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到陆小婉也是医者,前面的太医未必有她有用,使了个眼神,手下的人就将秦翠花带了过来。
陆小婉假装不关注,继续保持着自己冷漠,然后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藏起来,秦翠花下马车的那一刻眼睛有些酸疼,她从来没有想过将秦翠花卷进来,更没有想过太子会如此的无耻。
“殿下,我的母亲去往江南就行,我和你一起进京城,也是一颗听话的棋子不是吗?”陆小婉走向太子,手中握着的短剑在袖子里被捂热。
他要的是陆小婉彻底的听话,眼前的这种他可不想要,身边放着一条随时想要咬人的毒蛇不是好事,比如她的手里就握着一把短剑,想要杀自己。
“何必呢?”太子一把剑就放在了秦翠花的脖子上,那把剑的刀锋很是锐利,轻易就能割了人头,从前用他杀人毫不费力。
“何必,民女不是已经配合殿下了吗?为何还要让我母亲作为质子呢?”
“质子可不是这样用的,陆姑娘手中的短剑应该很热了,要不拿出来让我看看,是否是名家打造,将来有机会也能拿出显一显,毕竟陆姑娘是聚财之人。”
短剑的体积不算太大,他能够看见说明自己的功夫不算很弱,陆小婉不甘心的拿出短剑扔在地上,太子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剑,又命人去将太医的医箱拿了过来,最是明显得意思就是让她给沈思追看病了。
沈思追可是大将,在京中的声望很高,东南一带的名声也是非常好的,沈思追头一回见到陆小婉,觉得名字很是耳熟。
“陆姑娘可是土匪山一带剿匪的?”
“不是,我与土匪交好,前一段时间还劫了太子的粮草呢!”
太子一听脸色有些不好,那些珠宝用在粮草上千好万好,没有得到还让清风楼和那些富商白跑一趟,着实丢人,东南调过去的兵也没有派上用处。
“陆姑娘还是说话小心一些,就你刚刚说的,我就能让我那个弟弟背上通匪的名声。”
陆小婉不在乎这个,京城这会儿一定是收到了消息,而秦翠花倒觉得沈思追这个人很是眼熟,从前一定是见过的,没有猜错的话,还曾经和陆小婉的父亲一起共事过。
京城
薛慕烬走进寝殿,宁贵妃两眼无神,她一直都在陪着皇帝的尸首,听见门口有了动静也不愿意离开。
“母亲,陛下既然已经驾崩了。”
“闭嘴,他不是陛下,是你的父皇,今日你只能叫我母妃。”她心中一阵心痛,眼睛里没有眼泪,看向旁边的柱子觉得甚是好看,若是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未尝不可。
薛慕烬似乎猜到了宁贵妃此刻的心境,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们几个看什么,宁贵妃悲伤过度,还不扶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离开宁贵妃。”
宁贵妃自己站了起来,命人将丧服拿了过来,然后亲自给他套上外面的那层衣裳,仔细看看他的脸庞。
“陛下临走的时候都说你的事情,说是为你铺好了路。”
“都出去吧,我和贵妃娘娘有话要说。”
他们二人之间的话,作为亲信也是听不得的,后面的那几个更是如此,至于杨公公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一直都在等着薛慕烬回来。
“王爷不必忧心,陛下做的决定已经都定下来了,如果真有什么差池,将来也会有机会弥补的。”
杨公公出门之前说的话让宁贵妃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的光彩,然后将皇帝身前说的话全部说了一遍,而薛慕烬做这个不是为了听皇帝说了什么。
“陛下的尸身没有问题,太子回来的希望不大,母亲今夜恐怕会有一场恶战,您要做好准备,或者立刻离开此处,我让人送您去边境也行的。”
宁贵妃摇摇头,等到薛慕烬顺利登基以后她自然会有她的路要走,自己的父亲在外面已经安排好了一些,久未露面的林相也出来。
“我知道您现在只想陪着他,可是眼前的状况不好,万一除了事情的话,我怕我也护不了您的。”
宁贵妃坐在那里,等着礼部的人来见他,可惜的是礼部的人还没有来,按照往常的推测林相故意推迟时间是存在的。
“娘这一生做过许多的决定,没有一回是为了他的,当初你走丢的时候,我为了保住你想尽办法去讨好他,后来有了消息干脆闭门不见,装作被挑拨的样子,他病着快没了的时候也不愿意见他,害怕听了他的话,反而害了你。”说这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一生太苦了,当年进宫或许就是个错误。
情投意合到眼前的反目成仇,她和陛下的故事过于悲伤,薛慕烬还不懂,陆小婉进宫对于他而言也是这般,日子久了宫里的女人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慢慢的消散,作为皇家的主人,他不得已的选择太多了。
“母亲,您放心往后数十年您都不会再难过,我一定能够做好选择。”
他们说说话的时候,礼部的官员难得开始说话,几个太医进来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布置,看了皇帝生前喝的药,还有服用的丹丸,无毒且续命以后,退到一边。
“娘娘,皇后娘娘走了,您就是六宫当中位分最高的,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还请您都安排好,莫要悲伤过度,坏了身子。”礼部官员看着宁贵妃,面色雪白,眼里含着泪水,明显是悲伤过度的样子,又在拼命的压抑自己,看起来甚是可怜。
宫女们已经换好了丧服,上来将宁贵妃扶到一边,门口的大臣上前跪拜,一些宫外的老亲王今日也来了,看了一眼遗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
薛慕烬站在一边没有哭,只是眼眶红了一些,宁贵妃见状知道此刻不哭也得有眼泪,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花椒粉悄悄的给了薛慕烬。
“陛下!”一声大哭的声音让寝殿的人都有些惊了,回头一看是一位刚刚入宫不久的妃子,怪不得会如此的难过,薛慕烬是这样想的。
剩下的大臣不知道是真的难过,还是因为皇帝驾崩前程未卜担忧,也都纷纷落了眼泪,礼部的官员将皇帝入殓。
一切都准备好了,才送去祖庙,在那里和尚已经开始诵经超度。
大臣熬了许久,在那里迟迟不敢说话,刚出宫门也是谨慎的不得了,眼神的交流和唇语当中或多或少能够读出太子二字。
而皇城外面的白布告诉百姓皇帝驾崩,瞬时各家店铺关闭,各处都挂上了白布用来哀悼,来往的商贩也都回家去,按照道理这几日家中是不能吃荤食的。
“大人,陛下就这样没了,咱们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若是能够知道陛下身前说了什么,或许才会有些突破口,可眼前。”
“你想要说什么,圣旨还没有人出来说,明个一早傅正就会拿着圣旨告诉各位大人,担心什么?难不成这薛家的江山还能平白无故的送给你们?”
各位大人也觉得是这样的,而且自己不管怎么做,上位的两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何必在这里猜测自己的结局呢,简直就是无聊。
“太子殿下究竟是没有回来,最后陛下死的时候也没有说废了太子的位置,咱们也不能随意站队不是。”
董大人无语的看着眼前这帮蠢货,就傅正那个老东西和宁家的老东西关系那么好,他怎么会轻易帮助太子,最后还不是江山送给王爷。
太子听到消息一点都不着急,自己的位置不可能是圣旨送给自己,京城里的林相没有机会能够改变了。
“殿下,我的伤没有问题。”沈思追也知道皇帝已经驾崩的消息,刚刚在自己营帐之中仰天长叹一会儿,来见太子的时候,却见他满面的无意,看来对于陛下他早就有了反心。
闭目养神之中的太子立刻满面的悲痛,双眼之中还带有些红血丝,一看就是悲伤过度的样子,沈思追看了一眼以后都觉得自己刚刚瞧见的是假的,否则怎么会如此之快就变成这般模样。
“沈将军不必如此,既然受伤那里好生休息,我知道京城的局面复杂也不是一刻两刻就能解决的,如今我就想回去送父皇,见他最后一面。”说忘就悲恸大哭,整个场面看起来极其的动人,可沈思追监管了这样的场面,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殿下一定要保护好身体,陛下还没有出殡,您赶回京城还是能够见他最后一面的,我看了地图,剩下的路日夜不停,明日一早就能到,若是快马加鞭今晚就能到。”
后面的几个太监和谋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太子就是给他台阶下,怎么还能挑着太子的不是呢?而副将也看出不对。
“殿下悲伤过度,身体怕是不好,需要多休息,如果舟车劳顿,伤了身子岂不是让小人得逞。”
沈思追本不想搭理太子,见着副将的暗示,勉强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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