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苏兄,这里非交谈之地,请到寒舍一聚!”孙欢抱拳说道。
小镇有小镇的好处,一般不会实行像大城市一样的宵禁,所以晚上走动起来,倒是颇为自由。
苏秦点点头,又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印花布包裹的东西,对着孙欢笑了笑,“这是我在酒楼打包的酒菜,你我正好边吃边聊。”
孙欢嘴角抽搐,刚才差点为了这几包东西被人活活打成猪头。
苏秦这个人,他也是久仰大名,知道他嘴皮子很厉害,今日领教,果然让他心服口服。
趁着月色,孙欢领着苏秦向小镇南郊走去,道路越走越荒僻,终于在半山腰上一间破败的茅屋前停下脚步。
这里连个像样的土围墙都没有,只有一条小黑狗从篱笆外冲了出来,对着苏秦他们不停地汪汪直叫。
“兔子,是我!”孙欢吹了一声口哨,在月光之下,一条大耳朵黑狗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围着孙欢转了三圈,又闻了闻苏秦的脚,黑狗眼珠子乌黑发亮,尾巴又短又圆,看起来超级萌,让苏秦忍不后去摸摸它的头,小狗牙齿一翻差点咬住苏秦的手!
“哇,你这狗好凶!”苏秦吓出一身冷汗,“为什么叫他兔子!”
“你看他耳朵又大又长,开始我以为是只兔子,想买回来打牙祭,结果上了个当,原来是一条狗。”
苏秦哈哈一笑,“孙兄,你说笑了,怎么可能你连狗和兔子都分不清,”突然一停,苏秦明白过来,“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不要怪我。”
孙欢笑了两声,“苏兄,你明天借我一点钱吧,说我们也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掌柜与生意也难!
“这个不用你操心,明天我们还会去那酒楼吃上一顿,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到时一起结账!”
……
推开简陋的小屋,并抒情惊讶的是,里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星期一到期前,一排排竹简整齐的摆在木架上,看起来赏心悦目。
苏晴把袋子解开,让新欢从厨房里找出几个碗筷,把韭菜一一倒了进去,顿时一股肉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那只叫兔子的小狗兴奋地满屋子乱跑,估计这小东西已经很久没吃到肉了,再看它看苏秦的眼神,之前那种无敌的凶悍亲密多了。
孙欢用筷子夹了一块猪蹄递给兔子,兔子跳起咬住,屁颠屁颠的走出门外,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享受去了。
是不仅带了三荤一素,出勤还带了一壶炉米酒,淡绿色的倒在碗,发出轻微的滴流声,两人相视一笑。
……
等孙欢吃了个半饱之后,苏秦这才开口说道,“当咸阳城的周舵主向我介绍你的情况时,说实话孙兄,我是难以置信,墨家弟子给我的印象就是一板一眼,一身正气又不苟言笑,就像我们眼前的这张四方桌子一样!”
“但是你不然,就说你以前一个鸡鸣狗盗之辈,后来一次偷东西居然偷到了墨家矩子禽滑离身上,结果被他当场擒获,但是他从你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居然不仅没有报官,或者打你一顿,反而把你留下来,作为他的关门弟子!”
“当时周兄跟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时,我还以为这是天方夜谭。”
孙欢放下酒碗,对着东方拱手说道,“当年我可以说是无可救药,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从小无父无母,从懂事起就在街上讨饭,人间冷暖,让我一腔怨恨,我痛恨这个世间,吃不饱去偷去抢,吃饱了也去偷去抢,好像这样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
苏秦沉默着,没有去看他的眼睛,眼前这个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试问天下,哪个穷人没有自己的故事?
孙欢夹了一口青菜,没有咀嚼,直接喝米酒咽了下去,“幸好我遇到了师父,告诉我做人的意义,他说,自己既然知道这份苦,就不要让更多的人受这份苦,帮帮他们也帮帮自己!”
来!我们为禽滑前辈敬一碗!
两人的碗撞在一起!溅起的米酒像一朵花一样绽放。
……
苏秦之所以选择低度的米酒,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酒足饭饱之后,庭外月光如水,两人并坐在台阶上,浪漫的晚风吹了吹,有一股透心的爽意。
孙欢将狗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苏兄,而你持有我们墨家的矩子令,就是我们墨家的贵客,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武安分舵义不容辞!
“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出勤看着他正式说的,我要你派一队人马护送我们去邯郸!
“邯郸?我知道六国结盟大会,”孙欢立刻说到,又警惕地问,“苏秦这么安排,莫非一路有人追杀你们?”
苏秦点点头,“据可靠消息,秦公不想让我活着去主持结盟大会,他指派近百名的精英位,有统领甘莽亲自带队,所以这一路我们都是绕着小路,小心翼翼才来到这里,不过从武安城到邯郸,都是一马平川,没有什么僻静的小道可以走去邯郸,所以还请英雄和众位末代弟子鼎力相助!”
一百名金鹰卫?孙欢脸色凝重,慢慢站起身来,呆呆看着头顶的苍穹,良久之后,豁然转过身这个事情说到:
“苏兄请放心,你们路上的安危我墨家弟子一肩承担!”
苏秦起身拱手说道,多谢!
……
孙欢动作很快,第二天下午,一对浩浩荡荡的商队就来了这个偏僻的小镇,一共有四五辆马车,和近百名随从,在一个偏僻的路口,把化妆成老头老太太的苏秦和迎模接了进去。
而丁婳还是在同一辆马车上,扮二老生病回娘家的女儿,用被子蒙到头上,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的脸!”
随行官家打扮的孙欢,恭恭敬敬的对马车里的人说道,“老爷夫人,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赶路了!”
“孙管家,走着!”
苏秦咳了咳,压低嗓音回应到,听起来确实像一个垂垂老者,惹得马车里坐着的公主可躺着的丁姬捂着嘴巴,扑哧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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