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之主

0017再次升级的矛盾

    
    天云宗隐世少出,历来都门规森严,虽然不似道士般清醒寡欲,也有婚配在先,但对于出入风月场所的行为,有着极为严重的惩处。
    宋黎如此百无忌惮的问话,令元宝揪心挠腮,何况诸多目光如炬,若是直言不讳,定当会将陆道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抛开陆道友的心胸狭隘不说,宅心仁厚的元宝也有所顾及,而且一旦实话实说,自此以后他在玉珠峰将如何自处?
    “小师弟,俺……”
    察觉到元宝的心悸之余,诸葛刑云摇头轻叹,继而一把拽住着宋黎的胳膊,将他拖出了玉珠大殿。
    玉珠大殿内仍然时沸沸扬扬,对于陆道友出入烟花之地的传闻,就此铺天盖地而来。
    “到底什么情况?”走出玉珠大殿,宋黎甩开诸葛刑云的手,一点严肃地询问。
    原以为事情真如诸葛刑云所言,那么三日后的复赛必定凶险,作为大师兄,宋黎必然要阻止,但如今看来,即便是有心也使不上力。
    诸葛刑云只是淡然一笑,道:“我知道宋师兄是为了我好,但这般去询问,是不是有些不妥?”
    宋黎心无旁骛,只是一心为诸葛刑云着想,却忽略了元宝的处境,此刻才豁然开明,一脸悔恨地沉声道:“元宝肯定是怕日后有麻烦,才这般说词,倒是我心急了。”
    诸葛刑云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笑着道:“宋师兄也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暂且抛开,累了一天早点回去歇着吧。”
    宋黎心有所忌,皱眉道:“三日后的复赛,你可有打算?”
    诸葛刑云虽然通了任督二脉,但比之陆道友的修为仍然差之千里,只能听天由命了。
    为了不让宋黎过多的担忧,只能报以微笑道:“大不了到时认输便是。”
    宋黎稍作思量,点头沉声道:“也只有如此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别说是赢,就是能活着走下擂台都不容易,认输倒是可以。”
    诸葛刑云附和一声,瑟瑟地道:“认输虽然有些难堪,但总比丢了小命强。”
    如此这般宋黎倒是放心不少,点头道:“那便这般决定,至于陆道友之事日后总有把柄,你就尽量避开他一些。”
    诸葛刑云点了点头,送走了宋黎才沉声道:“别躲着了,出来吧。”
    元宝从玉珠大殿里走出来,却不敢直视诸葛刑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掰弄着手指。
    诸葛邢云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对于元宝的言不由衷有所体谅,深深叹息一声,道:“怎么不说话?”
    元宝这才抬头看了眼诸葛刑云,见他面色如常,才开口道:“小师弟,对不起,俺……”
    话至此处元宝都有些心虚,但有些话不说出来憋在心里苦闷,可由于嘴拙的缘故,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诸葛刑云瞧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道:“你想说陆道友虽然为人不厚道,但也不忍心看他被逐出宗门,是不是?”
    元宝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道:“就是这些,可还有一点,俺……俺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
    诸葛刑云微微皱了下眉头:“你说。”
    元宝眨巴了几下眼睛,道:“俺是个孤儿又愚笨,总是被他们欺负,可还能留在天云宗已经很满足了,若是得罪了陆道友,在他那些狐群狗党眼底下,俺就无处容身了,而且,俺怕……怕以后见不到你了!”
    诸葛刑云眯起眼睛盯着元宝,把他看的一度心虚低下了脑袋,才豁然笑道:“我看你是怕见不到江筱师姐了吧?”
    元宝顿时站立难安,四下瞅了眼,见四处无人才松口气,一脸尴尬地瞅着诸葛刑云憨笑两声,挠头道:“小师弟,别那么大声。”
    诸葛刑云乐呵一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皱眉道:“元宝,你是一撒谎就结巴?”
    元宝立即摇头,张嘴却说不出话,便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酝酿半晌才抬头道:“小师弟,俺去给江师姐送药了。”
    他这撒丫子就跑,显然是怕诸葛刑云看出了他那一点弱点,可即便是逃的再快,诸葛刑云还是知道了他的这个习惯。
    回到梧桐居,诸葛刑云盘膝而坐进入物我两忘的入定境界,连续三日下来,诸葛邢云都未曾懈怠,却有些不解:“奇怪,这三日怎么没有见到独孤兄?”
    他突然想起了宋黎的话,顿时心生苦色:“难道独孤兄是为我打通任督二脉而伤了身子?”
    想到此处,诸葛刑云就坐立难安了,嚷嚷着:“独孤兄……独孤兄?你要是听得见的话就应一声!”
    等到天色微亮,仍然不见独孤烨的出现,甚至连个回应也没有,诸葛刑云只能抱着忐忑的心下了玉虚峰,迎接年度会武的复赛。
    神武大殿仍然热闹非凡,诸葛刑云一踏入大殿,就瞧见陆道友直奔自己而来,那神色像是吃了炸药一般。
    “诸葛刑云,是你冤枉我出入烟花之地?”来势汹汹的陆道友,不由分说地揪住了诸葛刑云的衣领。
    如此一来惹得众人侧目,有所耳闻者言语犀利,基本都帮着陆道友说话,反倒变成是诸葛刑云无中生有冤枉好人似的。
    仍有少数人闻之色变,对于风月场所一词甚是忌惮,也都看戏的心思。
    诸葛刑云不曾想到陆道友表现的这般激烈,若不是亲眼目睹还真相信了他是被冤枉的!
    “陆师兄,不用这般激动,是不是冤枉你,咱俩心知肚明。”
    陆道友非但没有自知之明,反而怒气更胜,冷冷地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信不信撕烂你的嘴?”
    诸葛刑云见他剑拔弩张的模样,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冷笑一声:“陆师兄,我劝你松开手先,不然你看看身后。”
    刚才还跟着起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陆道友也觉得有些奇怪,皱起眉头回头瞧了一眼,却看到紫阳真人以及三位长老正盯着他俩。
    “陆道友,你干什么呢?”司徒长老见掌门师兄眼神不善,才出言斥责,又上去给了陆道友一脚,怒道:“你个孽畜,就是这样对待小师弟?”
    陆道友实实在在挨了那一脚,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一脸苦楚地哀嚎着:“师父,不是……是小师弟……”
    “住口!”司徒慕出言喝止,才问诸葛刑云:“你没事吧?”
    诸葛刑云摇了摇头:“我没事。”
    司徒慕又狠狠瞪了眼陆道友,然后走到紫阳真人身边,深深一礼,道:“都怪师弟教徒不严,还望师兄勿怪。”
    紫阳真人向来有着护犊之心,而且当着这么多双眼睛,新收的小徒弟遭人欺负,先不讲缘由就气由心生,盯着地上的陆道友,冷冷地问:“怎能回事?”
    陆道友爬起身再跪拜在地,一脸诚恳的想禀报,却被宋黎抢了个先:“师父,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
    宋黎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通之后,紫阳真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先是瞅了眼自己的小徒弟,又盯着地上的陆道友,淡淡地道:“即便你们师兄弟之间有误解,也不至于动手,况且就算诸葛刑云有错,也轮不到你责罚吧?”
    陆道友浑身一震,“噗通”一声将头磕在地上,道:“师尊,是弟子僭越了,还望师尊处罚。”
    司徒慕适时插话:“师兄,也就误会一场,没必要如此认真,再说他们接下来还有比试呢。”
    紫阳真人面色缓了缓,道:“即便你们有什么恩怨,宗门规定也不得私下动手,今日之事就此打住。”
    陆道友连连磕头:“多谢师尊。”
    宋黎深知内情,虽然元宝不能出来证实,但他让仍然相信自己的师弟,对于接下来的会试心有所怠,忍不住谏言:“师父,他二人有恩怨,会试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点紫阳真人也有所考虑,但考虑到规矩已定,断无更改的道理,而且诸葛刑云身为玉虚峰弟子,退缩有辱掌门威严,也落人话柄,只能瞅了眼诸葛刑云,对众人宣布道:“会试点到为止,大家都记清楚了。”
    掌门师尊发话,众人回答的异口同声,只不过陆道友心中另有盘算。
    他的事情经过宋黎这么一闹,短时间还可以瞒天过海,但总有被掏出来的时候,索性先发制人,在元宝受控的情况下,任凭诸葛刑云也百口莫辩。
    尽管紫阳真人说点到为止,可刀剑无眼,很多时候都难以预测,而且陆道友还另有盘算。
    “混账东西,你的所作所为都传进掌门师兄耳中了,看老夫事后怎么收拾你。”司徒慕虽然宠溺弟子,但也不会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陆道友一脸的悔改之意,道:“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只是这件事情已经人所众知,该怎么办?”
    其实司徒慕对于陆道友的不道德行为多少有些耳闻,只是稍微放纵了一些,深深一叹,道:“还能怎么办,你心里没个数?”
    陆道友神色一亮,却又甚多忧虑,皱眉道:“真的下了重手,掌门师尊那里如何交代?”
    司徒慕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如今知道师傅的难处了?以后能不能安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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