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暑假在陆洋看来是过得最快的暑假。
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暑假带来的炎热,天气转眼就变凉了。
陆洋意识到时间来到九月中旬。
这天傍晚,陈思雨在中医院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她把白大褂脱下,换上简单的休闲外套,搭配浅色的九分牛仔裤,将身材衬托得很高挑。
“陈医生,下班啦?”
“陈医生,这么快就下班啊?”
“陈医生,要不要一起吃饭去呀?”
走廊里的同事纷纷给陈思雨打招呼,陈思雨也是澹澹的回应。
如果说刚开始陈思雨来这里被称为花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发现陈思雨并不是花瓶,而是理工大学医学院的研究生。
尤其陈思雨处理过几起紧急的医疗抢救,娴熟的医技征服了绝大多数的医生,加上陈思雨身为程辛农的弟子,周围的同事对陈思雨变得尊重起来。
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便戴着口罩也让人觉得足够惊艳,这也导致陈思雨所在的科室天天爆满。
她大学主修的是胸外科兼中医的内科,无论外科还是针灸科的病人都来找陈思雨看病,只因为这个医生长得太漂亮。
每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见过陈思雨容貌的男人辗转反侧,尤其陈思雨穿着医生的职业装,制服所带来的吸引力让人浮想联翩。
陈思雨穿过中医院长长的走廊,不少男科室的医生见到陈思雨从这里走过,他们纷纷收拾东西下班,就是为了能跟陈思雨多说一两句话。
据说陈思雨还没男朋友,不知道哪个男人能俘获冰山女神的芳心。
医院那些快退休的妇女给陈思雨牵线搭桥,介绍的对象要么是家里经商的,要么是家里当官的,甚至很多富二代开着跑车来中医院找陈思雨搭讪。
中医院的院长开会时提到:陈医生凭借一己之力给咱们医院带来20%的创收。
主要还是中医院的营收本身就很低。
陈思雨走到大院的自行车车棚,准备骑车回家。
忽然,她发现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停在旁边。
之所以对那辆车熟悉是因为它悬挂的是并州的车牌。
并州,陈思雨不由想起那个人。
只见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下来。
他嘴角挂着不羁的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为了耍帅故意把袖子挽起来。
陆洋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笑道:“陈医生,好久不见啊。”
陈思雨先是愣了一下,伸手摘下口罩,嘴角微微扬起:“陆总,好久不见。”
陆洋把玫瑰花递给陈思雨。
陈思雨接过玫瑰花,悄悄闭上眼睛,深深闻了一口。
陆洋注意到陈思雨那洁白无暇的脸蛋,还有细密绵长的睫毛。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漂亮,怪不得能让医院那么多男人神魂颠倒。
此时,追随陈思雨下班的男医生们看到震惊的一幕。
陈医生手里拿着玫瑰花,跟对面那个青年聊天,看陈思雨的样子好像跟对方认识很久了。
“卧槽,那男的是谁啊?”
“不认识啊。”
“开的奥迪,想必家里挺有钱的吧,咦,车牌不是咱们这的,并州的车牌?”
“我看着那男的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哼,我就说陈思雨是假装清高吧,没钱的人她怎么能看上呢。”
一时间,中医院的男医生们议论纷纷,而陈思雨有男朋友的事情也以一个很快的速度传播出去。
外界的猜测和议论丝毫没有打扰陈思雨和陆洋的聊天。
他们认识的时间很长了,彼此的关系也早已超脱生死。
陆洋去川藏线救过陈思雨,而陈思雨也救活陆洋。
可以说他们谁也不欠谁的。
但是感情呢?
感情方面又怎么是一两句可以撇清的呢?
陈思雨挽起耳边的秀发:“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过来呢。”
陆洋靠在车门,双手插兜:“怎么会呢,好不容易忙完了,接下来有几天空闲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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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雨关切道:“最近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去医院体检过?”
陆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好体检的啊,能活一天算一天。”
陈思雨:“你说这话怎么跟我爸似的,明明才二十多岁,说得老气横秋的样子。”
陆洋呵呵一笑:“好了,不谈以前的了,今天来找你,不想请我吃饭吗?”
陈思雨看看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走吧,你想吃什么。”
陆洋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陈思雨无动于衷:“我不想坐车。”
陆洋:“步行啊?”
陈思雨指了指她的自行车:“你骑车带着我吧,楚州这个小城骑自行车更方便。”
陆洋只好放弃开车,去骑陈思雨的自行车。
“能不能经得住咱们俩?我最近好像胖了点。”
“我也胖了点。”
陆洋认真打量着陈思雨。
嗯,好像下巴是有点圆润,不像以前那样尖尖的下巴了,看她现在的气色,说明状态很好。
只要不是要死要活的那种就好。
陆洋骑上自行车,陈思雨侧坐在后车架,她的手很自然的抱住陆洋的腰。
铃铛声的响起,他们缓缓驶出中医院的大门。
那些男人痛心疾首,医院最漂亮的那朵花终于被人摘走了。
陆洋从医院出来后,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楚州位于苏省的中北部,坐落于古淮河与京杭大运河交点,有着浓厚的历史文化,这里还是淮扬菜的主要发源地之一。
陈思雨在后面问道:“你想吃什么?淮扬菜怎么样?”
陆洋:“可以啊,正好尝尝正宗的淮扬菜。”
他骑着自行车突然一个急刹车,陈思雨的身子撞向陆洋的后背。
她忍不住偏头看去,原来有个小学生经过。
陆洋单手骑着自行车,另一只手去握陈思雨的手。
陈思雨打掉他的手:“专心骑车。”
陆洋:“让我摸摸。”
陈思雨脸蛋莫名的红了一下:“我以为你死过一次会收敛点,没想到还是这么流氓。”
陆洋心想,我何止是死过一次啊。
陈思雨带陆洋去了淮河古镇,她给陆洋讲解着周边的风土人情。
“这里是淮安城北河与淮河相接,以前是盐运使的驻地,两千多年前,吴王夫差为了战争需要,在这里开凿沟通长江和淮河的邗沟。”
陆洋打量着那些建筑物,比起并州那种四平八稳的建筑,这里更有徽派的那种风格。
清缝起墙,院落相套,错落有致。
陈思雨示意陆洋停下,她领着陆洋进了一家农家小院,透过那些烟囱可以看到里面的喧哗声。
她解释道:“我爸和他那些朋友经常来这里吃,价格不贵,味道也好吃,据说是给第一次国宴做过菜的后代。”
陆洋跟着陈思雨进来,可以看出陈思雨跟对方很熟,那个中年妇女笑着称呼陈思雨有段时间没来了。
陈思雨喊着对方兰姨。
中年妇女领他们来到二楼角落的位置,这里正好挨着河道,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河面上的那些渔船,还有河水静静拍打石头的声音。
陈思雨跟陆洋之间很熟了,她没有询问陆洋要吃什么,主动点了几样菜。
中年妇女悄悄打量着陆洋,以前她也给陈思雨牵线搭桥过,可惜陈思雨根本就不同意。
原来是有男朋友了。
等中年妇女离开后,陈思雨单手请托着下巴,看着正在欣赏河水的陆洋。
“这里的景色怎么样?”
“嗯,不错,附近有没有酒店?我想听听诗里写的那种:万里淮河听雨声的意境。”
“有呀,从这边出去,往左拐就有一家酒店。”
嗯,有酒店就好。
陆洋心里打定主意,晚上哄陈思雨去酒店住一晚。
于是他出去跟服务员要了两瓶洋河。
随着菜肴的上齐,陆洋和陈思雨开始吃饭,顺便小酌两杯。
陆洋问陈思雨:“你要不要喝一杯?”
陈思雨狐疑的看着陆洋:“不用,我喝茶就行。”
陆洋一边夹菜,一边问起陈思雨最近的近况。
陈思雨把她在这里上班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初她也有点不适应,因为总是有人无事献殷勤来追求她。
她这个人喜欢安静,不喜欢热闹,可是医生这个行业,怎么可能安静下来呢,现在国内医疗资源非常的紧缺。
陆洋问起陈怀民和付秀雅的身体状况。
陈思雨:“他们身体还行,感觉我爸心态转变得挺快的,有时候真正的放下,才是解脱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陈思雨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陆洋。
陆洋听出她话里的一语双关。
想想当初老陈为了往上爬,绞尽脑汁,费尽心血,如果不是因为作风问题,也许现在老陈至少还能更进一步。
他问陈思雨:“那你放下了吗?”
陈思雨:“我以为我用这半年的时间可以放下了,前提是你不来找我。”
陆洋明白了,自己如果来的话,说明陈思雨还是放不下。
他端起酒杯找陈思雨碰杯:“来,这杯为了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针灸,怕是醒不过来啊,当个植物人还不如死了呢。”
陈思雨:“那年要不是你从雪山救我,我也不会救你啊。”
陆洋:“一码归一码,这杯我们干了。”
陈思雨抿了抿嘴,举起茶杯给陆洋轻轻碰了一下。
接下来陆洋频频端杯喝酒,陈思雨忍不住关心道:“你不能再喝了,以后要学会把酒戒掉,我爸现在就不喝酒了,改成喝茶了。”
陆洋:“我要是像陈叔这个年纪,我也就不喝了。”
陈思雨轻叹一口气,只好任由他喝酒。
随着陆洋喝酒越来越多,说话也有几分醉意。
“小雨,你知道吗?”
“我最近做梦都是你。”
“午夜梦回,我发现我眼角都是湿的,我在梦里梦见我们一起去爬山,梦见我们依偎在汽车里抱着取暖。”
“梦见我们变成了雪山的鹰,雪地一片安宁,天边静卧着一轮弯月,而远处最明亮的那颗星...”
陈思雨怔怔得看着陆洋,情不自禁被他带入到那个情境中。
陆洋说着说着,握住陈思雨柔软的小手。
陈思雨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陆洋:“小雨,你是所有人里面最懂我的,而我也懂你,我想对你说...”
咕冬一声!
陆洋一头栽倒在餐桌上。
陈思雨吓坏了,急忙去扶陆洋:“陆洋,陆洋,你怎么了?”
她先摸了摸陆洋的脉搏,又去探他的鼻息,发现呼吸正常后悄悄松一口气。
哼,酒量不好就不要勉强,偏偏说那么多扇情的话,到最后关头又自己醉倒。
她先去结账,回来后吃力的扶起陆洋。
陆洋的身子晃晃悠悠:“小雨,我还能喝,我还没醉...”
陈思雨无语道:“行了,你不是想听江涛拍岸的声音吗?我带你去酒店。”
她把陆洋抗在肩上走出饭店。
陆洋听说去酒店开房后,立刻放松下来。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男人七分醉,骗你到心碎。
陈思雨扛着陆洋走出饭店,从饭店门口拦下辆出租车前往酒店。
来到酒店,她扶着陆洋开房,最后在服务员的帮衬下进入房间。
陈思雨把陆洋放到床上,客气的跟服务员道谢。
送走服务员,她坐在床边喘息着。
以前陆洋酒量挺好的,为什么这次变得不好了?
陈思雨觉得可能是陆洋苏醒的后遗症。
她没有多想,休息片刻后,把陆洋的鞋子和外套脱掉,找来矿泉水给他做一壶热水。
好不容易安顿完陆洋,陈思雨从兜里拿出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
她看熟睡的陆洋一眼,拨过去电话。
“喂,妈。”
“嗯,我在医院加班,要晚点回去。”
“不用不用,我在食堂吃过饭了。”
“你们别来接我了,等会儿就回去了。”
“嗯,我知道,你们早点休息。”
陈思雨挂断电话,给陆洋的床头倒了杯水,她准备离开。
临走前,望着陆洋熟睡的样子,陈思雨忍不住坐在床边。
她伸手轻轻扶过他的脸庞,鬼使神差的,弯腰吻在陆洋的侧脸,心里默默说着:陆洋,再见。
陆洋也在这时睁开眼,笑道:“陈思雨,你这是占我便宜啊。”
陈思雨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陆洋抱住了。
他的吻前所未有的炽热,让陈思雨从最初的慌乱渐渐到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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