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下到湖底的古灵等人,此刻正沿着石壁向另一端走去,胖子说他们要先去探清楚这座湖底的整体情况,自己和他们也聊不到一起去,就一个人站在下面等着我,又侃了一堆说什么这种情况只有我最可信,我赶紧摆了摆手让胖子别在拍我马屁了,我告诉他这个时候可马虎不得,谁知道一夜之间干涸的湖水会不会又突然冒出来,大家走在一起才好有个照应。
“胖子,走吧,我们去古灵那边去,毕竟人多力量大。”
胖子很清楚我说的话不无道理,应了一声就跟着我朝古灵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由于脚下的泥沙本身就极具流动性和吸附性,像是流沙和沼泽地的结合体,我和胖子都不敢直接走过去,两人只好照着古灵他们的样子,贴着石壁行走。
身前的每一面石壁大概一米宽两米高的样子,并且都刻画着一副简单形象的兽形图案,有呈的仰头啸月的苍狼、飞奔姿态的野豹,还有凛冽狂野的雄鹰,我抬着头细看之下,白色和黑色相间的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有一丝丝的威慑性,虽虚实层次不似错落有致,好在空白疏密之处安排的较为妥当,整个一幅画倒有些栩栩如生。
胖子和我很快就走到了他们的身前,只是越往这边靠近,石壁上的兽形图案越显得温顺低沉,我走向前去朝众人说道:“这石壁之上的兽形图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们下来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
古灵道:“刚走到这里,只有我眼前的这副壁画有些与众不同,出现了两只动物。”
还没等我开口,身后的胖子就站了出来,说道:“你们说这壁画在湖底这么长时间,除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有剥落的痕迹,可以说是没什么损坏,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一听胖子这样说,心中肃然起敬,没想到胖子一路过来沉默不语,是因为在想这个问题,胖子的疑问是正确的,经过长年累月的水下作用,这黑白壁画居然没有被腐蚀掉,保存的也是相当完整,即使是单纯的采用雕刻的手法,经过这么长时间依旧未被腐蚀,都很难让人相信,况且这石壁之上的还是用的颜料勾画。
一旁的游寒山将手放在壁画上蹭了蹭,随后又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冷声说道:“这黑色的不是颜料,是兽血!”
我急忙问道:“那白色的呢?”
“寻常颜料”
我心想即使那黑色的部分是兽血,长期浸在水中,也依旧会有脱落的情况,不应该还保存的如此完好才对,我以为也许是石壁有问题,随即拔出了腰间的军刀在墙上划了划。
“普通的石壁,不用测了。”古灵道。
此时的周教授也是表现的十分疑惑,低着头轻声说道:“会不会最下面的这一圈石壁和湖水没有接触。”
众人听到周教授提出这样的疑问,顿时都看向了他,周教授见原本正在讨论的我们瞬间安静了下来,这才抬起头来说道:“这只是一个大胆的假设,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大一个湖,水量也是非常惊人的,怎么可能悬浮呢,而且还是两米之高。”
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也是有可能,只是很难实现,”我看了一眼众人,胖子在一边有点心痒难耐,催促我道:“什么可能,你倒是说说看,别在胖爷面前卖关子了!”
我向众人扫视了一圈,道:“你们下来的时候,很热吧?”
也许是因为我们下来了有一段时间,湖底的温度逐渐恢复了正常,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一股炙热的感觉,刚才大家一时着眼于眼前的壁画,所以暂时没有想起之前的异常之处。
周教授说道:“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我们下来的时候确实感受到了湖底的温度不太正常,当时十分闷热,不过现在好像恢复了正常,可是这跟我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莱顿弗罗斯特效应,在1756年,有一位名叫莱顿弗罗斯特的科学家在一把烧的通红的铁勺上滴上了一滴水珠,那水珠当时悬浮起来并持续数十秒,那滴水珠之所以能悬浮起来的原因在于,它接触到炙热的铁勺后,水滴底部立即形成一层水蒸汽,把水珠与铁勺隔开,使得水滴悬浮了起来,悬浮起来的水滴暂时不能吸收更多的热量,减慢了汽化速度,化作一层绝缘的气态防护层,因此悬浮可以持续数十秒之久,如果当时这湖底的温度达到了一个可以使整个湖的水量都悬浮起来的话,无论是壁画的完好程度还是湖底不同寻常的温度,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胖子也许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古灵和周教授等众人或多或少还是接触过这个词,在听到我的分析之后,周教授略微点了点头,觉得是有一些道理。
芈力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这座湖在出现的那天左右就该消失了,从壁画的保存程度上来说,这些壁画是一直处于干燥和半真空当中,也就是说,湖底的温度是一直都保持不变的,先不说巨高的热量是从何而来,就单水量来说,一直处于蒸发状态的湖水,也不可能永久性的存在。”
古灵抬头向上望了望,“也许有地下河的存在。”
胖子站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一屁股靠在石壁上说道:“你们呐,也就别在那儿瞎胡猜了,等你们弄明白,这天都要黑了。”
胖子虽然只是单纯的抱怨,但是说的也很在理,即使我们找到了这背后的原因,似乎对当前的局面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单纯的解决了壁画为何保存的如此完美的原因。
古灵看向我说道:“你觉得我们要找的地方和这座湖有内在的联系吗?”
“这个我暂时不清楚,这座湖是不是乾坤聚秀之区,虽然我之前有过推测,那也是基于“必见其潭”的情况下,现如今这做湖已然空空如也,完全不具备之前的条件,只有再深入考察一番才能知道了。”我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壁画继续道:“你刚说的这副壁画不同于其它,仅仅只是因为数量和其它石壁上不一样吗?”
胖子在一边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抬头看了看石壁上的画,道:“这画的什么呀这是,之前画的还像个人样,还有这墙,坑坑洼洼的,怎么这副画就只有几根线条似的。”胖子说完就慢慢的向后退了去,想要分辨出石壁上究竟画的是个什么东西。
“小心点,你陷下去了,可没人能拉得了你。”我忙对胖子说道。
这面的石壁上的壁画确实和之前的大相径庭,线条与线条之间出现了大片空白的地方,显得极为粗糙,看起来就是画了一只动物的轮廓。
“何苦,这石壁上的画好像是两只骆驼。”胖子众人身后的不远处说道。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太近,壁画又显得太过于抽象,所以刚才看了几眼都没有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和古灵等众人也往后退了退,数步开外,壁画的整个轮廓全部印入了眼帘,两道轮廓一大一小,小一点的那道轮廓呈跪姿状态,本身以如此的随意勾勒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两道轮廓最上面的横勾部位,隐约隆起了两道山峰状的部分,从湖底整个一圈壁画都是动物来讲,显然这个也应该是,根据这两道轮廓的特点,倒不难判断它是两头骆驼。
周教授站在一侧,疑惑道:“你们说这石壁上的骆驼,是不是跟何小同志之前讲的《草木子》中的记载有关?体型小一点的是大一点的幼崽,你们看,那头体型小一点的骆驼呈跪姿状态,虽然无头,但从颈状的朝向来看,是呈昂首的姿态,似乎是在跪拜对面的那头。”
我看着石壁上的画说道:“周教授说的是有点道理,但是为什么不画它们的头呢…….”
我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游寒山突然冒出了句:“等一下”,顿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在了他的身上,众人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单手一摆,示意我们不要追问,说完就径直走回到了原来的石壁跟前,随后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了一把黑色折扇。
胖子见游寒山在此刻掏出了一把折扇,不禁朝我笑道:“他怎么回事儿,刚才热气腾腾的时候不扇,现在拿出把扇子,是想靠着墙根凉快凉快?还是想耍帅?”
听着胖子不停的嘀咕,听得我自己都有点烦了,随即将手按在胖子的肩上,示意他看着就行别那么多废话,胖子一把拉开我的手,不乐道:“行,那咱看着吧。”
只见游寒山左手一捻,原本闭合的折扇随着“哗”的一声声响,瞬间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那黑色折扇呈半规形,似是铁制,底色漆黑,光色泛滥,扇骨上刻有暗金色的符箓和文字,低端略有镂空花纹,隐约中还散发着一股香味。
游寒山左手一横,右掌平举,就将折扇顶端划向了右手手心,顷刻间,一条红色的血线渐渐浮现了眼前,随即血手朝着面前的石壁一指,数不清的血滴尽数散落在石壁上那两头骆驼的头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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