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县审计局对原来的美酒公司进行审计的时候,赵济世让扳倒井酒厂的会计科长张吉才陪着,一是给从事审计的领导们服服务,二是也让张吉才了解一下美酒公司经济运转的真实情况。
赵济世对张吉才是绝对的信任,无论是人品还是业务能力,都信得过。虽说美酒公司归属了扳倒井酒厂,但因为没有审计完,美酒公司的很多账目是被暂时封存的,一切财务支出都是先由原来的扳倒井酒厂垫付。为了稳住工人,赵济世只好先给原来美酒公司的员工发了一个月的工资,这对这些员工来说太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半年没发工资了。
一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的赵济世回到家,看着一对儿女,看着一直等着他的妻子,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王晓丽先给丈夫泡了杯茶,然后倒上洗脚水,端到坐在椅子上的赵济世脚边说:“别傻笑了,快烫烫脚吧。”
“辛苦你了,我这几天,天天回来这么晚,你以后不要等我,和孩子们早睡就行了。”赵济世拉住王晓丽的手说。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王晓丽拿过一个杌扎子,坐在赵济世面前,一边给他脱鞋、脱袜子,一边说,“我反正又不上班,晚睡一会没啥的。我主要是担心你,这么没白没黑的喝,真怕你喝坏了身子。”
“哎。早知今日,我就不接美酒公司了。这县里的企业就是不好干啊。可是,既然干上了,我就得干好他。我可不能半途而废了,更不能让有些人看我的笑话。不就是多喝几场酒吗,没事,喝不死我。”赵济世笑了笑说。
“我是说,这酒,能少喝就少喝,能不喝就不喝。这名声值几个钱,身体不行了,啥也不行了。”王晓丽一边给赵济世洗着脚一边说着。
“你不知道,全县就这么一个好企业,管着的爷爷可多了,工商、税务、银行,还有那些县太爷们,谁都想来敲一杠子,谁还都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没事,你放心,对于喝酒,我有数,喝不坏的。为了你,为了这俩宝贝儿女,我也不能喝坏了。”赵济世抚摸着王晓丽的头说。
王晓丽坐到赵济世身边,摸着他的手说:“我想,考品酒师。”
“品酒师?”赵济世瞪大了眼看着王晓丽说,“你不是说在玩吧。”
“不是。我想了很久了。”
“考品酒师可没那么简单,你现在要看孩子,哪有时间看书、学习啊。”
“谁说没时间看书了。从怀孕到生孩子这段时间,我把你买的那些品酒方面的书都看完了,关键就是实践了,就是训练我的感觉器官了。”王晓丽看着赵济世,笑着说。
“你真把那些书看完了。”
“这个还用骗你吗。”
“说实在的,我买这些品酒的书,本来是为酿酒,是为提高我的酒质,提高酿酒水平服务的。没想到成了刺激你当品酒师的引子。”
“按说,一个女人,像我这样,不愁吃不愁穿的,在家照顾孩子,守着男人过清闲日子也是很幸福的了。可是,当我一个人在家,对着两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时,有时候也是很无聊的,可我又能干什么呢。无意中,看到你的那些书,我就随便翻了翻。当我看了帕克的《波尔多》之后,我觉得,当个品酒师也挺好的,特别是现在,咱们还没有帕克这样的人才,既能品酒又能著书的白酒品酒师。”王晓丽滔滔不绝地说着。
这让赵济世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妻子会有这么高远的想法。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酿酒师,而品酒师才是酒文化的导师,才是高雅文化问话的倡导者。他自愧不如。
“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上班。上了班,你就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酒了,你就可以更好的训练你的味觉、嗅觉器官了,你就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品酒师了。”赵济世摸着王晓丽的头说。
“你真是我的好男人,谢谢你理解我、支持我。”王晓丽依偎在赵济世的怀里说。
“明天,你可一定跟两个老人说好了,老人要是反对,我可管不了。还有,你只能在质检科干一般工作人员,质检科长可没你的份了。”
“我才不干什么科长呢。老人和孩子的事,你放心就是了。”王晓丽笑了笑说。
第二天吃完早晨饭,王晓丽跟婆婆、母亲说明白了要到厂里上班的事,并且保证中间保准按时回来给孩子喂奶。老人看她那么坚决,也怕她老是囚在家里万一憋出个好歹来也不行,就答应了。
王晓丽上班后,除了虚心向老师傅们学习外,她还利用学的书本上的知识,亲手配制、勾兑一些酒进行品评,刺激、锻炼、提高味觉、嗅觉能力。她还到市场上买了各种各样的酒,有名贵的,也有普通的白酒,进行比对、品尝、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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