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辞别前,递给了他一张三十三重天的问天图。
至于三十三重天以上,众所周知,是三清及玉帝所居,并不需要除秽司前去清理。
问天图上,记载着除了三清及玉帝之外,所有神仙的宫殿、府司,行经的路线,避免在天庭去错了地方。
“问天图上没有标明的地方,是绝对的禁地,永远不要踏足。”
他想起灰羽郑重其事的叮嘱,看着手中的问天图,上面大片的空白,不禁有些头疼,这天庭的禁地实在是有点多。
好在他对天庭的禁地并没有什么兴趣,只要按照这问天图所载,不逾越这些已知的地方,完成自己除秽的工作便是了。
楚陵一遍又一遍地熟悉起问天图,希望对天庭各处方位有一个大概的掌握,以免去错地方。
五名属下将老牛的尸体放在后院,摆上仙果仙酒,祭奠了一番。
楚陵也来到后院,为他烧了三炷香。
天庭到处都是祥云为地,玉石为阶,并没有土壤可以下葬。
只能将她的尸体放在一个木箱内,等到下次带去凡间安葬。
毕竟这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伴,手下们不忍让四大凶兽吞食掉老牛的尸体,像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想起太白金星的话,要在三日之内,清理干净到处臭味的天庭,楚陵便感到一阵压力。
手下的典簿羊妖道:“天分三十六重,至高天为大罗天,是玉帝的住所,紧接着是三清天,再下面是四梵天。
以上这八重天,住着都是各位道祖、天帝,是我们小小地仙禁止踏足的地方,只能大人亲自前去。
至于下面二十八重天,我等小仙前去清理即可。”
楚陵沉思了一会儿,为了加快清理天庭的速度,决定按照四大凶兽的特点,将它们分开工作。
其中,老大蚩烛无牙,只能吞食污水,缙牛爱吃坚硬的东西,穷侈只喜欢吃剩饭,恶豸不用多说,专吃大粪。
下面二十八重天,污秽之物较多,所以,蚩烛、穷侈与恶豸分别由三名手下带着,去处理下层天的污秽。
而上面的八重天,均住着道祖、天帝,污秽少,杂物多,由他本人带着缙牛前去清理。
手下们在后院,给四个如山丘一样巨大的凶兽,逐一戴上了御赐的项圈,顿时它们变幻身形,缩小成四只哈巴狗大小,欢喜地跳个不停。
谁能想到,这四只小狗模样的怪物,居然能够吃下一座山的垃圾!
好在这四只怪物为了吞食更多的东西,连声带都没有长,无法发出吠叫声,不然一定闹腾个天庭没完没了。
三名手下带着凶兽离开了除秽司,前去清理垃圾。
剩下的典簿与一名力士,在除秽司后院清理老牛的血迹,以及打扫四大凶兽栖息的地方,以免藏污纳垢。
楚陵则牵着满口板牙、状如牛犊的缙牛,准备前往上重天。
缙牛的样子与恶豸完全不同,压根想不到,这两个东西居然是从一个父体分裂出来的亲兄弟!
它身形与初生没几天的小牛犊有点相似,全身赤红的鬃毛,两排板板正正的门牙,扔在凡间牛圈里,几乎没人能分辨得出。
可仔细看,它的两只耳朵尖如锥刺,裂开的嘴唇直到后脑。
一双眼睛闭上时没有异样,睁开如同两个喷火的珠子,红如血。
尤其是它吃起东西来,大嘴一张,两排板牙立刻变成了锋利无比的铡刀。
即使是坚硬的金石,到了它嘴里,也变成一堆嚼烂的泥巴。
它可不像恶豸没有四肢,前后蹄子壮实得很,肚皮和牛犊也没有差异。哪怕它吃了一座矿山,那肚皮也只会微微下垂,绝不像恶豸那样明显的胀得滚圆。
楚陵牵着它,一路上要避开那些石头墩子、木头柱子,不然,一不小心,就让缙牛咬掉了一大块下来。
还好缙牛不喜欢血腥的味道,不然,人的骨头怕是它也想咬一口尝尝。
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处,楚陵紧紧拉住缙牛的项圈,另一只手打开了大门。
不料,打开大门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扑倒进来,跌在地上。
楚陵吃了一惊,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浑身黑衣,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从身形轮廓上看,隐约可以看出,地上的人是个女子。
想必刚刚这人依靠在大门上,自己开门时,她失去了依靠,倒在了地上。
楚陵俯下身,拉开了那人的黑色面罩,居然是辛柔!
他心中疑惑,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关上了大门,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鼻息,只觉十分微弱。
辛柔双目紧闭,脸上有痛苦的神色,浑身黑衣上流下滴滴斑斑的血水,看来是身受重伤。
正在此时,她微微睁开眼睛,虚弱道:“快……快把我藏起来。”
楚陵犹豫了一下,抱起了她,将她送到除秽司会客的房间内,里面有一张卧榻。
他一脚将卧榻上的小桌子踢开,然后轻轻地把辛柔放在卧榻上。
“啊!”接触到卧榻的一刻,大概是碰到了伤口,辛柔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楚陵一边翻箱倒柜地寻找药品,一边关切地问道。
“水,我要喝水。”辛柔弱声道。
楚陵顾不得找药物,连忙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送去床边。
可他半路忽然停住了脚步,犹豫道:“我不懂医术,可是你失了这么多血,喝水会不会让血流得更快,让你伤得更重?”
“放心,我可是个神仙,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辛柔挣扎着从他手里抢过茶水,一饮而尽。
喝了水,她恢复了几分气色,无力地倒在床榻上,道:“这些伤口不至于要我的命,可是很难痊愈,是天庭刻意为之。”
“难道是天庭在惩罚你?”楚陵好奇道。
她可是王母宠爱的仙女,怎么会无端遭受这种折磨?他充满了疑惑。
辛柔忍着痛楚,眨着眼睛,瞥了他一眼,问道:“那你怕不怕我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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