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猎者,诡道也
何瀚文一点都不喜欢骑马,真的,尤其是东汉时期还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骑兵只不过是使用秦朝传下来的一种低矮软垫鞍和皮质的绑腿来帮助骑乘者固定身姿。
何瀚文穿越前并非不会骑马,但是那是现代马具齐全的状态下——况且他也不过是报了个俱乐部随便玩两下。让他溜溜马倒是还能走两步,但若是说真的让他展现什么马术,那一定是天方夜谭了。
况且,那种低矮的软垫马鞍坐上去摇摇晃晃,也不舒服。它们分为两部分组成,内里是坚硬皮革制成的内衬,外面包裹着棉麻。在这种·马鞍上面,可以看到细密的针孔——那里面是用于填充和减震的鹿毛。为了不让鹿毛与内衬分离,只好用针线将其细密的缝住——有点扎屁股。
至于那种皮质的绑腿就更不舒服了,何瀚文本来就身材矮小,特别是腿短。那种绑腿直接从马腹下面连接过来,绑住大腿的位置。但是何瀚文腿短,那绑腿按照正常的绑扎方式,只能捆到何瀚文的脚踝,这就不得不让何瀚文整个身子前倾,压在马背上,骑不了一小会儿,就后背酸疼。
“喵了个咪的,怎么我就没想着先把马镫和马鞍搞出来呢!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暗自腹诽道。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今日只能先凑合着,改进马鞍和发明马镫的事情只好回去再说。“到时候先拿公孙瓒当小白鼠,哼。。。”何瀚文看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公孙瓒,说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他心脏着呢!
没有合适的骑具,何瀚文只好想了个凑合的办法,那正是他向驿站租借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的原因。这匹马还很年轻,只有四岁半,还没有生育过。与公孙瓒大马的欢脱不同,何瀚文的小母马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公孙瓒的马恐怕也很久没有出来撒欢了——恐怕公孙瓒本人也是如此。他一扬马鞭,胯下坐骑便一跃向前,蹿了出去,跑的比卢植还靠前。
“瓒兄,且慢些!你的马要是累了,可比不过瀚文了!”刘备骑在马上言道,他的猎犬散在四周。
公孙瓒并没有听,只是言道:“马欢快,何必束之?”更努了努臀部,催促马脚力加速。
何瀚文观刘备,只见其马四肢并不粗壮,却匀称。那马见公孙瓒坐骑欢脱,意欲赶之,刘备却挽着缰绳,一张一弛,控制着马小跑的节奏。想来,无论是马还是骑马的人,都是好的。
与其他人相反,何瀚文的小母马却好像对争先不怎么感兴趣,它安安静静的小步伐颠着,还不时东张西望,尾巴一甩一甩的,就像是在赏花。
不一会儿,公孙瓒的身影便看不见了。何瀚文恐怕公孙瓒出什么危险,于是打马上前与卢植并列,言道:“老师,瓒兄疾驰,不见其影也,恐有失。”
卢植答之曰:“随他去,无妨,我等且徐行。”
何瀚文:“是,也罢。子之还兮,遭我乎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子之茂兮,遭我乎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子之昌兮,遭我乎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刘备:“此诗甚妙!甚妙!不用比、兴,三章皆赋;句句用韵,每章一韵;参差句法,一唱三叹!瀚文定要写下,备愿藏之。”
刘德然:“不如叫乐师谱来,我愿唱之。”
何瀚文立刻在马上作揖,言道:“如此大妙!瀚文不才,也识得音律,不如只待猎毕,瀚文唱此诗,诸君同乐,何如?”
二刘并喜,卢抚其须。
少倾,行至山中,仍未见公孙瓒其人,只寻觅其马蹄印痕。
何瀚文:“有欲与我同行者乎?”
刘德然:“我同你去。”
刘备:“我随博士,侍之。”
何瀚文:“如此便只能在此分别了,老师,瀚文与德然去寻公孙瓒,日落时分山脚下驿站相聚!”
卢植:“汝等自去,且看收获如何。”
如此,四人分开。何瀚文与刘德然寻着马蹄印朝西去,而卢植与刘备则往东边另一条小路去。
刘德然:“瀚文,我等不会空手而回吧?”他显得很没有信心。
何瀚文安慰道:“德然宽心,猎者,诡道也。打猎就像用兵,《孙子》中有云,上攻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刘德然不解,疑惑道:“狩猎如何如用兵?”
何瀚文嘿嘿干笑两声,言道:“像公孙瓒那样依靠强壮的身体去狩猎的,便是下策。人力、马力,皆有穷时,因此即便公孙瓒技术高超,武艺高强,也只能取得一定的成果;像玄德那样,驱使猎狗为其所用,就能够取得更大的成果,猎狗成群结队,擅长将猎物追赶至筋疲力尽,这就免去了玄德兄费尽力气;至于我们,你我皆不善骑射因此,我们必须使用谋略。”
刘德然还是没明白到底要如何具体操作,但何瀚文故作高深的没给他发问的机会:“首先,我们没有公孙瓒那样高超的武艺,其次,我们没有玄德兄那些好猎狗。但是!”他故意加重了这个词,然后接着说道:“但是,我们有我们的谋略和智慧。德然,你知道捕猎最关键的是什么么?”
刘德然摇摇头。
何瀚文接着说:“最重要的是细心和耐心。我来解惑吧!首先,我先来说对付兔子,狼獾一类的小型猎物。对付这种跳脱的小东西,我们需要的细心观察其活动范围,找出他们的痕迹。比如兔子,我们都知道,狡兔三窟,且兔子不吃窝边草。因此,我们首先需要发现它的巢穴。介于它们的巢穴通常都有许多出口,因此我们需要盖住它们。但是,注意,我们得网开一面。”
刘德然:“何故?”
何瀚文:“我们在一个入口烧烟,当兔子夺路而逃的时候,它只能从我们留下的那个洞口逃出来,这么说你懂了吧?”
刘德然:“哎呀,瀚文!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给它下个套!”
何瀚文:“没错,这就叫做请君入瓮!”
刘德然:“好一个请君入瓮!果然诡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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