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半池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其中所牵涉的已经不再是一桩简单的灾事,而是一场更深的阴谋。
他道:“所以到底谁又雕刻了假玉雕?”
沉玉伸手打开桌子上这枚鼠雕的暗扣,里头的支票瞬间就暴露了出来。他伸手拾起这张薄薄的纸,因时间过久,纸张边缘已经开始逐渐泛黄。他道:“知道这张支票存在的人,对此事必然知情。”
秦半池道:“你是说江宏肯定知道此事?”
“对。”沉玉眸光沉沉,点头,“大致推断一番,江宏在发现家里的鼠雕变成假的之后,必然很生气,想要找人彻查此事,到底是谁拿走了真鼠雕,留下了假鼠雕;可很快的,他发现了假鼠雕底部的暗扣,然后发现了里头有一张我所留下的支票。”
“支票上有沉家的刻章,看到沉姓,他自然就能想到是我。可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我想他一定会转怒为喜,洋洋得意。”
沉玉的声音沉静,有条不紊说着:“可很快的,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答应了万礼银行,将鼠雕卖给他。若是此时违约,那就会得罪万礼银行。所以……”
秦半池接过话茬:“所以他又找人雕刻了这枚假的鼠雕,想把这枚假鼠雕交给万礼银行?”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这枚假玉。
可秦半池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可你已是最优秀的玉雕师,你雕刻的鼠雕必然已经足够以假乱真。江宏完全可以直接把你雕刻的那枚假鼠雕交给万礼银行,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再去找人雕一枚更假的,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沉玉看着秦半池,一字一句道:“所以,这其中必然还有第三方人手。是第三方人手找人雕刻了这枚假玉,换出了我的那枚鼠雕。”
秦半池眼角一跳:“你的意思是,这第三方人手压根就不知道江宏手里的鼠雕已经是假的,所以他们找人原模原样复刻了你雕刻的那枚假鼠雕。你所刻的那枚假鼠雕底部有个用来藏钱的暗扣,于是这一枚假雕的底部也有这样一个暗扣。因为第三方误以为真品就长这样。”
也就是说,这第三方是把沉玉雕刻的鼠雕当做真品了,并且一模一样复刻了一只。然后把这只更假的鼠雕送回到了江宏手里。
而江宏则拿着这枚更假的鼠雕,把早就抽出来的沉玉给的支票,又塞了回去。并且许是不放心,还挖了个深坑,把这枚更假的鼠雕给藏起来了。
于是才有了现在发生的事。秦半池派人去调查,那人仔细检查发现了深坑,这才会把这枚更假的鼠雕给挖了出来。
秦半池道:“所以江家大火,你觉得是万礼银行出的手,还是那第三者出的手?”
电光火石间,秦半池似乎明白了什么,睁大眼道:“对了,如果有第三者换走了江宏手中的‘鼠雕二号’,但是所有人都以为这枚‘鼠雕二号’是真品,那么江宏就可以瞬间从两百万白银的得益者,变成了受害者。他可以和万礼银行哭诉,自己的鼠雕被人掉包了,让万礼银行不要找自己的麻烦,而直接去找第三者的麻烦。因为是这个第三者,偷走了‘鼠雕二号’!”
如此一来,万礼银行自然会饶过江宏,去找第三方的麻烦。因为江宏,在万礼银行的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没错。
因为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鼠雕,其实早就被沉玉掉包了。江宏也不会傻到把这件事说出来,毕竟,他收了沉玉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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