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宴

第二百三十五章:军机鸽

    
    赵老三自然知道是邓大村欺负了自己小娘子,抡起手里的拳头便是一阵揍。
    揍完了之后,这邓大村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赵家媳妇儿,没想到你看起温温柔柔的,做起事情来这么狠,我这命都快去了半条了!”邓大村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这……这……”苏觅虽是心头着急,但没曾想,自己男人会动手。
    “我们回家吧!”赵老三见自己小娘子赤着脚,一双大手将她横抱起来,便疾步往家里踱步去了。
    一路上,苏觅心头都有些隐隐不安,这邓大村虽是调侃了她,但还算是正人君子:“夫君,咱们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男人这几天因为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正烦着,整日都心事重重的,低头见自己小娘子也弄得满脸是伤:“觅儿,你这性子就是太柔弱了些。今日,他欺负了你,我揍了他。那今后我不在了,还有人欺负你,你怎么办!”
    自己在的时候,赵老三倒是没有觉着自己小娘子有什么,任由她娇娇弱弱的。可如今,这毒要是不解,他要是果真中毒溃烂后,这小娘子这性子,怕是又要被人欺负。
    “夫君,你是嫌弃我了么?”苏觅靠着男人,只觉着男人眉眼里有一丝丝的怒气。
    男人没有说话,心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没有回答自己小娘子的话,就这样,径直抱着她回了家。
    回家后,苏觅觉着男人是在因为这事儿生气,也有些顾忌,一直不敢正眼瞧男人。
    已经是晌午过了,苏觅觉着有些饿了,但是男人却没有说要做饭的意思。
    “夫君,我有些饿了!”苏觅小心翼翼的起来,见男人正在院儿里清洗,在河边弄脏的衣裳。
    “哦!”男人头也不抬,应了一句。
    “夫君,你是还在生气么?”苏觅一双小手拽着衣角,怯弱的问自己男人。
    她们成亲后,男人虽是从来没有凶过她半分,甚至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但不知为何,只要是他面色凛冽,苏觅这心头都发慌,像是觉着自己男人冷冰冰的,不敢靠近一般。
    其实,男人心头盘算着,数着薛郎中离开的日子。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要是明天还不回来,这伤口便会溃烂得更加厉害了。到时候说不定,等不到薛郎中从扶莒国回来,他就已经全身溃烂了。
    “那……那夫君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做!”苏觅这头被磕碰,这下还肿着,这面颊也有些沙白。
    男人麻利的清洗了衣裳,晾晒在院儿里,抬眸见自己小娘子面色不对:“娘子去休息吧,我来做饭!”
    男人其实还不饿,早上也没吃多少,这心头有心事,便有些吃不下睡不着。
    “还是我去做饭吧!”
    “觅儿听话,去歇着吧!”
    见男人语气软了一些,苏觅这些松了一口气:“夫君,我在邓大村家里头睡了一会儿,那是我晕倒了,不知道的事儿,夫君别生气!”
    男人心头自然是不生气的,方才,只是生邓大村的气:“这邓大村虽是油嘴滑舌的,但是我知道,他人心眼儿并不坏!”
    “我也没想到,他会将我抱到他家里头。”苏觅只觉着羞愧得很,自己已经成亲了,还去别的男人家里头睡了一会儿。
    “觅儿别往心里去,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我这饭菜一会儿就好!”男人看了看隐隐约约的太阳,要是往日,这家里头的饭菜早就端上桌了,可今日,这家里头还是冷锅冷灶的。
    苏觅不知道男人再想些什么,见男人温和了,就果真去烧水洗澡了。
    午饭吃得比较简单,就炒了一个芦笋和蒸了半条鱼。苏觅今天也吃不下,男人只是夹了几筷子鱼,便放下了筷子。
    苏觅自然是看出来了,自己男人心事重重的,吃了饭后,主动收拾了灶房。男人今天也没有和她抢着收拾灶房,见她在收拾,就拿着斗笠:“觅儿,你在家里头别走,我去看看义父!”168书库
    “哦!”苏觅系着围裙,一边洗碗筷,一边看着自己男人应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
    男人走后,苏觅见他步伐没有往日急促,更没有往日有精神。便准备跟过去,看看自己夫君到底会和自己公公说些什么。
    看不见男人的背影了,苏觅这才穿上棉衣,关上了门,准备出门。
    外头冷飕飕的,苏觅捋了捋散下来的头发,裹了裹衣裳,朝自己公公家走去。
    她知道自己男人是习武之人,听得出来脚步声,靠近门槛的时候,格外轻。
    屋内,赵老三和薛长峰都坐着,薛郎中也是刚刚吃过午饭。
    “没想到,这四皇子也太狠毒了一些,竟然用这种法子豢养死侍。”薛长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这义子比起四皇子赵琮掖来,是太仁慈了一些,难怪如今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这中毒之事,薛郎中已经去扶莒国找他的师傅了。他师傅应该有法子,不然就只有去辽国了!”
    薛长峰这才知道,赵老三中毒之事,心头一颤:“你……你为何这个时候才说,这种毒我倒是听说过,以前在辽国去办事,辽国上下都知道这种毒,不过都觉着这毒,是鬼魅一般,这解药更是可怕!”薛长峰说完起身来,褪掉了赵老三身上的衣裳,让他的后背露着,他有些混浊的眼眸,盯着这伤口,心头一怔。
    “这伤口虽是用药粉糊着,但这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这腐烂的伤口,开始泛黄了!”薛长峰还是头次见这伤口。
    “那,你可曾听说过,这解药如何调制?”
    “你果真想知道,薛郎中走了这几天没有回来,估计是这解药也很棘手!需要十几个处子少女的血肉,和着各个节气代表的景物,上头的露水一块儿煎熬,这样制作成药丸,才能解毒!”薛长峰道完,看着窗口叹气。
    “这毒,原来这么难解呢!难怪,薛郎中走的时候,就是不给我说,要怎么才能解毒!”赵老三光着膀子,任由这窗外呼呼的北风吹进来,若是为了能让他活下去,白白的牺牲了十几个女子,那这条命不要也罢。
    “他知道你的个性,是断断不会将这法子出来的!”
    “这稽魅毒在辽国都是不能有的,但凡朝廷发现有中这种稽魅毒的,查出来后,是要诛杀三族的!”薛长峰拿来棉衣,披在赵老三肩上,无奈的说道。
    “义父见多识广,在辽国的时候,可曾听说过,这毒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解法?”赵老三始终不相信,这稽魅毒只能用人肉来制作药丸。
    “民间传说倒是很多,不过都是子虚乌有罢了,还是等等薛郎中回来吧!”
    “他回来了,这解药也不能吃,十几条人命,我赵老三一介农夫,何德何能背负十几条人命?”赵老三巴不得即刻启程,去扶苣国,让薛郎中回来。
    “或许薛郎中还有其他的法子,这稽魅毒辽国的那些祭师说,用娃娃的血,也是可以制作成药丸的!”
    苏觅在外头听着,一双小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裳,这一双褐色的水眸,透过这缝隙,将自己男人这背上的伤口看得一清二楚。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这几日男人都没有洗澡,为何今日叫他换衣裳,他要躲避着自己换,原来都是怕自己瞧见了他这背上长长的伤疤。
    方才,男人还为了自己,揍了邓大村一顿,这伤口怕是又牵扯了不少,难怪中午这饭都吃不下去了。
    “义父,我得赶紧给薛郎中送一封书信过去,若是果真要十几条人命才能制作的药丸,他就算是带回来了,我也是断断不会吃的!”赵老三心头觉着恶心,这腰腹也有些胀痛,只是这一双狭长的眼眸,还是充满了坚定和凛冽之气。
    “若是果真如此,这也是你的命数,反正在这朝堂中,你也已经是死人了!”经历了八年前的黑峡谷战役,薛长峰已经看淡了生死。这样屈辱的和着,还不如随着那些琮华军去了痛快。
    “即便如此,也得知会薛郎中一声!”
    “你准备如何寄信过去?难道启动咱们琮华军的军机鸽?”薛长峰双手放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这军机鸽,现在还有十几只养着,只有动用这鸽子了!”
    “若是真的启动了这军机鸽,怕是今后,咱们还活着的消息,就不会是秘密了!”薛长峰知道,赵老三一直还养着军机鸽,在这山林里,虽是八年都没有传递过任何消息,但这鸽子的训练,不比当年在琮华军中训练信鸽轻松。
    “这军机鸽往扶苣国去,又不是往京城方向,我想应该无碍!只是心头唯有一事放心不下,那就是我这小娘子,她性子温婉,本性纯善,我怕我不在了,她也会活不下去的!”这些天,赵老三一直在担忧这个问题,这下说出来后,心头倒是松快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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