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阿拉延宗站立片刻,竟然一抱拳,说了声,“承让!”转身跳下了擂台。
台上的百里寻依旧像木偶似地一动不动,话都没说一声,汗水却冒得更多了。
藤野之兰首先上前,关心地问道:“延宗大哥,你没受伤吧?”
阿拉延宗潇洒地笑了笑,“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
乌拉之桃却慢了一步,不过她挽住了阿拉延宗的胳膊,瞅了藤野之兰一眼,扭头向阿拉延宗问道:“真的没事?”
阿拉延宗不得不再说道:“真没事,我们走吧。”
安拉小二咧嘴笑了,“少侠出马一个顶俩。阿拉少侠出手必胜,我们少侠怎么可能有事呢?”说罢,他便去树桩旁解马缰。
藤野清奇满脸的兴奋,他不单是为阿拉延宗打胜了高兴,更因此为自己出了口恶气而感到痛快。可是他有些不解,便凑到阿拉延宗身旁,悄悄地问道:
“你们立过生死契约,你没要他性命。若是那百里寻胜了,他会饶过你吗?”
阿拉延宗一笑,“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他设这个局就是想要我命来着,但他失算了。如果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击毙,势必会引来诸多麻烦。何况他已住手不再进攻,在这里没有杀他的必要。”
藤野清奇以为阿拉延宗说得有道理,暗暗点头,遂说道:“还是少侠考虑的周到。嗯,那你们回吧,我还要去上工。”
阿拉延宗一拱手,“那好吧,就此别过。”
藤野清奇拱手,转身离去。
马匹牵过来了。三匹马四个人,怎么骑乘?
来的时候,阿拉延宗、乌拉之桃和藤野之兰骑着马,而那安拉小二和藤野清奇是走着来的。
阿拉延宗看了看三个人,便说道:“你们三个骑马,我走路,我走得快,比你们晚到不了多久。”
安拉小二抢着说道:“那怎么行?你回去还要为病患看病,赶时间,我走路就行了。”
藤野之兰礼让道:“要不,小二哥骑马,我走着。”
安拉小二急忙回道:“唉!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走路?你还是骑马吧。”
乌拉之桃见他们争来争去,便说道:“我们谁也不走着。延宗哥哥,咱俩同乘一骑。”
当四人跨上马往回走的时候,乌拉之桃坐在阿拉延宗的身前,感到一丝丝的温暖和甜蜜,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时不时瞟上一眼藤野之兰。
而那藤野之兰虽然嘴里面“驾驾”地催赶着大青马,但是从那张俏脸明显地看出她有些失落。
安拉小二早已看出来她的情绪变化,便催马与她并行,时不时地搭讪两句,逗她开心。
见这一行人已经远去,那百里寻突然瘫坐在地。鸟城三虎一众人等呼啦啦涌上台去,问这问那,然后七手八脚将他抬走了。
台下围观的群众,或说或笑也纷纷散去。那敲锣的打鼓的都在收拾家当。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回到家,安拉小二去安顿马匹,阿拉延宗将歇业的告示揭掉。乌拉之桃和藤野之兰把案几桌椅搬了出来,放到柳荫下。
阿拉延宗又继续开始营业了。
之后的几天里,阿拉延宗发现得瘟病的病患是越来越多了,便特别提醒乌拉之桃熬些药汤,自己人也要喝上一些进行预防。
忽有一日,所有的病患都走了,阿拉延宗正要收拾桌椅,来了一个人。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非是旁人,正是君再来客栈的伙计登拉即明。
阿拉延宗以为他要看病,便问道:”小二哥别来无恙,你也要看病吗?”
登拉即明左右看看,见没有别人,便凑上前来,吞吞吐吐地小声说道:“安拉少侠…神医,我不看病,我来这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阿拉延宗依然是面带微笑,再次问道:“是什么消息还要让小二哥跑趟腿?”
登拉即明又看看阿拉延宗,似乎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说道:“有人在散布传言,说阿拉少侠是朝庭通缉的钦犯。”
阿拉延宗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心道,糟了!这个消息一旦散布出去对他相当不利,在此将难以立足。便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人散布的吗?”
登拉即明唯唯诺诺地答道:“是鸟城三虎,以及他手下的那帮混混儿。不过,据我所知,消息来源出自我们的客栈。”
阿拉延宗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段时间,我们客栈一下子住进了一大批人,像是做买卖的。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白须白发的白衣老者。几天前那群做买卖的全走了,只留下这个白发老者,他像是在客栈里养伤,没有走得成。
“就在昨天,我们那掌柜的不经意间说到,听那白发老者讲,阿拉少侠原来是朝庭钦犯,仗着武功高强,曾去刺杀国王。王城通缉他,待不下去了,才跑来鸟城的。
“我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对阿拉少侠非常不利。关于上次丢失马匹的事情我很愧对少侠,心里总是过不去。左思右想,趁今天有空,我便偷偷溜了出来告诉您。”
阿拉延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露声色说道:“谢谢小二哥,没事的,让他们随便说去吧。”
那登拉即明好像是还不放心,“也许是前段时间闻听阿拉神医,哦…阿拉少侠将白发老头打败了,把他打伤了,他怀恨在心,在造谣中伤污蔑阿拉少侠。”
阿拉延宗笑道:“小二哥能这样想,我已然是感激不尽了。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忙你的去吧。要不,在这吃个便饭再回客栈?”
登拉即明连连摆手,“不用了。那我就回了,回去晚了掌柜会责备的。”
望着登拉即明离去的背影,阿拉延宗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搞不清百里寻为什么要散布这种消息?如果他想捉拿自己的话完全可以去报官,让官兵前来。
这个消息一旦传到官方,自然会有人前来过问。
不管怎么说,这座城市恐怕是待不下去了。自己在这里行医,众多百姓都知道自己的名号。如果给冠以一个朝廷饮犯的罪名,这病实在是难以再看下去了。
可又将何去何从?
好容易在这里稳定下来,而且这里的瘟病患者越来越多,需要他的救治,需要他的处方来挽救。
然而,这一切好像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阿拉延宗望一望街边的垂柳,这柳树从他来时刚刚吐绿,现在正苍翠旺盛。这柳树见证了他为鸟城百姓义诊的一幕一幕,他在这里感受到了充实和快乐。
回头看看这院子,这是师父曾经住过的。他都有过有朝一日将其买下来的打算,和乌拉之桃在此度过余生。
然而,这一切的幻想又要破灭。
这时,藤野之兰欢快地从院内跑了过来,“延宗大哥,天都黑了还不收摊吗?”
阿拉延宗这才回过神来,“收摊,收摊!”便与藤野之兰一起收拾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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