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娘子最好命

第280章:成则是他,败则是他

    
    丞相夫人有孕了,丞相高兴的合不拢嘴,没两日的功夫,此消息又全散了出去。于是乎,这一个二个的,再度往相府跑了起来。
    楚娇娘忍不住为跑来相府祝贺之人,帮其腹诽道:就他相府事儿多呢!
    其中上门的,就有上回被楚娇娘戏耍过的姚召的夫人,得闻姚夫人上门,楚娇娘那个虚汗,怕是将里头的小衣给全部浸湿了。
    姚夫人一脸扭拧,脸色怪异中带着被捉弄后,又发不了怒的似笑非笑,很是轻蔑,却又压着没敢轻蔑,直是端着客套。
    楚娇娘拿帕子擦汗,编着话,找着各种理由,想将上回那一出给圆了回去,但最后还是赔了礼,因为着实圆不回来。也就如此尴尬的化解了。
    徐沧得知此消息,小山羊胡一捻,暗道原来那日丞相夫人身子不适,竟不是有意如此,而是有孕了!?
    于是不日,徐沧又私下里替宁远侯过来做了拜访。一面恭喜魏轩,一面将未聊完之事……一度聊完。
    徐沧是个老狐狸,但魏轩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二人叫人煮了一壶茶,下了一盘棋,又一次执尽迂回手段。
    要说魏轩不是爱迂回之人,主要是如此应付徐沧,此人才是迂回的高手。
    直到入夜后,魏轩才将人送走,这才回了内室。
    楚娇娘见男人进来,很明显嗅到不一般的味道。方想问话,魏轩忽然搂过来,抚上了她的小腹,沉下片刻道:“近日起,为夫恐要忙一些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子。”
    楚娇娘生疑的看着男人,“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魏轩笑道:“说了一颗夜明珠。”
    楚娇娘睨眼,不过大抵也猜到了,“是宁远侯想要……”
    魏轩点头。
    前朝留下来的武侯将相最具威胁不受掌控,官家担心这些人,所以在上任之后,这些年来的手段动作,皆是针对这些老将们。
    宁远侯是块大骨头,虽被压了权,但宁远侯背后却有苏家军,苏家军除了苏家之人,不是谁人能调动的。此一点,官家比任何人都清楚。
    宁远侯与官家心中各自有何意,暗想,谁还能不清楚?只是担着一君一臣,未挑明罢了。
    再说宁远侯,看着虽忠肝义,但论说起来也是野心勃勃之人。如今的官家上任之后,宁远侯暗地里一度招兵买马,扩充了他的苏家军。可想毕竟都是生在战场上的人,宁远侯亦早是想与官家有一番较量。
    然在较量之前,宁远侯算好时机,安置军队之外,却还需另外的一些武器在手。
    于宁远侯来说,那另外的武器,便是魏轩。
    魏轩如今为新相,虽没完全把控整个中书省,但以魏轩的才能,只要他有心,他定能让朝野上下的人,皆心向一方。是以这才拢了魏轩。
    宁远侯要这把武器,为自己拉拢朝野上下的拥护。只有如此,他才好光明正大坐上那方宝座。
    “此事不好细说。”魏轩捏着她的手,甚是一番交代道:“你若是猜到一些,日后尽可能与之避及,若是有人寻来,你拿你那些装傻充楞的本事挡着,有何事,全于我头上来。”
    楚娇娘不惯他如此说话,可想她才怀上第二个,本是件喜悦之事,竟教她心口直挂了害怕与担心。
    “那你呢?”
    “为夫自不会有事。”
    楚娇娘就知他会这般,“你回回都如此说。”
    “但回回为夫可有骗你?”
    楚娇娘睨上眼,剜了片刻,倒切实也没骗他,魏轩很能保护自己。
    “行了,早点歇息吧。我瞧这日后的日子,怕是得踮起脚尖来过了。”
    闻话,魏轩眉间一皱,顿时忍俊不禁,“娘子形容得真贴合呢。”
    楚娇娘手肘子伺候了一下。
    次日一早,楚娇娘醒来时,床边已不见人,只道那汉子是早早的去了朝堂。楚娇娘寡妇似的,落寞叹了一口气后,自己也就爬了身起来……
    却说魏轩并不是一早去的,而是在暗夜时,楚娇娘熟睡之后,轻巧起身进宫去见了官家。
    魏轩于此深夜觐见,只是因此事不再好拖。入宫后,他直将夜明珠呈在了官家的面前,且道明了宁远侯之意。
    官家看罢夜明珠,亦直接问道:“魏卿想要如何做?”
    魏轩未着官服,一身净白素衣甚有一方军师模样,拱手道:“若圣上信微臣,便许臣将夜明珠收下。”
    至尊看着底下之人,顿下良久,末尾还是点了头。
    要说魏轩所追随的,向来是他所认定的那一方,他有才干,他有野心,但他规矩。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在他心里清楚。
    这便是官家最看中的一点。
    纵是魏轩不提此事,官家亦会让魏轩好生揽下此事,因他才是这场权谋游戏里,最重要的一步。成则是他,败则是他,赌得就是一颗心向罢了。
    ……
    楚娇娘这方,自从怀上二胎后,又过上了“美好”的养胎日子。这儿不能碰,那儿不能去;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走几步,后头人道,夫人可别累着了;多躺了一会儿,旁边人道,夫人,您得出去多走走才是。
    楚娇娘内心腹诽,双眼直翻了死鱼白眼,狠狠盯着这群人。
    一大早,楚娇娘看着桌面上摆的汤品,拧着眉,内心很是抵触,心想,这要是不知她有身子,还能给她安置这么些吗?尽是一些教她不爱吃的!
    “端走吧,我没胃口,给我弄些寻常的就行了。”楚娇娘耍了脾气。
    文妈妈忙过来哄道:“夫人,这些不腻的,您尝一口便是,这是相爷特地让大夫开的一些食疗补方,既开胃,又能养胎。”
    楚娇娘暗着脸,且信不信。随后举千斤顶似的拿起调羹试了一口。
    入口的那一下,别说,还挺好喝,有一股酸果仁的清香。楚娇娘没忍住,于是又多舀了一口。
    尝到欢喜后,末尾直是打了脸,一口接着一口。然后不知不觉,一碗汤就见底了,顺带连桌上摆着的一些菜肴米饭,也教她吃了不少。
    文妈妈与袁婉君看着,整张脸上起着一抹慈母般的欣慰,也更是松了一口气儿。
    据说是因魏轩交代了,大抵意思是说楚娇娘有了身子后,正常的一些膳食不爱吃,偏爱吃些胡乱毫无养分的东西(怀十一时得出的经验),教文妈妈和袁婉君二人好生看着。
    于是二人可是上了心。
    楚娇娘讪讪,道这二人也是辛苦了。
    这方周姨妈得知楚娇娘又怀上了,几日来,往丝瑾轩跑得也勤快了,魏老头也过来瞧了瞧儿媳妇。
    然两老来了之后,却没少在楚娇娘面前抱怨。
    原说以前,家中几人也是想见面就见面,想哪里去就哪里去。道来了京里这相府之后,儿子正反是不常见到的,晓得也是公务繁忙;孙子如今还好,会时常想着要去见爷爷和姨奶奶,便让下人们领着过来同他们一道顽一顽;儿媳妇隔两日也都会来瞧他们,这都还行。
    只是这大府里,凡事都按了规矩来,出个门去哪儿,得说一声;见个人,得做个通报什么的;便是不提,想着偷偷地出去,定也是有人跟在后头,像盯贼一样。
    俩老一辈子都是自由随度惯了,且不爱劳烦人,能让人伺候起来,已是不错了,哪还想能这般麻烦?
    这些日子下来,二老身上活像是长了刺儿一样。
    楚娇娘听来,跟着倒是笑了出来,“爹,姨妈,这些人都是咱们府里的人,恁们独个出去,若是遇到点儿什么,他们可是脱不了干系的。还不使劲把你们看好了?”
    周姨妈直“啧啧”嫌弃道:“那还不是盯贼似的。”
    楚娇娘掩嘴捂笑,这话就没法说了。不过楚娇娘后头倒想了一些事儿,细想了魏轩那日在见完徐沧之后,于她说的那些话。
    要说如今的相府,看起来并不是外头,或者他们以为的那般稳态,楚娇娘能见他们每一步都是摇摇欲坠,都是步步为营的;那些细微之处,楚娇娘亦能想到,魏轩身为一家之主,恐比她还要谨慎担心。
    今日正好都在,也是想避免日后出现岔子,楚娇娘便说了一些想说的。
    “爹,姨妈,如今朝堂里的事儿多,魏郎不能时时回来,于二老这方也见得少,儿媳替他向二老陪个不是。但魏家今非昔比,二老也都知道。咱们做甚么说甚么,外头的人现而巴不得长了三只眼往咱们相府探来,看着都是和和气气,你来我往,实则怕是想看看有没有能被抓着的话把子。好捅出去。”
    “儿媳知二老过着不惯,我也过着不惯,但为了魏郎,为了这个家,咱们恐得要做一些转变才是。要说魏郎一辈子的冀望目的,虽并不是想让咱们如此,但也是想让咱们安安稳稳,享荣华富贵。他定是希望咱们都好好的,不希望咱们有什么事儿。”
    “所以爹,姨妈,咱们还得习惯才是,起码……别给他惹了事儿。”楚娇娘是托着心。
    魏老头是个一说就明的人,儿媳说得不无道理,如今的魏家今非昔比,凡事都教人瞧着。瞧着是好,那无话可说;瞧着若是不好……史上那些因家中事物,被牵连的朝臣可不是一两个。
    为了儿子,魏老头自是没得话说,只道这个儿媳妇是顾全大局,有远见之人,魏轩有她这么一个贤内,也就够了。
    “从小家到大家,这一路也是辛苦你了。”魏老头到底心疼儿媳妇。
    楚娇娘微微抿嘴,也不道这应该不应该,论说下来,其实也都是为了自己。
    周姨妈这方却是叹了气,道:“这轩儿都当了相爷了,怎还这般憋屈呢!”
    楚娇娘见周姨妈如此,哄了哄,“也不是憋屈,只是日子要比别家,比从前要过得小心,规矩一些罢了。”
    周姨妈脾气一来,小孩似的没听,然后嘀咕着嘴,撇到一边去了。
    嗐!楚娇娘也没法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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