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问:“孟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娟姐在孟家待的久,说:“是个非常温和的人。”
方桐虽然很少听过孟家的人提起以前,不过也偶尔能够听到一两句的,听说前孟夫人也出生名门,可因为在生下孟颐后,差不多五六年左右,便因病去世,之后孟家很少再提过孟夫人。
再后来,孟承丙有了洛禾阳,更加没人再提了。
但方桐想,曾经那位孟夫人,应该是一个极温和低调的人,因为真很少有她的消息,可见不是个高调爱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人。
方桐手还是下意识摸着脖子上的项链。
方桐又得产假一次,上次因为有流产的征兆,虽然回家休养了,可还是去医院进行一次产检复查。
早上孟颐在楼下坐着看报纸,方桐下楼,坐到他身边,孟颐看着她:“好了?”
方桐点头。
孟颐将报纸折起,同她说:“走吧。”
方桐突然抱住他手。
孟颐停住,看向她,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夸奖了一句:“嗯,好看。”
方桐突然喊了句:“哥哥。”
孟颐再次看着她,似乎等着她说话。
方桐手抓着他衣袖,隔了半晌,摇头说:“没什么。”
孟颐说:“时间预约好了,走吧。”
方桐便跟着他从沙发上起来,去医院复查。
今天天气一般,车子走到半路时,突然堵在路上,堵的很长,孟颐朝车外看过去,这一看,正好看到不远处一条路上拉着警戒线。
是市中心一处高档住宅附近的一条马路,那是黄危的事发地。
方桐也往外张望看着,孟颐对司机说了句:“拐条道吧。”
怀着孕,怕那边冲撞到了,在车流走动后,他们的车便直接从直行道里,拐了过去,他们的车没有路过那边,而是绕了另外的路。
方桐还是往后看了一眼,警戒线拉的很长,只隐约看到一块警方的警示牌,便再也看不到太多,
孟颐说:“前几天不是还说怕吗,不吉利的东西少看。”
方桐便收回视线,没再说话,她至今都不相信黄危死了,可确实死了。
之后他们的车远去,再也看不到那一片。
黄家目前还在处理这件事情,所以警戒线也还没处理掉。
在医院产检完,没什么事,这段时间休养的很好,又加上医生膳食调养,孩子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随着时间增长,孩子确实增大了不少。
到家后,周兰来了湘云路这边,他们的车开进去,周兰便过来了,站在车外唤了句:“孟董。”
方桐也看向周兰,孟颐似乎知道她是为什么事情而来,说了句:“知道了。”
周兰便从车边离开,车子开到了门口,孟颐没下车,坐在车内对方桐说:“我还有事,到家就休息会。”
方桐也不缠着他,他如今本就是因为孩子而对她负起责任,她点头,便从车上下去。
娟姐过来扶着她,深怕她磕着,她看了孟颐一眼,便随着娟姐离开了。
孟颐坐在车内看着她进去,他的车在停留了一小会儿,便从院子内开走了。
娟姐问着:“先生这就走了啊?不在这用午饭?”
方桐说:“他说他有事。”
娟姐点头,便没再问,而是问着她今天检查的结果。
在孟颐离开后,娟姐又同方桐说着许小结跟栩彤打来了电话,她上次跟瑞雨逃跑的事情,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外界只知道瑞雨逃了。
想到瑞雨,方桐脸上笑意,突然又消失了。
许小结跟栩彤跑来家里找她了。
而孟颐离开后,去了一趟豫园,等到了豫园后,在房间内等待的人是黄兴,在孟颐从外面进来后,黄兴连忙转身看向他,唤了句:“孟董。”
孟颐询问:“黄总,找我是?”
黄兴走过去,犹豫的说:“孟……孟董,您应当知道我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吧?”
孟颐波澜不惊,黄兴提起,他回了句:“听说了,你二弟听说车祸?”
黄兴脸上带着悲伤说:“是的,很突然,我们、我们谁都没料到。”
孟颐见他很难过,便言语带了几分安慰说:“谁也不想,意外挡也挡不住。”黄兴说:“前几天还好好的,孟董。”
孟颐说:“虽然说句不好听,也不尊重的话,既然人已经去了,伤心也已经无用,对于你来说,还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黄兴悲伤的声音顿住。
“处理好你二弟的事,就好好正式接手黄家吧。”
黄兴脸色神色收了些,说:“我知道悲伤无用,多谢孟董劝告,我会的。”
孟颐嗯了声,他说:“今天就不要喝酒了,还没出头七,不太好。”
黄兴连忙应着。
孟颐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大伯想必心痛无比,毕竟你二弟曾经是他最满意的黄家接班人。”
说起这些,黄兴说:“自然是,因为太过意外去世,我大伯因此也很是伤心。”
孟颐笑着:“不是还有你吗?”
黄兴本来一片悲伤的脸上,瞬间恢复笑意说:“也就孟董赏识我。”
孟颐站在窗边说:“命运眷顾你而已,好好把握命运恩赐给你的机会。”
黄兴一脸感激涕零。
孟颐看着他,眼里带着微妙的笑。
果然,懦弱的人狠起来,比任何人都不会逊色,杀起亲兄弟来,眼睛都不眨。
“不过,你大伯将来可能会成为你劲敌。”
黄兴面色一顿,他是知道的,黄家虽然看似是将要到他手里,实际上还有他大伯掌控,他大伯之前本就属意于黄危,如果不是中信的事,引得老太爷震怒,这个位置根本落不到他黄兴手上。
黄兴心里很是明白清楚。
他说:“我知道,孟董。”
他眼里阴狠的情绪再次显现。
孟颐看着,朝他伸出茶杯:“有机会,那就好好合作了。”
黄兴脸色转圜,立马拿着茶杯碰上去:“求之不得,孟董,实在求之不得。”
在黄兴走后,周兰站在外面看着,她知道这个黄兴会如一把利剑,劈开黄家,插在黄家喉间最深处,将黄家几十年的平衡割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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