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我们只是普通的村民,是为了躲避贼人的追杀才逃入了雪地,我和我的侄儿都是乡村之人,没有出过村,逃到这里,迷路了,也找不到我们的村子了。”老李一听马上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身体瑟瑟发抖,就像被吓住了一般。
“你们是哪个村子里的,说两句你们村子里的话。”来人依旧躲在临北川身后。
“我们村子偏僻,我只怕大人听不懂我们的话。而且我们村人少得很,只怕大人没有听过。”
“让你说你就说,不然我就杀了他。”来人的刀在临岳山的喉咙上又靠近了一分,临岳山甚至感受到了刀锋的凉气,喉咙也破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临岳山看着老李,不断的使着眼色,若是一定要身死在此处,临岳山希望只死一人。
老李的头埋得很低,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今日里和之前自己来时听过的蛮语,突然脑海中蹦出了一句:“马力挖挂。”老李瞬间就脱口而出,老李的蛮语显得有些生硬,听起来就像奇怪的口音。一时间,准备反抗的临岳山和拿着刀的人都愣住了。
临岳山脖子上的刀被放下,一个人从临岳山身后走了出来。若不是说话说得快,只怕老李和临岳山已经对者那人冲了上去。“你根本不是蛮人,你不会蛮族的话,你说得只是模仿蛮族的声音,你们是中原人还是北境人。”一个脸色惨白的人张口说着,这人满身的刀口,嘴唇雪白,身上衣裳单薄,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此人并非蛮人。此人的一直脚软软的垂在地上,想必是受了伤,就连雪地上的脚印也是一深一浅。
“你是北境的游骑兵?”临岳山指着来人问道。
“你们是谁?”听到这话之后,来人有些警惕,手中的刀再一次被握紧,身体呈弓状,时刻准备出手的样子,就如同一头正要狩猎的豹子。“我们也是北境的人。”临岳山连忙说道。“不可能,北境已经封城,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外出,你们不是我们游骑兵的人,我刚才看到你了身上没有伤痕,你不是战士?你到底是谁。”来人嘴唇发白,但是声音坚实有力,但就在此时,来人身体却软软的倒了下来。临岳山想要上前去扶,却被来人躲开。
来人坐在雪地,深深的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终究不是蛮人,我受了重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死了,我可能等不到我游骑兵的兄弟们了,那么多战友的情报不能就这样在我口中断送,你们终究不是蛮人,我就告诉你们,但是如果可以,在你们遇到我游骑兵兄弟时,希望你们可以告诉他们,北境现在情况不妙,我们必须得完成任务,你们不是为了我们,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可能在北境的家人,就算没在北境,北境守不住的话,中原也危在旦夕。”
“我遇到过很多战友了,他们都探查出了点什么,但是北地果然不是个安全之地,所有的消息都是用生命换来的,蛮人之所以大举进攻,是因为蛮族今年增加了赋税,更多的蛮人都吃不上饭,只有参军,而且,蛮人内部的清扫严重,更多的蛮人变得嗜血,有一部分蛮人被赶了出去,参加了军队,但是还没人知道为什么如此,但是好像所有的关系都在一个雕像上,那个不是北地蛮人供奉的雕像,据说那个雕像是从蛮族皇宫里传出来的,这是皇宫的地图。”来人在身体摸索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牛皮的地图,地图被冻得有些硬,上面有着血迹,想来有人为了保护这张地图受了伤甚至死了。“我们进来的人太多,蛮族有了警惕,进入皇宫的口令是铃铃齐齐,这是蛮语,但是在之后,还有什么危险没人知道,所以,后面去的兄弟,一定要小心,时间也不多了,希望有人能够到那边吧。基本上就是这些了,希望你们能够传递出去,为了报道你们,你们的追兵,就交给我吧。”
“你叫什么名字?”临岳山看着来人,眼睛里有一些湿润。
“名字吗?我没有名字,家里太穷,也没有先生,我爹叫我二蛋,无所谓啦,麻烦借用一下,你们的剑。”二蛋伸出了手。临岳山不知道二蛋要干什么,将剑递给了二蛋。
只见二蛋拿起了剑,一把拔出了剑,伸出了右手,一剑挥下,将自己的右手斩断,就和老李的右手一样,接着马上将右手埋入了血中,二蛋的手被隔断,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在想到二蛋惨白的脸色,想来是太久的躲避和伤口,让二蛋早已失血过多,手臂被埋在雪中,极寒的温度很快便将二蛋的血管冻住,二蛋笑了笑:“希望你们能够传到我的消息,这是我报答你们的。”说完二蛋又开始抛开一边的雪地,临岳山和老李连忙上前帮忙,雪地中有一个身高和临岳山相仿的人躺在里面,二蛋笑了笑:“这是我的队友,他身体太弱,没有顶住,比我还先死,你们一会脱下衣服,若是仇人寻到此处,看到我们的尸体,想必就不会再找你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容貌。”
临岳山看着眼前的二狗,眼泪突然滚落了下来,为了不被发现,临岳山赶紧低下了头,接着身体鞠了一躬:“多谢,我替北境,我替北境城,临家军,多谢你了。”二狗努力睁开着一直打架的眼睛,笑了笑:“你没必要谢我,我和我的战友都是北境人,我们不为了谁,我们只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北境,只是没别的本事,拼死而已,要说起来,还失败了,重任交付到你们手上,该道谢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只是我实在没力气了,就算了吧。接下来,就要拜托你们了。”二蛋说完,重重的倒在了雪地之中。临岳山扑通一声跪倒,眼泪再也难以忍住,只是尽力的压低着声音,不哭出声响。
又过了一会,老李走到了临岳山身边,伸手摸了摸临岳山的肩膀:“少爷,走吧,时间不多了。”临岳山伸手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走吧,这雪地里也太冷了。”临岳山嘘起眼睛,看向了天上的月亮,两人顺着地图,走向了蛮族的皇宫,二狗和另一具不知名的尸体躺在雪地,一阵风吹来,带起阵阵风雪,雪将二狗和尸体的身体掩埋了部分,总算是勉强陈德尚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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