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陆庭修过来,她满脸愁苦,“大人,我的钱都没有了,难不成以后都让你养我吗?”
跟她并非一朝一夕,她就不是甘愿洗手做羹汤的女人,眼前这一出他要是看不出来才有鬼了。
香软的身体靠过来,满脸的委屈跟伤心,陆庭修也不戳穿她的把戏,佯装是个憨憨。
晚上一夜春风,夏秋在他枕边暗示了几次,他却累得倒头呼呼大睡。
气的夏秋背对着他,男人真会装聋作哑。
早上醒来,陆大人已经走了,枕头放着叠银票,足足有一千两。
夏秋喜不胜收,看来他的私人金库不小呀。
有了银子,夏秋的底气瞬间足了,又倒腾起老本行。陆庭修一脸“我早就知道”的宠溺,身为知府爱面子的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任由她到外面折腾。
管家姓任,是她在离开后请的,陆庭修曾对他有恩,又见他孤家寡人凄苦才收留的。他早年在大户人家任职过,里外都是一把手。
锦氏收到信件时,激动的眼泪夺眶而来。女儿没有死,她又回来了。
她一刻也按捺不住,赶紧收拾行李来凉州。吴泽也没有二话,将手头的事交付给阿泰,想着夏秋没见过林氏,便想一家人来。
林氏肚子刚显怀,行动还算方便,知道婆婆跟丈夫这一趟打算给小姑子办完婚事再回来的,作为嫂子哪有不出面的,很大度的就同意了。
吴泽将这一年多的赢利算好全部换银票,以前夏秋留在府邸的值钱货,他也全部打包捎过去。
林氏有孕,他特意请了辆舒服的马车,路上行程也不敢走快。
走走停停,两天才到。
夏秋得知消息,拔腿跑出来迎接。
“阿娘。”见到锦氏,夏秋一头扎过来抱着她不放,“我想死你了。”
锦氏听不得死字,忍不住又哭了,见面激动地不能自抑。分别再见,锦氏气色还算可以,就是眸光隐隐可见郁色。
吴泽成亲之后,肩上多了份责任,男人的气质愈发沉稳踏实,已经是霖县商界的新贵,举手投足间老板的派头十足。
林氏长相很普通,但身上透着恬静贤惠的气质。见到小姑子也很热情,落落大方的打呼。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个嫂子一看就是端庄大气,是个有大主意的主。
“嫂嫂。”夏秋对她很满意,大哥就需要你这样的贤内助。
热情将家人迎进府,他们的房间还保留着,下人已经收拾出来。远道而来,林氏有孕吐反应,夏秋给她扎了两针,吴泽在旁边体贴地照顾着。
母女俩到旁心说着体己话,锦氏喜极而泣,“丫头,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夏秋长话短说,提了原主的遭遇。
锦氏轻叹道:“她也是个苦命的,真真是造化弄人。迁坟入殓的事,你大哥已经安排下去了,咱们把这事办妥帖,也算还了她的恩情。”
没有外人在,锦氏又是个心细的,很快发现房间有陆庭修的衣服,直接问道:“你跟陆大人也算再续前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夏秋红了脸,嗫嚅道:“阿娘,我跟陆大人在一块了。”
锦氏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将来的事不好说,你们既然在一块,就赶紧把婚事重新办了。”
陆庭修正有此意,已经让人去择吉日。
经过一年多的治理,凉州治安已经井然有序,一切都在步入正轨,京城那位又给他升了品,如今已经是四品大员。
以往那帮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土著世家,已经不敢在陆庭修面前造次。
婚事很快就定下来,在一个月后举行。
作为商人,夏秋随出去的份子钱数不胜数,她把能想到的人都送了帖子,人可以不来,份子钱可不能少。
比起夏秋的贪婪,陆庭修则低调很多,他不喜欢玩胡远须那一套,另外京城山长水远的,他只给北境去了帖子。
夏秋关上房门,贼兮兮道:“臣子结婚,京城那位不意思一下?”
就知道她惦记那位大财主,妻管严的陆某人只得修书一封。毕竟官员成亲是大事,告诉金主也是应该的。
另外,他也给李景轩去了帖子。上次抽不出空没参加婚宴,陆庭修怪不好意思的,凉州境内想再修座桥,他打算把这任务交由李景轩,刚好两夫妻来参加两人的婚事。
喜服一年前已经做好,夏秋上身试穿,款样跟手工没得挑,选的又是最上等的用料,就是稍微显宽了点。
锦氏却很满意,“瞧你现在瘦的,等过段时间养肉了,穿在身上刚刚好。”
看来她得再吃点,陆大人也嫌她瘦,说抱着全是骨头。
婚事有管家跟锦氏操持,夏秋乐得清闲,婚前犯懒的她刚好把铺子的事交给吴泽,他跟那帮供货商更熟。
林氏跟夏秋年纪相仿,沟通起来更容易,夏秋诊出她的胎位稍有不正,平时需要多走动,生产时才能顺。
肚子怀显的快,她带的衣服又不多,而且全是朴素的。夏秋带她出去逛,给她置办几身衣服,林氏不好意思要,“我衣服多,不需要的。”
她并不知道夏秋是吴家的亲骨肉,还以为是认得亲而已。虽然疑惑过吴家对她不同寻常的亲近,不过吴家有今天都是靠她帮衬,当她眼珠子疼也是应该。
可到了凉州,她又发现并没有这么简单,这比亲母女还要亲。
“嫂嫂不用跟我客气,反正钱是赚来花的,你可别像大哥过惯了苦日子,赚再多都舍不得花。”
林氏见她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不好再推辞。
夏秋健谈,两人的生疏很快消散。在茶楼休息的时候,夏秋好奇道:“嫂嫂,你是怎么瞧上我那木头哥哥的?”
提起这个,林氏不由红了脸,“你大哥长得好看。”
说真的,林氏在家里很没自信,不仅丈夫长相出众,连婆婆也碾轧她几条街,小姑子更是国色天香,美艳惊人。
跟这家人比起来,她真是自惭形秽,尤其是吴泽管着三家粮铺,别说未出阁的姑娘盯着他看,连好多大娘大婶都爱到铺子来买米,就想多看他几眼。
还有些坏心眼的,问他娶没娶妻,纳不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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