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温尔梵的杯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水也洒了一地。
听到声音的温树予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温尔梵在黑暗中举着手机,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屏幕。
“你干嘛?”温树予觉得她看起来不大对劲。
他把灯开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杯子,放在桌上,然后抽了很多很多的纸巾盖住地上的水。
他看着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温尔梵,微微蹙眉,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想看看她在干嘛。
她的手机界面停在了网络热搜排行榜上,印入眼帘的是第一名是明静与简桀的订婚消息,第二行是柏严与温尔雅的订婚消息。
温树予打开这两条热搜,里面都只是财团官方发布的订婚消息,但都没有具体日期。
发布方为东柏氏与西简氏,女方都是南温氏的人。
在外界看来是双喜临门,在温树予看来这就是一场对立的战役。
与温良串通一气的温尔雅嫁给了柏严的话,会得到董事会更大的支持力度,到时候她如果正式拉温良进入财团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温树予看到温尔梵这个样子,心有不忍,道:“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吧。”
“我不去。”温尔梵赌气的夺回手机,跑回了房间,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温树予有些生气的走到了她房间门口,拍了拍门,道:“你耍什么脾气?让你去把事情解释清楚很难吗?你一定要等到事情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肯放下你所谓的自尊心吗?”
房内的她没有任何回应,温树予更加生气了,他拍了拍门,道:“你以为你真的很聪明吗?那是因为我们爱护你,所以都让着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柏严,那就不要露出那副死样子,拍着胸膛大大方方的嫁给简桀!”
这时,温尔梵突然把门打开了,脸上全是泪痕,她翻着死鱼眼委屈的瞪着温树予,大吼道:“你凭什么凶我!”
被温尔梵这样一吼,他突然怂了,因为他特别怕女人对着他落泪。
他急忙抽了一些纸,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谁让你那么任性……我要是柏严我也会生你的气……”
“他又不是我的家人!几年前的商战他是帮凶!六堂姐也是他间接害死的!他还想过杀我!我凭什么要把所有秘密告诉他!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拉倒!”温尔梵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吼道。
“尔梵啊,其实……有些事是你误会他了。”温树予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温尔梵抽泣着瞪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有些事的真相不一定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尔云的事也是另有隐情的,而且……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知道很多事的真相,但真相这种东西都有两面性,不是每一个真相都适合被放在阳光下。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她不依不饶的吼道。
“你还记得,他给你下过的三亿美金聘礼吗?”语气逐渐温和。
“嗯。”她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其实,他知道你的指纹有问题,那份合约他当着我的面放入碎纸机绞毁了,并承诺无论今后你们是否在一起,他都不会要求追讨这笔钱,正如你所看到的,他要跟温尔雅订婚了,都没来打扰过你。”温树予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话后,不由得喘气。
温尔梵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随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道:“他伤害过你,你也坑过他不是吗?孰能无过呢?”
“那尔云的事呢?”她吸了吸鼻子,有点犟。
“那是柏牧做的,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只把她送进了医院让你去领人。”提起这件事,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说的那些,你都信吗?”她整个人都透着犟的气息。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不信?他有没有对你撒谎过,你最清楚。”温树予将问题甩回去给她。
温尔梵其实就是小孩子脾气,很固执很幼稚,别人碰她一下,她就会想办法碰回去,不愿意吃亏。
面对感情,她很固执的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自己以为的,却不愿意相信别人亲口说的,总觉得所有人都包藏祸心。
她像只小刺猬,想融入,却又害怕受伤,于是躲在自己的刺甲里,一边告诉别人自己会伤害到对方,一边又想靠近对方,导致自己很被动,对方也很受伤。
温尔梵用手腕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沉默的盯着地板,许久后道:“应该来不及了吧……既然他已经公开了订婚消息……”
应该对自己很失望吧?没有想到自己终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
温树予拿起前几天Amos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五菱宏光的车钥匙,正色道:“走不走?不走我睡觉了。”
面对这种事,温树予非常干脆,因为他曾经失去过,虽然现在还说不上失而复得,但有些事是不论成败得失的,只求无憾。
温尔梵依旧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左右后,烦躁的抓了抓头,似乎在做很重要的决定。
之前自己还那么硬气,要解除婚约和不肯见对方,现在大晚上的去找对方,那不是啪啪打脸吗?
但是真的要就此错过吗?
随后,她抓起手机,冲着温树予用力的招手道:“走!”
大晚上十二点,一辆七成新的五菱宏光,在一座小别墅的铁栏杆门前停了差不多半小时。
来到这里,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开始作祟,让她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温树予打了个呵欠,见对方依旧没有想下车的举动,没好气的问道:“大半夜的你是来带我看房子的吗?”
“十三叔,如果……他真的对我超级无感了,我这时候去找他,他会不会弄死我?”她怯生生的问道,那么晚估计都睡了,再把人弄醒,总觉得哪里不对。
毕竟现实生活没有偶像剧那般浪漫,大家都挺忙的,早睡早起身体好。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虽然刚才在家里,两人讨论得那么情真意切,意淫了半天,冷静后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对方现在是不是铁了心要娶别人?
温树予沉滞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播放了梁静茹的《勇气》,随着熟悉的音乐响起,道:“感受到了吗?梁静茹带给你的勇气!”
温尔梵愣愣的望着对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说了半天,给自己打了那么多的感情鸡血,原来温树予对这件事心里也是没谱,仅仅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去挽回,真是个对于爱情相当单纯的男人……所以,自己此次一去,吃闭门羹的概率非常大。
她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后,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然后崴脚了。
由于光线太暗,温树予没有留意到他把车停到一条干涸的沟边,温尔梵跳下车时没有留意到,所以直接跳沟里,崴脚了。
听到她摔倒的声音,温树予急忙下车去扶她起来,道:“你没事吧?啊?有没有伤到哪?”
被温树予怂恿来这里,又被他无意坑到沟里,想必这就是命,难叔难侄。
温尔梵挣扎的站稳,知道自己有一只脚很痛,但是看不清楚咋样了,她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没事,就脚崴了。”
听到她说脚崴了,温树予突然有些不心疼,道:“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不干点什么直接回去多没面子啊!”其实是没见上面,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那你……”
温尔梵抽回自己被他扶着的手臂,道:“不行我就当去偷窥一下别人家未来的老公,我也不亏!”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信念,她一瘸一拐的从大铁栏杆门的缝隙里钻进去,直径往房子的方向走去。
由于天冷,房子的门窗都关上了,温尔梵一个人孤零零的绕了一圈都不知道怎么进去,而且越待越冷。
她搓了搓手绕到了游泳池的位置,抬着头看着三楼窗台黑漆漆的那间房,许久后,她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皱了皱鼻子,虽然来到了这里,她的内心依旧有些纠结。
她非常无聊的来回走动,入神的她没有留意到地上那根白色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潜意识以为是水管,习惯性的踢了一下,那东西居然弹了起来。
温尔梵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白色的蛇,嘴里吐着鲜红的信子,不由得惊呼:“我的妈呀!”
面对白蛇的逼近,温尔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了起来,她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一脚踩空掉进了泳池里。
泳池水可能因为天冷没人使用而被放掉了一些,她站起来刚好到没过腰部。
然而没想到,那条蛇居然也跟着她下了水。
看着向自己游来的白蛇,温尔梵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顿时变貌失色的发出了惊恐的尖叫,然后在泳池里跟白蛇开始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啊啊啊~~妈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她止不住尖叫道。
不一会儿,她的尖叫声就吸引来了不少观众。
泳池边上顿时聚了好一些穿着睡衣棉拖的佣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在泳池里惊慌躲闪白蛇的温尔梵。
柏严身披银灰色的长款睡袍,光着脚,一手抱胸一手托腮,站在最前边,正一脸趣味性的望着泳池里需要帮忙的她,那么久不见,一见面就给自己表演被蛇追杀,着实让人忍俊不禁,他的眼里透着久违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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