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予看了她一眼,快步走过来,两声枪响后,押送车的门被他强行打开,负责押送的警察瞬间把枪口对准他:“住手!”
盛明予冷冷的看着他们,手一扬,身后几十个保镖齐齐聚了上来,场面压迫力十足。
其中一个警察问:“盛明予,你确定要袭警和劫囚?”
盛明予笑意森然:“人必须要带走,袭警我可不敢,但你要是阻止我带她走,最好先数数枪里的子弹够不够打死我身后这些人,你放心,他们不会反抗。”
“……”
“小九,过来。”
盛九迟疑了一下,还是弯腰走过去,盛明予当着两个警察的面一把将她从车上抱下来:“人我先带走,这件事我会给赵局一个交代,逼她认罪,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
带盛九上了车,盛明予替她解开手铐,吩咐司机回盛家。
“为什么要认罪?”盛明予问。
盛九迟疑了一下,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谁去警局见过你?”
如果不是有人给她透露消息,被关在警局的她压根就无从得知外面的情况,更不会贸然认罪。
盛九:“……”
“说话!”盛明予厉声说。
盛九吓得一个哆嗦,小声说:“是千寻姐,她说你在四处奔波为我翻案,程门的高层不同意你这么做,僵持下去会对你很不利,只要我认罪,就是坐几年牢而已。”
“你有没有脑子!”盛明予吼道:“罪是能随便认的吗?顾千寻说什么你都信,是不是她给你一瓶毒药,说只要你死了这件事就算结束,你都会照做不误?”
盛九:“……”
“回家给我好好反省一下!”盛明予怒气冲冲的说:“无论是杀人还是没经过我同意就认罪,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滚!”
回到家,盛明予叫来熊初墨和顾千寻。
“让小九认罪这件事,是谁的主意?”盛明予问。
顾千寻下意识看向熊初墨。
熊初墨上前一步:“是我……”
他还没说完,盛明予操起手边的茶杯砸向他,熊初墨不躲不避,杯子砸在他额头上,血线迅速顺着脸颊流下来。
顾千寻吓了一大跳:“老板……”
“你闭嘴!”盛明予怒道:“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顾千寻:“……”
“大熊,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最明白我的脾气,谁给你的胆子做这件事?”盛明予冷冷的说:“你该不会以为在程门待久了,手底下叫你一声二当家,你就真的能越过我当家了吧?”
熊初墨低眉敛目:“我不敢。”
“今天这件事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小九认罪被送进检察院,你觉得她还有命出来吗?”
熊初墨顿了顿,梗着脖子说:“比起爷目前在程门的威信,盛九的命算得了什么。”
盛明予:“你……”
“爷,有些话您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盛九来了之后您为她破了多少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才十几岁就敢杀人,这都是您惯出来的。”熊初墨意有所指的看了盛九一眼:“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再长大一点,谁知道她的刀尖会对准什么人。”
顾千寻也壮着胆子帮腔:“老板,盛九杀人是事实,您今天要是冒着大不韪把她保下来,以后程门的人指不定拿捏着这点怎么说您,她杀人可以不用偿命,那别人呢?以后手底下的人要是犯了事儿,我们是管还是不管?管的话,又该怎么管?这个规矩不能破啊。”
“你们俩一口一个规矩,真要这么讲规矩,昨晚就不会瞒着我偷偷给盛九洗脑,骗她认罪。”盛明予转身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冷淡:“盛九我保定了,我从一个马仔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为了钱更为了权,要是连个小姑娘都保不住,我这程门老大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老板……”
“爷……”
“都滚出去!”
熊初墨和顾千寻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退了出去。
在旁边目睹全程的盛九闷不吭声的给盛明予倒了杯水。
盛明予接过,见她一脸如丧考妣,他用力揉乱她的头发:“得了,都回家了还拉着脸给谁看,去洗个澡,你这一身的味儿……对了,洗完澡写篇万字检讨书上来,我明天要检查。”
盛九一愣:“一万字啊?”
“少一个字都不行!快去!”
“哦……”盛九丧了吧唧的转身上楼,走了几步又回头:“明予。”
“嗯?”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我?我明明……”
她明明没有这么大的价值,要他费时费力,还不惜跟手底下的人闹翻去维护。
盛明予冷笑:“事情闹这么大,我要是保不住你,以后别人说起这件事会怎么看我?堂堂程门老大,连个小姑娘都护不住,我脸往哪儿搁?”
盛九:“……”
“男人什么都能不要,唯独面子不能丢,事关尊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
把盛九接回家后,盛明予加强了盛家四周的安防,一连半个月,他每天都在为案子奔波,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案发第二十八天,案子判决下来了,盛九被判定为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得到这个消息,盛九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晚上,盛明予一回到家,盛九立刻迎了上去:“明予!”
盛明予随手把臂弯里挂着的西装外套递给她,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问:“都听说了吗?”
“嗯,明予超厉害!”盛九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说。
“少拍马屁。”盛明予在沙发坐下,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这事儿也就是搁现在才这么麻烦,换了十年前……呵。”
“搁十年前会怎么样?”盛九问。
“十年前的程门人手一把枪,你说会怎么样?”
现在的程门就算有枪也不能公然在警察和大众面前露出来,一旦引起轰动,又是一场费时费力的大麻烦,再加上这几年大概是年纪上去了,他性子沉淀了很多,换了十年前二十多岁出头的他,耿老头那帮人敢踩到他头上,他早就拎刀上门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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