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皇后相继震惊,歌乐公主知道这次闯的祸非同一般,父皇一向宠爱苏妃娘娘,这回必定会大怒龙颜!于是立即下跪,竖耳恭听皇上气涌心头的责备。皇上道:“鼓歌乐,你好大胆子。朕看你平时天真无邪,活泼可爱,这才那般宠你、爱你,没想到朕掏心掏肺,居然换来的是你狼子野心。朕治理天下几十载,从未有过纰漏与疏忽,往日的功名成就历历在目,却未曾料想在最后竟让你这个黄毛丫头给毁于一旦。来人………”
话音刚落,却被皇后出于护女心切一个耳光给打了回去。但奈何,吴果已在门外待命多时,听到皇上下令,幸灾乐祸的带着两个守卫第一时间冲进殿门,准备将歌乐公主抓获。思考着既然公主这次落到他的手中,不好好整治整治难咽这么多年遭受他们皇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驱使与侮辱。
皇上见吴果进门半晌未有反应,斥道:“吴将军,还不快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更待何时?难不成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要与朕作对不成?”
吴果正欲捆绑公主,却听皇后大喊一声,道:“他敢。皇上,如今云儿失踪许久下落不明,歌乐乃唯一皇室血脉,难道你忍心叫鼓家断子绝孙不成?这样百年归去何以拜见列祖列宗?”歌乐公主以为皇后力战上风,得意忘形的白了吴果一眼儿。
哪知皇上不依不饶,道:“够了,宁雨辰。别再挑战朕的极限,不用老是拿老祖宗来压朕,歌乐能变成今天这样无法无天也是拜你所赐。早知是这种为祸人间的结果,当初就不应该生她下来。”
歌乐公主听到皇上这个既不讲情也不讲理的冷笑话,不由心寒。她用力甩开吴果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站了起来,道:“母后,您没必要再我为浪费唇舌,既然父皇他嫌我多余,毫不念及十八年的父女之情。那好,鼓无名,你听着,从今以后,我鼓歌乐跟你恩断义绝。”众人毫无防备,歌乐公主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正欲自尽,幸亏皇后眼疾手快,当了替罪羊。这下倒好,歌乐公主自尽不成,又背负了弑母之罪。这一切太过突然,任谁都始料未及。
一刻钟后有数百名宫廷御医候在殿外焦急等待宣旨,可皇上不答应皇后的请求她宁可死撑也不让救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拗不过陪他相伴到老的结发夫妻。他若是不答应歌乐公主与乔剑的婚事,恐怕天朝鼓国从此便没有了皇后;若是答应,那他贵为一国之君的脸往哪儿搁。
苏妃娘娘闻讯也急忙赶来‘仁凤宫’,瞧着皇后的身子血流不止,气弱游丝。看着皇上此刻难以抉择,她来反问皇上:“皇上,您可要想清楚,在您心中,到底是皇后重要还是面子重要?”见皇上若有所思,又提醒一句:“皇后娘娘快没命了。”
皇上倒吸一口气,脑海中快速运转起许多以前的往事,突然听到苏妃在喊“皇后娘娘快没命了。”这才从惊慌中镇定,飞奔到皇后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道:“皇后,朕的好雨辰,只要你让御医们救治,任何条件朕都允诺。就让歌乐和乔剑,择日成婚!”
听到皇上金口玉言亲口允诺,皇后点头方才释怀,这才含着感动的泪水闭上疲惫的眼睛。御医们瞬间破门而入,将皇后从鬼门关上往回拉。苏妃娘娘这反常的举动让歌乐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天牢之中,一位中年狱卒,捋捋嘴角上两撮八字形胡须,打开牢门锁链,冲着乔剑碎碎念道:“姓乔的,你可以出去了。小子命可真够大的,将死之人,居然还能攀上当朝圣上最宠爱的女儿歌乐公主,乔驸马,祖坟上冒儿青烟了吧!飞黄腾达之日,可别忘了替我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乔剑被这狱卒的举动逗的冷声大笑,道:“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乔剑所犯之法可是杀头重罪,岂能说放就放。还有驸马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大哥你要是真替我担心,好酒好菜尽管招呼,让我做个饱死鬼也好有精神去下黄泉啊!哈哈哈哈……”
乔剑身陷牢中,当然不知外面的风云变幻。忽闻海棠丫头一声高喊:“公主驾到!”这才有所恍惚,看着歌乐公主身穿鲜亮红艳的凤冠霞帔,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冥冥中,乔剑感觉狱卒大哥所言非虚,谁能解释,这又是怎么回事?
歌乐公主在荷花海棠二位丫鬟的陪同之下,来到乔剑身边,并支开所有狱卒。歌乐公主见四下无人,刚要凑到乔剑耳旁告诉自己的整部计划,要求乔剑积极配合。不料海棠敏锐的发现门外有人在窥视她们,海棠趁此人不注意,蜻蜓点水般飞到他身边,赐他一顿四脚朝天后,不由分说揪起耳朵直奔向歌乐公主。
歌乐公主抽出随身佩剑,架在此人脖颈之上,怒道:“狗奴才,竟敢监视本公主,说,是谁借你的狗胆儿!”
宝剑出鞘,寒气逼人,此人慌乱中竟不知所措,额头汗水滚滚而出,急忙磕头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公主饶命啊!”
歌乐公主思索片刻,待乔剑点头同意后收剑。道:“既然不想死,那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公主的三个问题,若是有半点儿胡言乱语,那,后果,呵呵!可要自负哦!”
此人连忙点头,道:“不敢,不敢。”
歌乐公主道:“第一,为何监视本公主?第二,告诉我幕后主使?第三,你们接下来有何阴谋?”
此人沉思许久,道:“这……卖主求生乃懦夫所为,罢了!如今落到你们手里,怪我认栽。要杀要刮,请便吧!”
这话倒让歌乐公主大吃一惊,刚才还那么贪生怕死,现在却又如此的桀骜不驯,到底是什么让他瞬间变的这么有骨气?
乔剑道:“公主,算了吧!你的问题太过于深奥,这答案他根本无法回答。”说完便蹲下来,双眼紧盯着此人的眼睛,乔剑发现此人目光躲闪不定,甚至不敢正面去瞧他一眼。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明知道公主殿下是非分明,她不会滥杀无辜,可你看着我的时候始终不敢对视,甚至紧张到面部肌肉抽搐,虽然嘴巴如钢铁般坚硬,但人心肉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经乔剑的仔细探索观察,最后一语道破,此人眼睛瞬间红润,泪水夺眶而出,道:“他们好生歹毒,囚禁我身怀六甲的妻子以做要挟,我眼睁睁看着她遭受凌辱却束手无策。枉我是堂堂男儿身,却不能报仇还要任人摆布,我简直猪狗不如啊我!公主,干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不用活的这么痛苦了我。”
这话让乔剑听着好生不爽,保护不了女人也就罢了,醉生梦死的活着既然没有气节,倒不如一耳光扇醒,让他去担负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道:“逃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你口口声声说不要做懦夫,那抛下女人孩子自己去一了百了又算什么?自古邪不胜正,你不去跟恶势力拼一拼,怎么知道自己不行。醒醒吧!兄弟,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辈子都逃不出恶魔的掌心,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余生沉浸在罪恶与自责中度过吗?我乔剑话已至此,你好好掂量掂量!”
此人被乔剑说的灰头土脸,对,有仇不报非君子。他一口回答道:“是吴果,吴将军。”
荷花恶骂道:“好你个大魔头吴果,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坏事做尽,迟早会遭报应的。”
将心比心,歌乐公主爱着薛枫,此时却要与爱着苏妃娘娘的乔剑成亲,虽说是假,但又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也罢!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歌乐公主答应此人救他夫人,他也答应与歌乐公主乔剑等人里应外合,来一起推翻吴果一干恶势力。
天朝公主歌乐要与驸马乔剑成婚,此事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薛枫也略有所闻,心急如焚的他单枪匹马前去劫亲,最终无功而返。‘太和殿’内,苏妃娘娘亦是满脸惆怅,虽说公主与乔剑的婚事是自己一手撮合,但当时也是救人心切,无暇顾及太多。事后慢慢想来,乔剑要成亲,新娘不是她,这种滋味儿,真让她情何以堪。
此时皇上脚步未停久久徘徊在门外不肯进入,看苏妃伤心难过,他也心如刀绞。没想到关于苏妃与乔剑早有私情的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俗话说无风不起浪,经过皇上的细微观察,此事终于被证实。
星空圆月高挂,如此的良辰美景,却是歌乐公主与乔剑的新婚之夜,二人在空旷的新房中静的出奇。此时,必定有人喜气洋洋,有人泪流成河,也有人一醉解千愁。乔剑欲行外出,反被歌乐公主阻拦,道:“乔剑你站住,门外御林军盘查甚严,你这时候外出岂不是自投罗网?这绝不是我歌乐公主的待客之道。要出去,也该是我,起码我是公主,他们不会起疑的,就暂时先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歌乐公主换好太监服,假借替皇上外出办差混出城外。来到离皇宫不远处的一家酒栈,很是阔气的拿出一锭雪花白银,点名要店家酒窖珍藏十八年的女儿红。一口气连喝三大碗,店家夸她海量。待到烂醉如泥时,不禁口不择言,道:“薛大哥,薛大哥对不起,我不是从心要欺骗你的,如果不拿假成亲来争取时间,那乔剑准就没命。此事因我而起,我决不能袖手旁观。撮合不了乔剑与紫霞反害其性命,叫我如何对得起雪燕姐姐?薛大哥,你在哪儿?歌乐心中的苦,你可有明白?”
不知何时,薛枫不请自来,轻轻走到歌乐公主身边为其披上自己的披风,道:“傻瓜,你所做的一切,我薛枫全都明白。”
歌乐公主听到是薛枫的声音,不禁笑逐颜开,使劲睁开那双醉意朦脓的眼睛,跌跌撞撞地钻进薛枫的怀抱,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们相对无言,又欲哭无泪,在这苍凉的夜色中,只是寂静相拥。
突然,从四面八方追来的御林军将整个酒栈层层包围。歌乐公主醉耍酒疯,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拦住本公主的去路。来人啦!杀,杀无赦……”欲行上前却又随风而倒,薛枫蹲下来准备相扶,却被几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之上。
此刻,御林军迅速让道,吴果慢悠悠从中间来了过来,肆无忌惮的冷笑几声,然后傲慢的用小指掏着耳朵。笑道:“这年头啊!它还就流行这风水轮流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昆仑派座下独臂掌门薛枫薛少侠呀!别来无恙啊!”
薛枫轻蔑一笑,道:“哦!就你们几个小喽啰!还不配跟我动手。别光看我独臂啊!要不让也你尝尝我这‘穿骨虎拳’的威力如何?”
吴果道:“少拿‘穿骨虎拳’来恐吓我,有本事手底下见真招。”话音刚落,吴果已经抽刀出鞘,用一个燕子斜飞的姿势翻过身来,刀尖直接对准薛枫的胸膛往下刺。薛枫见招拆招,一一应对井然有序。不料答应与歌乐公主里应外合除掉吴果的那个人,居然趁薛枫全力对付吴果无暇顾及公主时,他便有机可乘。眼看吴果精力不足,一切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他急中生智,及时以公主的性命相要挟,薛枫不得不就此收手。
吴果幸灾乐祸的夺过歌乐公主,道:“怎么样?薛枫,现在公主在我手里,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薛枫怒骂一声:“无耻!”准备上前营救。但吴果吆喝道:“薛枫,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让公主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你功夫胜我一筹,但你也别忘了,我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不如这样吧……跪下来求我,堂堂一位昆仑派掌门若肯屈尊下跪,那一定非常有意思。说不定本将军一高兴,就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哈哈哈哈……”
听到此话,薛枫被气的简直暴跳如雷,若不是因为歌乐公主,薛枫必定将眼前这个魁梧不凡的大胆狂徒一拳击毙,也难消此时的受辱之仇。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关键是救人要紧。薛枫绝不让歌乐公主再受伤害,无奈中,只好咬紧牙关,欲行下跪。
一阵清风吹过,夜间风,刺骨寒,似乎冻醒了歌乐公主那浑浊的头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仿佛被人凌空横架,这滋味还真是不爽。稀里糊涂的骂道:“这谁啊!瞎了你们的狗眼儿,竟连本公主都敢绑架。等我回宫告诉父皇,统统都让你们的脑袋搬家。”她也曾几次试着挣扎准备逃脱,但奈何凌空横架,手脚无力。后又借着一个偶然翻身的机会,用手在一位御林军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这才得空逃脱。
薛枫见情况有所转机,所幸趁此下跪给吴果来个主动攻击,一招横扫千军万马,让他始料未及。哪知吴果奸诈狡猾,岂会轻易受人蒙蔽,他很快躲开薛枫的攻击,与此同时,大喊一声:“天罗地网”,牢固的将薛枫鼓梦棠二人捆绑在一起。打赢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他那讽刺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响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大殿之上,皇上龙颜大怒,他想不通的是歌乐公主白天刚与驸马乔剑成婚,这夜间又去私会薛枫。不但让吴果抓住个现形,落人口实,关键是有辱门风,伤风败俗啊!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叫他该如何是好?皇上命人将睡意正浓的公主用水泼醒。
公主就是公主,大祸临头居然还若无其事。此时歌乐公主正跪在大殿之上,将头倚在薛枫肩上轻轻熟睡,做着春秋美梦。突然间被水淋湿,原以为是下雨,慌忙中惊醒起身,却看见眼前站着一位太监,手中拿着瓢直打哆嗦,却怎么也不敢直视与她。道:“岂有此理!好你个死太监。活的不累烦了吧!敢用冷水泼向本公主,看我怎么……”
歌乐公主话音未落,就听到皇上一通严厉的斥责,道:“恐怕活的不累烦的人是你不是他。看看你近来都做了哪些好事?这还是朕所认识的歌乐公主吗?难道你非要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不可吗?还是真如宫外民间八卦,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来人,统统压下去,明日午时三刻,城门外斩立决!”
歌乐公主被听的那可是一头雾水,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父皇为何又要杀我?紧接着听到薛枫将一干罪责拦于己身,再为她向皇上求情。可任凭薛枫说破嘴,皇上仍是无动于衷。
歌乐公主薛枫二人被押关入天牢,歌乐公主万分自责,如今薛枫深陷牢狱,全都是被她所赐。薛枫却表示只要能与公主上天入地永远相随,死又何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宫中再次有厄讯传来:“御林军首将吴果遇刺身亡,乃是苏妃所为。”这消息果然惊魂,吓得皇上差点儿倒地昏厥。一守卫向皇上进言:“请皇上移驾‘太和殿’,为苏妃娘娘收拾残局。”皇上困惑不解,先是公主,后是苏妃,这一庄庄一件件,难不成是矛头指向自己,要将朕逼上绝境不可?
待皇上移驾‘太和殿’,亲眼目睹苏妃手持杀人凶器‘血刀’一把,站在吴果尸体旁边狂笑不已。看吴果面部狰狞,很显然是向外界宣告自己死不瞑目。皇上失望之极,悲痛中带有一点儿愤怒的味道,不甘心地向苏妃追问:“苏妃,朕待你不薄,为什么杀朕爱将,背叛朕,快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什么?”只见苏妃对他根本不去理睬,一股脑儿的一味狂笑。皇上又道:“来人,将苏妃带走,明日与公主、薛枫一并处决。”不料乔剑闻讯急忙飞奔而来,为替苏妃求情也一并之治罪。
状元郎肖铭早前私下奉歌乐公主之命,去刑部翻阅调查有关吴果的一切新旧案件。数日以来似乎毫无线索,不过这次得多亏那位公主曾在天牢答应救他妻子的狱卒帮忙,终于上天不负有心人,此番已有蛛丝马迹。
次日午时,监斩时辰已到。宫内,不管皇后怎么求情,皇上心意已决,始终闭口不言。宫外,在刽子手法刀落下之际,幸被肖铭阻拦,一句“刀下留人”便暂缓行刑。肖铭站在邢台当众宣读吴果当年的不耻之功:当年吴果为寻获青龙宝剑,邀功请赏,讨皇上欢心,不惜屠杀苏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九十多条人命,他们一夜之间,全都变成孤魂野鬼。而苏妃娘娘,却是这桩泯灭人性的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苏妃娘娘身负血海深仇,忍辱负重,今朝终于为家族洗涮百年冤屈,我肖铭在此问大家一句,苏妃娘娘是否有罪,还请各位观众公平裁判!
顷刻间台下众位百姓议论纷纷,无不钦佩苏妃娘娘的胆识非凡,堪称女中豪杰。乔剑看着紫霞一时间相安无事,恍惚中似乎明白了一切,心想:傻瓜,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从经以后,若得上天垂怜,你我还能再续前缘的话,就让我用一生来弥补吧!
接着听到新科状元肖铭当众公布:“皇上有旨:苏妃报仇雪冤,罪不至死,特赦衣锦还乡,与亲人团聚。歌乐公主爱民如子,舍身取义,与薛枫特此释放。”众人立刻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紫霞心中感慨万分,百年雪恨终于沉冤, 似乎为此所经历的一切艰难险阻都毫无怨言。她欣慰的看着乔剑,心想:“爹、娘,苏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冤案得以平反昭雪,紫霞总算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女儿,女儿终于报仇了。”
终于雨过天晴,似乎一切未曾改变,天还是一样的蓝,树还是一样的绿,空气,还是一样的新鲜。他们因祸得福,满心欢喜,最后苏妃与乔剑携手拜别歌乐公主、薛枫,肖铭等三人。
天山之上,蕃灵仙坐在河边,无精打采的向河中打着水漂。蕃海啸轻轻走上前来,站在一旁,猜测儿心:自从慕容轩陪同雪燕远赴蟠龙山,灵仙便每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又该如何是好?
蕃灵仙百思不得其解,知道爹爹前来,便一通胡言乱语,以此来卸下心中强有力的不满与悲愤。道:“爹爹,女儿想不通。您说,那个雪燕她除了是个武林盟主之外,到底哪儿比我好?不通情达理也就算了,还老是大大咧咧一副马大哈的样子,小轩哥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她呢?”
蕃海啸听完哈哈大笑,道:“傻女儿啊!爱情这东西,三分天注定,七分自争取。别老是愁容不展嘛!走,想不想跟爹去一个地方,保准让你惊讶到无语。”
蕃灵仙看着蕃海啸那双神秘的眼神,不禁勾起了她好奇的探索之心,道:“爹呀!到底什么地方?果真能胜过此情此景,让我忘乎所以?”
蕃海啸道:“相信爹。一定给你惊喜。”蕃灵仙不假思索,应声后随之而去。过了半晌,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麒麟崖绝顶。看着地形奇形怪状、错综复杂,环环相扣,似乎满是机关,蕃灵仙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麒麟崖绝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爹爹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他们二人又穿过一座石窟门洞,里面山清水秀,风味别致。再经九转八拐,越过‘铁链锁骨独木桥’,来至魔界领域名叫“万恶窟”的地方。进去之后,更让蕃灵仙做梦都难以想象的是:里面漆黑一片,黑灯瞎火。她心中惊恐万分,拉着爹爹的胳膊断然不敢松开,一鼓作气登上‘烽火台’后,‘噗’的一声巨响,‘万恶窟’内瞬间大理石墙壁闪闪发亮,光彩夺目。‘烽火台’之下,上亿万人带着牛头马面似的恶魔面具,一起欢呼雀跃。待蕃海啸右手向上扬起,众人立刻训练有素的下跪,高喊:“天仙神教众弟子恭迎魔尊、灵姑圣驾。天仙神教,盖世无双,千秋万载,一统霸业……”此声可谓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响彻山林!蕃灵仙果真被眼前此情此景吓得目瞪口呆。断断续续的说道:“太刺激了。爹爹,难道这就是你所给女儿的惊喜?爹爹十多年来的心血,就是创立‘天仙神教’,重振武林之风?”
蕃海啸得意的说道:“是男人,就必须胸怀大志。灵仙,这是爹给你准备的十八岁生辰礼物,可还喜欢?”
在蕃灵仙的双侧又再次迎来魔界领域‘天仙神教’左右圣使莫愁、妩媚妖艳白发女郎白挽,还有丐帮帮主聂深。更意外的是就连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魔王尘封也在场,太不可思议了。除尘封外,他们三人各自奉上贺礼,齐声道:“小小礼物,请灵姑笑纳!灵姑十八岁生辰,特此恭祝生日快乐。”
蕃灵仙心中万分惊喜,突然间蕃灵仙莫名的有一股斗志涌上心头,心想:哼!雪燕,武林盟主有什么了不起。若有本事,就和我这魔界领域的‘天仙神教’灵姑来斗智斗勇,一决雌雄。小轩哥,从经以后,我蕃灵仙要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是我当初嫁错了郎,而不是你选错了新娘。
歌乐公主上昆仑山去找薛枫,发现薛枫正在研究雪燕所赠之物‘乾坤玉祭归’,歌乐公主戏夺此书,不料书中掉下一封信,她假意惊慌失色,醋意大发,道:“不会吧!薛枫,你到底背着本公主在干什么好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情书在此,休想抵赖,还不敢快从实招来。”
薛枫一脸无辜,道:“歌乐公主,别闹,小师妹临走留下书信,必定有重要之事嘱托,快打来看看。”
信道:薛师兄,雪燕这一去恐怕生死难料,武林不能一日无主,倘若我一去不返,还请你务必撑起大局。不过,胜任武林盟主必须要有‘乾坤玉祭归’与青龙宝剑二者才可服众,我先留下‘乾坤玉祭归’秘籍来助你学有所成。至于青龙宝剑,本就是昆仑山的镇派之宝,一时间暂且不能离开我身,待日后必定物归原主。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待我离开,江湖上必定会风云再起。届时,还请薛师兄明哲保身,见机行事,待我归来,共商惩恶大计。
师妹雪燕亲笔
待信读完,果真不出薛枫所料,看来雪燕已将武林之重任,全权委托与他负责。歌乐公主碎碎念道:“这说来说去,雪燕不就是不想坐武林盟主之位嘛!这次到好,因祸得福,她正好趁受伤之事来摆脱这权利的束缚。好你个雪燕,心机够沉的,武林这么重的担子,全都交给薛大哥一人承担,若是日后将我的薛大哥累垮,看我不找你算账。”
薛枫对歌乐公主所撒娇的孩子气始终无可奈何,他摇头否认,道:“没那么严重,现在想来这也正是师妹她超凡脱俗的可爱之处。武林盟主之位,可遇而不可求,只要是江湖人士哪个不想夺得。当众人在权利与诱惑面前争的面红耳赤,甚至枉送性命时,她总是心无杂念,不为所动。记得师妹她曾经说过,自己就是一只野山猴儿,总向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游离生活。真是一位奇女子啊!世间少有。”
歌乐公主看着薛枫如此了解雪燕,不由醋意心生,夸张的憋憋嘴,大吼一声,道:“薛枫,既然你对雪燕了如指掌,那我呢?你可知道我平时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穿什么?心里在想些什么呀?”
薛枫以为歌乐公主身为堂堂当朝之公主,当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随便乱说一通,却让歌乐公主气的暴跳如雷,立遭一顿毒打。二人正在嬉戏玩闹,却见宇天风一样疾驰而来,他浑身伤口众多,血迹斑斑,手提大刀,刀尖热血滚滚,甚是狼狈不堪。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薛大哥,昆仑山出事了。”
看到此情此景,薛枫已猜到了大概,果然被雪燕说中。只是他没料到,江湖再起风云,居然会来的这么快,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当再次听到宇天说:“魔界领域‘天仙神教’血洗昆仑,羿哥冥哥快挺不住了,薛大哥,赶快,救人要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薛枫、歌乐公主、宇天他们三人已冲进山门,在这里,昆仑派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死尸遍地,已惨遭灭门之灾,却是事实。看到眼前现状,三人同时傻眼了,突然薛枫疯了似的一个个翻看尸体,哪怕是只剩一个活口?
宇天寻找不见晏弈与冥男,急也疯疯,喊也疯疯。不断的大声叫喊:“羿哥、冥哥,你们在哪儿,快出来呀!薛大哥来救你们了。羿哥、冥哥……”宇天心急如焚的到处乱找,走走停停,不小心被一具尸体绊倒,结果回头一看是晏弈。他欣喜若狂,立刻喊来薛枫与歌乐公主,薛枫用手指试探鼻息,知道晏弈未死后掐人中方使其苏醒,晏弈与宇天两兄弟热情相拥。
大家正愁找不到冥男,结果晏弈强颜欢笑,他被宇天扶着走到一个地方,翻开一堆死尸,朝中间趴着的那个人身上用脚一踢,道:“别装了冥男,快起来。天仙神教的人都走了,我们安全了。”当他们翻开尸体的瞬间,冥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以为自己东窗事发,必死无疑。岂料听到晏弈的声音,他终于如释重负,翻身起来三兄弟紧紧抱在了一起。
放眼望去,昆仑山除他们几人外,就连花草树木也无一幸免。薛枫愤恨无比,捏起拳头,青筋暴起,怒道:“天仙神教,灭我昆仑,我薛枫对天发誓,定于你们势不两立。”
歌乐公主道:“天仙神教,在江湖中闻所未闻。再说昆仑派乃是名门正派,为何会引来灭门之灾?莫非此事与前任掌门慕容流冰前辈有着莫大渊源。”
歌乐公主的话倒是提醒了问题的初处之所在,不管怎样?血洗昆仑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耻大辱。薛枫准备将此事彻查到底,这一路走来必定困难重重,艰险万分,为保证歌乐公主的安全,他建议回宫。但歌乐公主说什么也不肯走,打算不管今后发生任何事,她都要陪伴在薛枫身旁。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薛枫还哪儿顾得上谈情说爱。对歌乐公主的死缠烂打,这次,他像个男人一样,大吼道:“歌乐公主,你要是有骨气,还是位公主,就别再纠缠与我,滚回你的皇宫去……”未等歌乐公主再次开口,薛枫直接点穴。道:“公主,对不起,是我薛枫负你在先。今后若是还能碰到好人,那就嫁了吧!晏弈、冥男、宇天,拜托你们三人将公主安全送回皇宫,我在麒麟崖脚下的‘兰山客栈’等你们消息。记住,速去速回。”说完便走,头也不回,如此潇洒,如此有风度。薛枫心中明白,昆仑派就此毁在他手里,从此一落千丈,此番前去报仇,生机必定渺茫。‘天仙神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毁公主终身。心中默念:歌乐,对不起……
看着薛枫潇洒转身,歌乐公主潸然泪下,破口大骂道:“薛枫,你混蛋,有种,给我别走……”
麒麟崖绝顶之上,蕃灵仙追问白发女郎白挽:“事情办得如何?”
白发女郎白挽自信满满,沾沾自喜道:“灵姑你大可放心,有我白发女郎白挽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如今的昆仑山,你可以尽情的想象,生灵涂炭,横尸遍野,血腥弥漫,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哈哈哈哈……”
蕃灵仙对白发女郎白挽的办事能力很是欣赏,这一点她不否认。但要数关系,她还是与莫愁近乎,必定二人年纪相当,一块儿玩的来。至于白挽,年龄与蕃海啸相仿,听说她年轻时那一头秀丽乌丝变白发,也是因情所致,当然这是后话。蕃灵仙又道:“既然如此,那白挽你先去内堂休息。左圣使莫愁,随我去魔界领域外,迎接贵客。”
蕃灵仙与莫愁二人刚出魔界领域,就看见有人站在门口挡道,这人身披蓑衣,头戴草帽,手怀宝刀,霸气十足。放远望去,此人一条衣袖空荡荡的随风飘扬。就算此人不报姓名,莫愁已然猜出,他就是三年前为武林盟主雪燕抢夺青龙宝剑时,单臂飞天的昆仑派掌门人薛枫,听说那还是被一剑天给砍的。莫愁上前,大喊一声,道:“大胆狂徒,竟敢私闯麒麟崖。”
薛枫摘下草帽,仰天长啸道:“笑话,我薛枫若真想闯山,就凭你,拦得住我吗?识相的,快叫你们主人滚出来。”
就在薛枫刚才摘帽的瞬间,莫愁眨眼一看,深得几分欣赏。但碍于灵姑蕃灵仙在此,她不敢太放肆,强言狡辩道:“哈哈哈,若不出手试试,又怎知谁高谁低?哦!原来是昆仑派掌门薛枫啊!失敬失敬。你不为门下弟子收尸,居然跑到麒麟崖来,可是想与他们一起陪葬?”
薛枫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武功秘籍,道:“你们闯我昆仑,灭我门派,无非就是想要这个东西。今天我就在此毁灭,断了你们痴心妄想的贪念。”
眼看薛枫高举‘乾坤玉祭归’秘籍将之毁灭,不管是真是假,这可是魔尊大人的毕生所求,莫愁断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蕃灵仙放出她的惯用暗器‘水晶软银针’,来阻止薛枫。薛枫为躲开疾驰而来的暗器,不得不撒手仍飞秘籍。他眼疾手快,在接住暗器‘水晶软银针’的刹那,让他想起当天在法场之上雪燕手中曾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暗器,难道当日是蕃灵仙救了雪师妹一命?这问题一直在他心中徘徊许久,今日总算答案自见分晓。可为什么?几日不见,江湖中天仙神教的崛起;蕃灵仙以‘灵姑’的身份现身;还有左圣使莫愁,他们口中尊称的‘魔尊’又是何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何联系?事情似乎越来越变的错综复杂,一时间让薛枫难以接受。
不知何时,在众人没有任何警觉之下,胡峰奇突然冒出,轻而易举的飞身上前,接住了下落的‘乾坤玉祭归’秘籍。仓促的翻看几页后哈哈大笑,道:“骗谁呢薛枫,拿我们当傻子不成,‘乾坤玉祭归’乃是武林盟主的绝学武功,岂可轻易外受他人。”
薛枫道:“武林不可一日无主,盟主雪燕已是死期将至,她欲候选盟主,有何不可?胡峰奇,废话少说,还我秘籍。”为了不露出破绽,薛枫话音刚落便立刻飞身前来,与胡峰奇大肆混战。要说‘乾坤玉祭归’,薛枫这两日不分昼夜的温习内容可并非毫无收获。确切的说似乎‘乾坤玉祭归’对他独臂而言简直就是小葱拌豆腐,天生绝配。三十招之内,薛枫独居上风。想起自己当年的断臂之仇,都是皆因胡峰奇而起,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该报此仇了。薛枫使用‘乾坤玉祭归’奋力击出一拳,本已痛下杀手,将胡峰奇全身的奇经八脉统统振断。就在弯身取走‘乾坤玉祭归’秘籍之时,突然出现一位黑衣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快,比薛枫抢先拿到了秘籍。然后用胡峰奇的残体打出一掌‘隔山打牛’以做掩护,顺利逃脱。胡峰奇在接受那一掌‘隔山打牛’之际,命运就注定他此刻逃不出生天。
胡峰奇命丧,莫愁准备与薛枫大打出手,为同僚报仇。于是飞身而上,一鞭挥下,薛枫躲闪有速,并未伤到一分一毫,倒是可怜了周围的花草树木,经拦腰切断了不少。莫愁不伤狂妄自大的薛枫誓不罢休,紧接着,薛枫只听见耳边疾风大起,莫愁不惜一切代价动运内力,向薛枫打出‘愁空掌’,然后又抽出‘七十二路移畅鞭法’,终被薛枫一一化解。蕃灵仙观察薛枫的武功进步的如此神速,简直不可思议,巧夺天工,她这才不得不相信薛枫所言句句属实。
莫愁武功再高,好歹也是一届女流。不知为何?她与薛枫奋战,尤其注视到对方眼神时,总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薛枫一向耿直憨厚,视恶如仇,尤其是在昆仑惨遭灭门巨变之后,他性情突变。只要与‘天仙神教’有关者,争取不放过一个。薛枫再次出手,弃刀换为掌风,蹦出‘乾坤玉祭归’后莫愁实在躲闪不急,这致命一击,对莫愁无疑是生死之战。在莫愁跌落的瞬间,尘封神出鬼没,突然凭空出现,接住莫愁。看着妹妹一命呜呼,他不惜以下犯上大胆责怪蕃灵仙见死不救。
待他二人下落在地,尘封立刻为莫愁输入自己的真气已保妹妹周全。可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尘封消耗了不少真气,莫愁不但没有一点儿起色还遭受反嗜。看着妹妹深陷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毫无办法,此种心情,尘封这是多年来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惊慌失措中要赶去与薛枫拼命,为妹妹报仇。但被莫愁极力阻止,道:“哥,勿怪薛枫。‘乾坤玉祭归’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可能是我命该如此。我走之后,爹娘的血海深仇可就全靠你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莫愁重伤隐隐作痛,难受中,莫名昏厥。
薛枫毫不在意莫愁生死,还在一边与蕃灵仙对峙,道:“魔女莫及,胡峰奇能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我薛枫还有话说,蕃灵仙,‘天仙神教’灵姑对吧!我切问你,权威如何?”
蕃灵仙得意洋洋,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薛掌门有何指教?”
薛枫道:“既然如此,那些事儿就好办多了。如今的昆仑大势已去,身败名裂,都怪我薛枫能力不及,保护不周,所以我绝不会怨天尤人。灵姑是吧!不如这样,你我做笔交易如何?你护我坐登‘武林盟主’之位,当然作为报酬,我默写‘乾坤玉祭归’秘籍。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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