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我收到了李薇的传呼,让我八点在学校门口等她。王铭川已经给我打来了早饭,这让我心里很是感动。我们寝室的其他六个人一大早就相约去看海了,他们能够这么意见一致地做一件事情,是因为吕海燕女生三重唱的三名成员也去看海。吕海燕虽说叫海燕,可是她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大海。
“铭川儿,不好意思啊,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回图强县看望王叔王婶儿了!”我吃了王铭川给买的饭,总要跟人家说点儿啥好听的啊!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啊!我家就是你家啊,你想啥时候回去就啥时候回去呗!”王铭川一改往日柔弱的性格,体现了一回他爹豪爽的气魄,“不过下次去的时候别忘了给我爸带两瓶酒!”
我刚刚产生的对王铭川刮目相看之感,一下子又让“两瓶酒”给破坏掉了。
“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儿么,等我回省城去多采集一些草药回来,我把王叔一年的酒都给他配出来。”我想也不能白让王铭川给我买饭啊,怎么的也要满足人家的心愿不是。
“你可别给我爸整太多酒了,有两瓶就行,不然我爸喝多了,,喝多了又该打我了!”王铭川心有余悸地说。
“那你是惹王叔生气了,我觉得王叔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我见王铭川有些心虚,一猜就是他小时候惹祸没少挨打。
“墩子,你说的还真是,现在一想啊,要是早听我爸的话,我或许会考得更好一些呢!”王铭川嘴角露出了微笑,“墩子!你爸小时候不削你奥?”
“你不是知道么,我小时候刚记事儿就被抓走了!”我的回忆不美好,所以也不想多说。
“那你回来的时候,回来的时候你爸没打过你么?”王铭川不依不饶,非得让我说出挨打的经历他才能满意。
“回来的时候我爸再想打我,他也打不过我了!”我无奈的笑笑,“一会薇薇姐过来接我,用不用我们先给你送回县里去啊?”
“那,那感情好了,如果不麻烦,,,”
“走吧,薇薇姐在校门口等着呢!”我不想听王铭川假客气了。
我们来到校门口时并没有看见李薇的车,我拿出烟来分给王铭川,我们两个像做贼一样躲进角落里抽烟,边抽烟还边观察周围有没有学校检查校风校纪的人,当然也没忘了留意李薇的车。
李薇快八点十分的时候才开车过来,看见王铭川也和我一起就说:“铭川儿!姐今天不能送你了,姐给你钱,你打车回去吧!”
“我们回省城不是路过图强县吗,把他放高速路口就行!”我是觉得李薇有些反常,没怎么往深里想就随口说。
“师父住院了,我们得先去看师父。”李薇没办法只能以实相告。
“我知道了薇薇姐,你们走吧,我自己坐大客车回去。”王铭川见李薇为难,就连忙说。
“铭川儿,薇薇姐给你的钱你就拿着吧!剩下的钱给王叔买点儿东西。”我硬是把一百块钱塞进了王铭川得手里。
…………
“师父怎么了?薇薇姐,我看你的状态不好啊,没怎么睡好是吧?”我关切地问。
“师父因为保姆许阿姨的事儿住院了。”李薇的声音有些疲惫。
“许阿姨,许阿姨又怎么了?”我越听越迷糊。
“许阿姨就在我们去图强县参加酒厂开张的时候,她在回家的路上从立交桥上面摔下来,摔死了!”
“啥?摔死了,真死了啊?”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这事儿我骗你干啥!”李薇有些不耐烦。
“那,那师父怎么住院了呢?让许阿姨的死给闪到了?”我急切地问。
“走吧,先去医院吧,徐书记还有康市长都在那里等着你呢!”李薇说。
“等着我,等着我,我咋了?”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起来。
……………
“师父,您别怪我,我才来看您。”进了门,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墩子,来了啊!来了就好,你快过来,你看你哭个什么呢!”徐教授慈爱地摸着我的头。
我看见徐教授憔悴了很多,感觉他的精气神儿有些不太够的样子,这跟我前几天看见的徐教授有些很大的区别。我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什么让老教授变化得这么大呢。
“师父,,教授爷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怎么看你不像是以前了呢!”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唉!上了年纪了,或许我的时日不多了。我啊,能看见你们这两个关门弟子啊,我就心满意足咯!”徐教授叹了口气。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我觉得您一定能长命百岁,我以前跟着道观里的师父学过看相,您的面相就是长寿的面相,您看您的眼睛,眉毛,还有耳朵,鼻子,嘴和下吧都是长寿的面相。”我不知道说啥好了,开始胡咧咧起来。
这要是在平时,我这么胡说八道李薇不笑话我才是呢。那天李薇没笑话我,徐教授不但没笑话我,而且脸上还呈现出了喜悦的神色。
“爸,这回你该相信了吧!墩子可是玄清宫出来的呢,您老啊,就放宽心吧!”徐志军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师父,我没骗您,您一看就是长寿的样子,您现在只是得了小毛病,没什么大不了。”我在徐教授面前做保证。
“我现在四肢无力,而且还头晕!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徐教授说着还伸了伸胳膊。
“您这是躺的时间太久了,等你打完吊瓶,我扶着你溜达溜达,我再给你做一下按摩,我还会配制药酒呢,这些这些我都会,我,,,”
“爸,墩子都这么说了,您还担心什么呢!方才城丰不是也跟您说了么,人家康伯伯现在都健健康康的,有墩子这么个玄清宫高手在您身边,您还担心什么呢!”徐志军怕我言多有失,帮着我劝徐教授。
“我现在就是有些头晕,打不起精神来,别的地方都还好说。”徐教授在我和徐志军的共同努力下,似乎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墩子,你给我按按头吧,以前志军他妈在的时候啊,我头晕她就会给我按按头,她按过之后啊,你还别说还真是有作用呢!”
徐教授这么说我还真不好轻易动手了,徐教授老伴儿在的话还好说,现在人都不在了,我向谁去问具体的按摩手法啊!我望向了徐志军,可是徐书记也一脸懵逼的表情。
“师父,您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先让墩子给您按按头吧!”李薇的提醒得很及时。
在徐志军的默许之下,我行气全身,倍加小心地在徐教授的头上穴位按压了起来。
“师父,您要是感觉哪儿不舒服,您赶紧告诉我啊!”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按了一会儿之后,徐教授真有了些反应。看到这儿,我马上停下手来。
“薇薇,给我拿些纸巾过来,我怎么流鼻涕了呢!”徐教授对李薇说。
“我来给您擦吧,您觉得墩子按得有效果么?”李薇边给徐教授擦着鼻涕,边问徐教授。
“你还别说,墩子你真行,我现在的脑子清醒得很,你要比我老伴儿按得好多了。”徐教授显得很兴奋。
“有效果就行,等您一会儿打完了吊瓶,我给您做全身按摩!”得到了徐教授的肯定,我也就信心倍增了。
“看看我没有说错吧!只要你的徒弟在,你的这些小毛病根本就不算什么!”徐志军也给徐教授打气,“爸,墩子还没吃完饭呢,我先领着他出去吃饭,一会儿再回来看您。”
我刚想说我吃过了,李薇机灵地偷偷踹了我一脚,这我才领会到了徐志军的意图。
…………
我跟着徐志军走出了徐教授的病房,来到了一间好像是医生办公室的房间里。我们进去的时候,市委书记的秘书凤才荣已经在房间里了。凤才荣见我们进来,就离开了房间,他只看了看我,向我点了点头。
“墩子你跟我说实话,我父亲的病,,,”徐志军没忍心说下去。
“来这里做检查了么?”我心想你来医院了,还问我有啥病,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都查过了,小毛病倒是有些,没查出来什么大毛病,可就像我爸说的,他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儿似的,我就怕有别的查不出来的问题呢!”徐志军忧虑地说。
“徐伯伯,应该没什么事儿吧!师父就是这两天打点滴还不运动,才没精神的。”我属实看不出来徐教授到底有没有病。
“叫伯伯就见外了啊,你是我父亲的徒弟,叫我伯伯这辈分可就乱了啊!”徐志军拍了拍我的肩膀,“城丰和我说了你和你师妹当年去京城给康伯伯看病的事情,康伯伯比我父亲还要大几岁呢,我想我父亲可能是因为家里保姆的事儿受了些刺激吧。”
徐志军没细说,我当然不会刨根问底儿了。
“只要是身体没什么大的疾病,我想延年益寿这一块玄清宫还是有办法的。师父恢复一些之后,我可去玄清宫一趟,我去找我师哥给徐教授求一些方药回来,我也可以为他行气按摩什么的。”
“那好,那就有劳你了墩子,我一会儿还得去参加一个活动,这不让城丰市长先过去了么,这边儿有你们啊,我就放心了!”徐志军满心喜悦,“有什么事儿,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找我的秘书凤才荣,他会给你们安排妥当的。
徐志军匆匆而去,我茫然地回到了徐教授的病房,心里想这次省城之行怕是要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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