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第四五九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梅萧仁反问:“为什么问我?”
    “这样的小贼你从前审得最多,帮分辨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梅萧仁淡漠应道:“我早已不做官不审案,何况大将军比我聪明,用得着我帮忙?”
    “那好,本将军认为他在说谎,其实他是受了太子的指使,前来盗取兵符。”
    叶知轻描淡写的话让梅萧仁脸色一白。
    梅萧仁心下骇然,再也无法冷眼旁观,郑重其事:“叶知,此事与江叡无关!”
    “事实为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将军认为是他盗了兵符,你说我该拿他怎么办?”
    梅萧仁唇边浮出一丝苦笑。叶知明知这是她的安排,却要将罪名强加给江叡,不止是在警醒于她,更是在向江叡施压。
    见她不说话,叶知平静地下令:“押回大营,严刑拷打,务必让他吐出太子这个主使。”
    梅萧仁皱紧了眉,看着叶知的眼睛说:“我说了,十日之后玉玺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还咬着江叡不放,图什么?”
    “你不是怕我平白无故地杀了他?”叶知淡淡道,“那我就给你个理由。”
    梅萧仁唇角又上扬了些许,笑得越发讽刺,“叶知,我发现已经不认识你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样。”
    “昨日你去过我府上,应当发现到处都没什么变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叶知笑问。
    梅萧仁霎时敛了笑容。叶知指的没变化是指府里与魏国公失势前没什么两样,那些成亲用的大红喜字和红绸仍在原来的地方。
    她不再看他,转眼看向一旁,肃然不语。
    “小梅,我在等你自己明白,你我之间并非无条件可谈,但是你一直装糊涂,非要我拿江叡的命要挟你,这并非我所愿。”
    梅萧仁毫不犹豫地摇头,“这个条件我不答应。”
    “不用急着回答我,你还有几日时间可以考虑,这几日也足够让那个小贼咬住太子不放。”
    叶知说完就起身离去,留下梅萧仁独坐在空荡荡的茶肆里。
    叶知走后,姚府尹才从角落里出来,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躬身道:“夫人,是卑职失误……”
    “不关你的事。”梅萧仁徐徐站起来,朝楼梯走去。
    她知道叶知变了不少,知道他多疑又警惕,可她还是低估了他。再者,她自以为了解他,他对她又何尝不知根知底,这样过招,能有多少胜算。
    姚府尹跟上来问:“夫人,那叶知的条件,夫人打算如何应对?”
    梅萧仁停下脚步,看了姚府尹一眼,没说话,收回目光,移步下楼。
    一楼还有不少茶客在喝茶,梅萧仁从大堂里走过,听见旁边一桌客人在议论:
    “诶,最近万芳院来了两个新婊子,听说有个曾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有意思吧?”
    “魏国公一倒台,全家都惨了,儿子被斩首,女儿被卖作娼妓,还是窑子里的娼妓……啧啧啧。”
    梅萧仁并未驻足,仅仅是短短几句,她已能从话里辨别出他们说的是纪南柔。
    国公府已被查抄,纪家人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只剩魏国公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还有太后仍被软禁宫中。那日将军府一别,她便不知纪南柔去了什么地方,原来……
    她当日既已许诺,那有些恩怨就不能是这么个了法。
    夜幕降下,梅萧仁换作男装,来到西城边角名叫万芳院的娼馆。
    这儿与达官贵人光顾的青楼不同,只是一个破破烂烂院子。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坐在院门边上,见她进来,啐了口瓜子壳道:“十文钱一次。”
    “我找新来的国公府小姐。”
    “哟,那十文钱可不成。”妇人竖起一根手指头,瞥着她说,“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若放在青楼,连打赏和付茶水钱都不够。
    梅萧仁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妇人。
    妇人收下银子,脸上这才露了笑,“公子真大方。”又指着最里头那间小屋道,“去吧,就在那儿,不过那贱蹄子烈得很,公子得当心。”
    梅萧仁一路过去,走得着实煎熬。这儿既没有丝竹雅乐,也没有饮酒作乐的声音,她耳边充斥都是些污秽不堪的声音。
    小屋的门关着,梅萧仁推门进去,见一个女子蜷坐在角落里,其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手上还栓着铁链。
    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其面容,梅萧仁关上门,试着喊道:“纪南柔?”
    女子动了动,手上的铁链很重,其吃力地抬起手撩开遮挡视线的头发,看了看进屋来的她,目光顿时变得狰狞。
    纪南柔盯着她,咬牙切齿:“梅萧仁,你不得好死!”
    “我得不得好死不知道,反正你是不能了。”梅萧仁淡淡回应。
    若换成别的女子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她会很难受,但纪南柔除外。如果她那日没能逃过一劫,如果魏国公没有失势,待纪南柔得意之时,那落到这般田地的就会是她。
    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梅萧仁过去坐下,静静地看着纪南柔。
    纪南柔骂完,绝望地靠着墙,哂笑:“你要是真恨我,就给我一刀。”
    “可以,求我。”
    “你!”
    “这是你当日对我说的话,你忘了?”梅萧仁冷笑一声,“人要积点口德,来日才不会遭报应!”
    梅萧仁取来桌上的茶碗欲倒水喝,却见碗里已经积了尘。来这儿消遣的客人都是贫民百姓,花了钱就不会浪费时间做别的事,所以这儿除了女人,什么都是闲置已久的东西。
    她放下碗,抬眼见纪南柔还在笑。
    “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叶知对你念念不忘,会放你和心上人在一起吗?”纪南柔嘲弄,“你的下场和我的下场有什么区别。”
    “你想说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梅萧仁也笑了笑,叹道,“好,那今日的五两银子就算我同情你,告辞。”
    纪南柔见她要走,霎时爬起来,跪到她身边拉她衣摆,疯了似地央求:“我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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