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晋楚上被尉迟正领着禁军从府邸押到了文德殿中,晋楚上根本一头雾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泽粼打了个哈欠道:“为什么从太上帝以来,百年间天下争战就无休无止?朕欲从今日起还天下之太平,建轩辕长久安定之计,不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晋楚上蹙眉,仍旧不解:“皇上这话本不该问臣。”
轩辕泽粼笑笑,直起身来:“朕有一个法子。”
晋楚上视住轩辕泽粼:“皇上既已有法子却又召臣前来所为何由?”
轩辕泽粼看着晋楚上道:“朕要你帮忙。”
晋楚上吁出一口气:“臣万死不辞。”
轩辕泽粼听言点了点头道:“轩辕兵权之所在何处,何处便随以兴,兵权之所去何处,何处便随以亡。”说完,轩辕泽粼就紧紧视住晋楚上。
晋楚上也明白了。
轩辕泽粼这是要夺回他手上的兵权。
生怕他日后会生出什么异心。
真是可笑又可悲。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轩辕泽粼却是早犯了兵家大忌。
但轩辕泽粼如今却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还真是讽刺。
晋楚上道:“皇上不信任臣。”
轩辕泽粼却道:“并非是朕不信任你,朕只是不大信任安国侯罢了。”
晋楚上蹙眉道:“在皇上心里,臣和安国侯就是这样的人?”
轩辕泽粼轻叹:“朕身在高位之忧虑,你不会明白的。”
晋楚上笑笑:“臣也不想明白。”
静了片刻,轩辕泽粼又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寒暑,只要你即日放弃兵权,朕就会赏你黄金万两,于京都城内外多置良田美宅,安生度日,世间的万千繁华任君逍遥,朕当然也知道你和文鸳一直以来情投意合,朕不日便将文鸳下嫁于你,自此之后,你与朕之间,再无猜疑,上下相安,难道不好吗?”
晋楚上见轩辕泽粼已经把话讲得很明白了,再无任何回旋余地,况且轩辕泽粼手里已牢牢控制着荆楚、蛮族、波斯的降军以及几十万禁军,晋楚上别无他法,只道:“皇上,自始至终臣都没有拥兵自重的意思,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日后更不会有了,因为臣知道兵权终究还是皇上的,今日皇上要收回臣手上的兵符,臣自是没有二话,”说着,晋楚染却又笑叹道,“至于帝姬……皇上实在不该把帝姬当做欲与臣交换兵权的筹码。这对帝姬不公平。”
轩辕泽粼笑:“那你还要不要文鸳?”
晋楚上不言。
轩辕泽粼低眸:“你若不要,朕就把文鸳送给荆楚那个傻儿了。”
晋楚上蹙眉:“臣要。”
轩辕泽粼抬眸看一眼晋楚上笑了笑。
天色将晚,北堂熠煜、晋楚染、燕南还有长天几个已经在前厅商量好要一起演一场大戏给轩辕泽粼看,一来是要抓住在安国侯府里头作祟的鬼,二来,也是北堂熠煜想要给轩辕泽粼一个强有力的震慑。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情北堂熠煜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只不过谁都没告诉罢了,北堂熠煜要让轩辕泽粼知道安国侯府是他不能动的,晋楚染更是他动不得的!窗外一钩新月仿佛挂在树梢,漾着碧辉,北堂熠煜正静静躺在床上,唇色黑紫,气若游丝,晋楚染守在床边不断啜泣着,就在半晌前,燕南在前厅给了北堂熠煜一盏天游水,说是比假死散效果还要更真几分,若不是用毒行家绝对看不出来,假死之状就跟中了鸩毒没什么两样,待得两个时辰之后体内药力自己就会开始慢慢消解,事后也于身体无碍,因而北堂熠煜拿过一饮而尽,随后晋楚染就在府邸里头大肆闹了一通,又是跟长天生气,又是跟燕南吵架的,一时搞的人尽皆知,安国侯府邸上上下下全都以为北堂熠煜这下是死定了,因为丫鬟小厮们都极少会见到晋楚染急得这副模样,对此,丫鬟小厮们其中不乏有开心的,也不乏有伤心的,其中开心的多是曾被北堂熠煜做法骇出一身冷汗,怔怔难自已的,而伤心的则多是晓得晋楚染和北堂熠煜真实性情不免神伤的,这正是晋楚染要的效果,而后,晋楚染和燕南就一直顺理成章的守在北堂熠煜床边,静静等着看一场自投罗网的好戏码,果不其然,不过一盏茶功夫后,长天就从外头快步进了来,他原是按照计划好的一直隐身藏在安国侯府外墙上头,就盯着看到底是谁出去安国侯府邸给轩辕泽粼通风报信,长天一时来到床边,低眸看着晋楚染面前道:“是竹韵。”
“什么?!”
晋楚染蹙眉。
晋楚染心里一时无言。
委实恶心。
有些人真的不值得。
随后她问:“她出去了?”
长天点头:“看样子是入宫给皇上通风报信去了。”
晋楚染笑:“你先去找五哥。”
长天不解:“晋楚上?”
晋楚染“嗯”一声,垂眸看了看北堂熠煜:“侯爷还要一个时辰才会醒来,你先去找五哥,让他偷偷入宫去将小帝姬带出来,想来今晚应该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长天应声。
晋楚上走了半晌后,晋楚谢就来了,晋楚染忙起身来到晋楚谢面前,好奇看住晋楚谢问:“二哥哥你怎么来了?是皇上?”
晋楚谢蹙眉“嗯”一声:“我听说……”说着,他低眸看一眼床上的北堂熠煜:“可是真的?”
燕南坐在一侧椅子上头把玩着手里的青瓷暗荷纹茶盏道:“你且去看看就是。”
晋楚染让身。
晋楚谢坐在床边好生给北堂熠煜把了脉,眉宇紧蹙,倏然回眸看了看晋楚染,又看了看燕南:“难道是真的?”
燕南轻笑:“你再瞧瞧。”
晋楚谢道:“邪气至胜,雀啄连来五三啄,屋漏半日一滴落,弹石硬来寻即散,搭指散乱真解索。确实为死脉。”
燕南笑看晋楚染:“我说什么来着?”
晋楚染笑:“二哥哥看不出来也情有可原,侯爷是方才喝了天游水才会这样的。”
晋楚谢“啊”一声:“天游水?”
那是什么东西?
晋楚谢不免侧眸看住燕南。
燕南笑:“再过半个时辰药力就会过去。”
晋楚谢吁出一口气点点头:“那我回去怎么说?”
晋楚染笑:“二哥哥还想这么说?”
晋楚谢道:“万一你们另有筹谋呢?”
晋楚染笑:“当然是说二哥哥眼中所见。不算欺君!”
晋楚谢笑戳一下晋楚染的脑袋。
长天找到晋楚上后就跟晋楚上一道入了宫去,轩辕文鸳正在惠清楼里洗漱完毕欲要上床休息,长天和晋楚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就一直等在屋顶,屋内终于熄灯,长天和晋楚上就抽身从落窗外翻了进去,倒把轩辕文鸳吓了一跳,轩辕文鸳不知是什么人,从床上爬起来欲要去屏风出拿剑,却不想被长天一把控住了身子,轩辕文鸳正要叫喊,却就被晋楚上捂住了嘴。
“你们是什么人?”
轩辕文鸳黑暗中看不清,嘴里也只能支支吾吾发出声响。
说不出话来。
晋楚上道:“是我。”
轩辕文鸳眉宇一蹙。
晋楚上松开手来。
轩辕文鸳道:“你怎么来了?”说着,轩辕文鸳一挣身子:“后头是谁?”
长天也松手。
晋楚上道:“长天。”
轩辕文鸳好奇:“这么晚了,你们偷偷入宫做什么?”
晋楚上道:“带你走。”
“带我走?什么意思?”
长天道:“今晚宫中恐有大事发生。”
轩辕文鸳心里一黯:“什么大事?”
晋楚上拉住轩辕文鸳道:“先别管了!”说着,晋楚上就带着轩辕文鸳出来屋子。
长天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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