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太无耻,打几拳也是可以的。”
店家有补充一句,“皮肉伤迟早会养好的,不影响他好看。”
顾白忙后退一步,“当我什么也没说。”
他把谢长安拉过来,“老谢,上,让他知道你县令之子的厉害。”
“哦,对。”
谢长安顶着一黑眼圈,差点把重要的忘了。
他神气的一抬头,“我爹是县令,你们快快住手,若不然…”
啪!
一拳头又打在他另一个眼眶上。
动手的人也没讨好。
谢长安不愧是瞎过眼的人,在闭眼之际,他一拳打出去,直接打在对面鼻梁上。
一时间,俩人面对面,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敢不把我爹放在眼里,你们完了!”谢长安不忘再把他爹摆出来。
几个壮汉听若未闻,又一脚向谢长安踹过去。
顾白挡在谢长安面前,挡下这一脚。
“住手!”
他喝道:“别逼我动手,我告诉你们,我若出手,你们谁也活不了。”
“别等他们逼了,快动手吧。”谢长安站起来,吐槽。
再打下去,他眼就要瞎了。
顾白无奈。
不是他不行出手,而是出手要慎重。
一出手就是一个月寿命,若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他不想用。
还必须得擒王,那样才能震慑住他们,避免再次动手。
因此,顾白决定还是把这儿交给谢长安。
他则后退一步,提醒正与瘦疯子苦苦纠缠的王守义,“老王,喊人呐。”
“哦,对。”
王守义差点忘记这茬。
他一刀逼退一瘦疯子,从手中取出一竹筒。
“快,拦住他!”老妇人大喊。
但已经迟了。
王守义用牙把竹筒下面的绳子一咬,把竹筒竖起。
一瘦疯子不要命的扑上来,一把夺走王守义手上的竹筒,但还是没拦住竹筒了烟火腾飞。
嗖!
一缕烟火拖着烟痕,穿上天。
啪!
一朵红色的烟在空中炸开。
抓着竹筒的瘦疯子一愣,被王守义一刀劈下去。
这一刀正劈在瘦疯子的脖子上,没有劈透,但正常人是活不了了。
奈何,这瘦疯子根本不是正常人。
黑色的血顺着刀流出来,那瘦疯子愈加疯狂。
他嗓音里发出凄厉恐怖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
接着,他身子一扭,借王守义的刀,把另半个脖子割下来,黑血喷涌,溅王守义一脸。
“什么东西!”
王守义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被割头的瘦疯子动作不停,他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踏前一步,一爪子向王守义刺去。
幸而,头换了位子,准头有点儿不大好。
加之李浮游拉王守义一把,让他堪堪躲过这一爪。
王守义用袖子擦自己的脸,双眼蜇的生疼,只能不由得眨着,借机看清现在局势。
他睁开眼,正好看见瘦疯子端在手里的头。
那头还朝王守义微微一笑。
王守义登时汗毛倒竖,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
“速战速决。”老妇人又开口了。
“好。”
佝偻的茶摊老板把手放在唇边,吹响口哨。
顷刻间,从巷口奔出一堆瘦疯子模样的人,还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在他们的合围之下,顾白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很快被他们抓起来。
“带走。”
老妇人挥下手,在前面领路。
在壮汉的拖拽下,顾白他们很快出了巷子,来到一小石山前。
这座石山不高,大约三层小楼高。
面向巷口一侧有一横断面。
在横断面的脚下,有一泉眼,此时泉水正咕嘟咕嘟往外冒,还有热气儿。
泉水顺着一截竹筒流下来,在下面的小石潭中汇聚。
“这甜水泉又有了?”王守义惊讶,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无人回答他。
壮汉们把他们推到小石山横断面前。
那老妇人找到崖壁上一小洞,把手伸进去一拉。
吱呀。
一道门从小石山中打开。
顾白惊讶。
这门与山体太严丝合缝了。
若不是一道门在眼前被打开,顾白还真看不出他们不是一体的。
不给顾白太多打量的机会,他们被押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老妇人手里的火把在前面领路。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带到一石室关起来。
石室内漆黑一片。
片刻后,谢长安问:“你们说,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吃掉?”王守义说。
“只要不变成刚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都行。”李浮游说。
刚才那瘦疯子,真把他吓坏了。
起初他还疑惑,这群疯子这么瘦,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量,现在他知道了。
他们根本不是人。
“哎。”
顾白一声长叹。
“老顾,别丧气,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下辈子咱们还是一条好汉。”
王守义以为顾白为接下来死亡的命运而叹气。
“若是那样就好了。”顾白又叹息,“怕就怕把你们杀了,把我留下,让我为那水仙陪睡。”
他又一声叹息,“可怜我的清白呀。”
谢长安三人齐齐翻白眼。
对于他们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命运,他们更羡慕顾白。
他丢的是节操,他们丢的可是命。
不知多了多长时间,石室打开,在老妇人火光的引领下,进来一位公子。
顾白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冼鱼。
“三位公子,你们好哇。”冼鱼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尤其在看到顾白和谢长安的时候,他唇角就忍不住的上扬。
“是你,冼鱼?”李浮游惊讶,“你,你和这些水仙信徒是什么关系?”
“同袍的关系。”冼鱼一点也不忌讳。
谢长安恍然,“所以,你也是水仙的信徒,靠食人肉,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迈入了八品?”
冼鱼闭嘴不答。
谢长安当他默认了。
“咦。”
谢长安一脸嫌弃。
“我就说,咱们半斤对八两,你半斤,我八两,都走正途的话,你怎么肯能把我甩下。”
接着,他又“啧啧”,不屑的看着冼鱼。
“咱们身为夫子的弟子,虽不说兼济天下,但洁身自好也是应该的。”
“你倒好,居然走歪门邪道,食人强行提升自己修为。”
“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短,你一书生,居然吃人,我们学渣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同顾白在一起时间长了,他把这词儿学会了。
“少在这儿说教!”
冼鱼打断他。
“我与你不一样。我有一颗上进心,我渴望成为高手,渴望成为人上人!对我而言,甘于平凡就是自甘堕落,不求上进就是在浪费生命!”
冼鱼说这话时,双眼冒光。
“每一个不曾闻鸡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讨厌别人看我时不屑的眼神,也讨厌自己寸步难进的样子,所以,我要变强,变强!成为不凡!”
“你在书院也可以变强啊。”李浮游提醒他。
“不,不一样。”
冼鱼一脸恨意,“贼老天不是对所有人都很公平,最起码对我就是如此。”
他已经用尽力气,精力去学习了,但还是不行。
“只能与这等不学无术之辈为伍。”
冼鱼一指谢长安。
“我不甘心!”
既然他用尽力气,也得不到儒道的垂青,那何不改换门庭?
于是,在他四处寻求变强之法时,水仙的信徒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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