衣男衣服上的扣子!你们事先抛尸,后来又急于打捞尸体,就是发现她手里握着这枚扣子,怕成为日后警方破案的证据,对不对?”
鬼朔用手指了指雨衣男,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外衣上确实少了一枚扣子,鬼朔继续说道:“但你们没想到,老陈没打捞上尸体,就自个跑了!情急之下他只好自己下水,结果自己水性差,让水草给缠死了!至于你,干脆掰断了他的脖颈,再造成了女尸杀人的假象,希望以此蒙混过关!”
“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凭空猜想的!没有证据!”陈福吼道。
“本来是有人证的!就是王芳!你万没想到,那天夜里路过躲雨的她竟然会看到了整个事发过程,后来她找到了你,劝你自首,可惜…丧心病狂的你再次杀人、抛尸!”鬼朔冷冷说道。
“真的是你!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王村长听闻凶手正是陈福,当即发狂冲了上来,幸亏被一旁的民警摁住。陈福见状顿感大惊,连忙解释道:“他胡说,他冤枉我,他没有证据的!”
鬼朔开口道:“相信我,证据肯定是有的,而且…现在就在你的兜里!”
“什么?”陆翔低呼一声,疾步上前控制住了陈福,并伸手从他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鬼朔继续说道:“想不到吧,就是这沓钞票害了你!这些钱是你从你爸的船上拿的吧?你家的船几次都完好无样的停回了原位都是经你所办。最后一次,你爸被水溺死…你怕事情败露,非但没有救他,居然还拿走了他身上的钱!但你也许不知道,这些钱正是当日王村长付给你爸的捞尸费…”
鬼朔朝陈福又走近了些,问道:“知道被你们联合害死的女尸是谁吗?那就是新到你们村工作的村会计,雨衣男从她身上抢来付给你爸的捞尸费和王村长给你爸的捞尸费都是她带来的,钱的号码是连号的…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吗?要是还不承认,我们就回去请法医对女尸进行解剖鉴定,无论是一开始的女尸,还是王芳,想必都跟你纠缠过,再怎么着她们的指甲里也一定会有你留下的皮肤纤维组织…”
话说到此处,陈福终于扛不住压力,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后经过警方审理,案件终于真相大白。雨衣男叫陈辉,与陈福是在社会上认识的朋友,那晚本打算一同去陈福家过夜,可突遭大雨,二人躲到湖边避雨,此时恰好路过一名女子,女子生得漂亮,二人本只是打算上前调戏,可没想到女子身上却带着不少钞票,二人于是起了歹意,最终抢劫、杀人、抛尸。
事情如鬼朔预料的一般,女子无意中扯下了陈辉的扣子,二人担心事发于是由陈辉出面请老陈捞尸;老陈中途逃跑,捞尸不成,陈辉只能自己下水,结果水性不佳,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了进去;陈福掰断了女尸的手指,取走了纽扣,再把陈辉的死伪装成了女鬼索命…
此事被暗处的王芳看得清清楚楚,她思来想去,决定上门劝陈福投案,结果被陈福骗至湖边反杀、抛尸。整件事情经过大致如此,只是一开始遇害的女子并不是什么村会计,那些钞票自然也不可能是连号,这些都只是鬼朔急中生智,临时想出来套取陈福口供的说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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