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皮遁入了黑暗中的身影,菲尔德和洛克尔才回过神来:“上帝啊,他竟然徒手将那些蛛丝收了起来,而那些附带强力麻痹效果的蛛丝居然没有起到一点效果,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菲尔德吃惊地问道,长这么大来,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能无视虎牙蛛蛛丝的麻痹效果,这可是圣骑士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啊。
洛克尔沉默了片刻,这才沉声说道:“别感慨了,快通知人来把它运走吧。你看,它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相信用不了两天,就会重新再长出四条新腿来。乘它现在软弱无力,赶紧送走它,等它恢复了元气,除了魔兽使在身边外,所有人都会成为它的攻击目标的,至于他的身份,我们可以等一下再查,看样子他还会在这里呆两天的。”
夏洛亚不经意地一转头,惊喜地发现陈皮正悠闲自得地迈入场大门,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看,他回来了。”
经过彼得洛夫异化这一事件后,在余下来的日子里,陈皮三人的日子过得相对安静祥和,预期中的血族袭击全无踪影,只好每天里开车出去到诺曼底地区的各个景点游玩观赏,这里历史悠久,拥有众多的历史遗迹。
夏洛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在室内走来走去,还好陈皮那一脚踢得相当有技巧,只有一些玻璃落到了大街上,惊吓了一些行人,而彼得洛夫的身体直接飞到了沙滩上,没有影响到卡西诺财场的营业。夏洛亚立即派人封锁了那一海滩,同时通知了神庭驻防这里的两名骑士,后来警察局派来几十名警察也加入到了封锁海滩的行列中,彼得洛夫那痛苦之极的嘶吼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千方百计地想进去一探究竟。
虽然他相信那两名骑士能够除去那个怪物,但是迟迟没有消息还是令他心中相当的不安,他已经令人准备了几架直升机,一旦发现情况失控,就将场内的重要人物送离多维尔。这些西部知名豪门家族中的成员,不容有失,否则纵然有布莱恩家族相助,家族势力也将受到极大的打压,唉,一个彼得洛夫生死不知就足够他头痛不已了,相比之下,克罗哲就比他镇定得多,还在尽力地安慰着两位他认为“受惊”了的女士。
在死亡陈影的笼罩下,夏洛亚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好,三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追求又旅。至于答应克罗哲调查陈皮三人的事情,也因此而耽搁了下来。不过,克罗哲对他的现状十分地理解,也没有再提起此事,反而每次见面都劝他放宽心,有教廷出面,老家伙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况且此事罪不在已,布莱恩家族亦会帮他从中讲情。对此,夏洛亚自然是感激不已。
相比之下克罗哲就清闲得多了,原本应当回国的他留在了多维尔。白天陈皮他们出去,被拒绝当随行向导的他就远远地开车跟着,晚上在餐厅、场中,就坐在距离陈皮等人不远处,用深情而有些痴呆的目光凝望着雪姬。当然了,一旦有加入三人小团伙的机会,他是决不放过。那副模样,真的令人很难相信他曾经是一位行走于花丛中的高手。不过由于他行事相当地有分寸,并没有引起陈皮三人的反感,反而觉得他相当可怜,他对雪姬的痴情爱恋,注定了是终无结果。
特别是诺曼底人擅长建筑,因此,在诺曼底大区随处都可以看见各种风格的城堡、教螳及修道院。其中米歇尔山被称作是一颗璀璨的“西部明珠”。这里还有一些修道院,如拜克埃卢安修道院和圣万德里耶修道院一直是西部修士们的朝圣地。晚上则回到多维尔小城,或者三人一齐去看电影,或者到夏洛亚的场中小堵怡情。不过这个“小堵”是相对而言的,三天下来,陈皮至少在卡西诺场的堵桌上卷走了近千万的元。
至于夏洛亚,他现在是忙得吃饭都不得安生,调集了大批的保镖护身,毕竟不管怎么说,可是就算有神庭中人出面做证彼得洛夫的死亡与夏洛亚家族无关,再愿意在其中斡旋一二,那脾气暴燥、心黑手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能不能接受还是另一回事。万一他破釜沉舟,明着和自己谈判,暗中却派杀手过来,自己岂不是死得很冤屈。
经过了这么多天,血族们也应当查出自己的身分,也有足够的时间集中人手,可那些迟迟没有行动的血族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陈皮的心中充满了疑虑。
刚刚出席完兰西国考古界的欢送宴会,带着几分酒气的理查德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位于芭黎近郊的别墅中。老人既然决定了要去华国,当天就向上面递交了辞呈,并着手馆长的工作交接。虽然这一决定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但是由于老彼特早就已经通知上面决定在明年退休,而接替他的人选也早已确定,所以这一事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
“陈皮,明天就是我们到诺曼底的第五天了,这血族们似乎还是全无动静,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们耗下去了。”又旅提醒道,他们这一次来西部的时间有限,不但要去梵帝冈会见神庭的陛下,还是顺道视察一下西部各国归还华国文物的执行情况。可现在却几乎变成了三人的渡假旅行了。
陈皮晃着手中的红酒,无语地点了点头,目前的这种情况也确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在他想来,只要自己露出行踪,血族迅速就会有所反应,可没想到,除了彼得洛夫那件事外,竟然过了三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虽好,但是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华国他还有着诸多的事务要处理,没有时间再滞留在这里了。
“外公,想什么高兴事呢,瞧你,老脸都要乐开花了。”不知何时,克丽丝已进入了书房,给他端来了一杯咖啡。“克丽丝啊,坐坐坐,陪外公说会话。”老人笑逐颜开地指着旁边的坐椅道,“外公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可别丢三拉四的少带了,到时外公到了那边要是缺少工具可就麻烦了。”
“外公,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克丽丝以着少有的撒娇口气道,“外公,你还没说呢,你刚才想什么高兴事呢,想得那么入神。哼哼,当初你当上卢浮宫博物馆馆长的时候,我也没见你笑成那个模样。”
反而是兰西国考古界中众多知名人士在得知老人是为了前往华国替华国人鉴定研究从全世界各国收回的文物时,立时引发了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热情。所有人都明白,那可是数以百万计的珍贵文物,就算分门别类下来,某一小项上也是一个惊人的数目。而且其中有相当可观数量的文物是原本世界各大知名博物馆的珍藏,压箱底的宝贝,轻易不拿出来展出,纵然是他们这些考古界的专家名人,一般情况下也很难见到其真面目。
于是理查德立时成为了宴会中最为抢手的人物,到了最后离开的时候,被众人拉来拉去搞得晕头转向的他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少同行或明或暗地向他表示,希望能有机会和他一起前往华国,至于到了华国后的报酬待遇等一系列问题,全都好商量。老人闭着双眼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靠在书房中的大靠背椅上,心中的那份舒畅痛快简直难以言表。虽然身为卢浮宫博物馆馆长的他,在兰西国考古界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但是总还是有几个地位与他相当的人物,其中也有人和他一向不和,事事与他较劲。今天可是把这多年以来的闷气出了个通快,想到这里,他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当然知道了,你老人家的冤家对头啊,打了一辈子的口水仗,这我还能不知道啊。”克丽丝娇嗔道,外公今晚看来是喝多了,这种问题竟然也来问自己。
“哈哈哈哈,这两个老家伙一辈子和我较劲,今天终于向我低头了,终有他们求我的这一天。”老人笑得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隙,还不住兴奋地用手拍打着坐椅的扶手。他一回想到由于陈皮离开芭黎,行踪不明,却苦于没有门路而不得不向自己低头,他心中就快乐无比。
“哈哈哈。”理查德闻言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直笑得是前仰后合,笑得克丽丝是莫名其妙,回想自己说得话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笑之处啊。
“克丽丝,唉呀,今天你没有陪同外公去出席那个宴会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要是在场,就可以看到极其精彩的一幕。”老人好半天才止住了笑声,喘着粗气说道。
“外公,你就不要再说了,我决不会去。我还有事要做,先出去了。”克丽丝的头晃得像个拨浪鼓一般,自从那天在陈皮那里被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刹羽而归后,克丽丝就将手头所有的华国事务移交给他人,从此再不入那个地方一步。自觉得大失面子的她说什么也不和外公一齐前往华国,坚决要求留在兰西国。虽然彼得老头苦口婆心的多次劝说,但是克丽丝就是铁了心的不答应。看着外孙女匆忙走出的身影,彼得馆长不禁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
“这个丫头这些年来简直是被我们宠坏了,受不了一丝半点的挫折啊。”老彼得晃了晃头,仿佛老了几年般地站了起来。他本来想把克丽丝也一并带到华国,一来是在自己的身边,爷孙俩也互相有个照应,也有个能贴心照顾自己的人。二来,这也是个难得的进修机会,陈皮肯定集中了国内外大批的研究华国文物的专家学者,能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克丽丝的眼光和鉴定水平肯定会有个跳跃式的飞越,日后回到兰西国,势必成为国内著名的华国文物专家。
克丽丝对外公与他们多年来的恩怨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看着外公今天高兴得像个孩子的模样,忍俊不禁笑道:“外公,瞧给你乐得,从我进来,这嘴就没合上着,好了,先喝口咖啡吧,你晚上不是说还要整理你的那些收藏品吗,现在时候可不早了。”
“对对对,你不说我险些都忘记这事了。”彼得老人连连拍头说道,“唉,瞧我现在这记性。对了,你真的不和外公一起去华国吗?没有你陪在身边,以后这些事情谁来提醒外公啊?”老头企图以亲情打动这个他最疼爱的外孙女。
那男子冷笑地摇了摇头,仔细地打量了手中面带惧色的克丽丝半晌后,啧啧称赞道:“真是意想不到,你这样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竟然能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外孙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还是难以置信。”克丽丝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眼睛中射出了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立时一股冷意涌上心头,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本能地双手环抱在了胸前,挡住那原本令她十分自豪骄傲的丰胸。
老彼得心中暗生怒火,他身为卢浮宫博物馆的馆长,在兰西国文化界也是个知名人物,纵然是国家部长、总统,商业巨头,西部大陆上的豪门家族,亦得给他三分面子,近些年来,哪会有人在他面前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不过外孙女仍在敌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强压着胸中的怒气,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不是就为了说这句话吧?”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了书桌前,在走之前,他得把自己多年来费尽心血所收集的诸多收藏品重新整理一下,为它们找一个安全的好去处。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了要送给陈皮十件收藏品,心痛不已。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又被踢了开来,发出了“咣铛”的巨响,老彼得吃惊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黑裤,外穿黑色风衣的银发年轻男子走进屋来,他的右臂正勒在克丽丝纤细的脖子上。克丽丝的俏脸已变得是唇青齿白,显而易见是吓得够呛。不过老彼得毕竟是曾经见过大世面,久经风雨之人,最初的惊惶失措过去后,很快的就恢复了平日的镇静。“放开她,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是想要什么?”
“当然不是。”突然从窗户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虽然动听却蕴含着冷冷的敌意。老彼得和克丽丝两人骇然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紧身皮衣、凹凸有致的女体俏立在窗台上,而她的面孔则被陈影所遮蔽。老彼得心中更是惊骇不已,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如果说是个杀手的话,自己可能稀里糊涂地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他心中的想法在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最初的讶色退去后,老彼得镇定自若地接着说道:“站窗台的这一位小姐看来也是你们一伙的。我一个糟老头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劳动两位的大驾,亲自光临我的破屋。”
“破屋?”那女子似乎是轻笑了两声,接着道,“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这栋房屋在普通人眼里也算是很不错了,但在我们眼中它的的确确是座破屋,不用多,五分钟就足够我把它彻底地拆除掉。嘻嘻,不用那样看我,我还没有堕落到要使用药的份上,我说得是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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