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自量力的小东西,就凭你也想杀我。”温昀走上前,大手猛地掐住温祺天的喉咙。
“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千――刀――万――剐,将我所承受……的痛苦……千百倍,无数倍还在你身上!”
温祺天努力地瞪大眼,死死盯住温昀,阴森瘆人的碧绿色竖瞳中,血丝蔓延,分外可怖,他仿佛是要用尽全身力量将仇人的模样刻入灵魂。
“呵。”冷嗤一声,温昀突然松开手,以一种看蝼蚁的眼神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温祺天。
温祺天剧烈地咳嗽着,凶狠的眼神仍旧不移动半分。
“天儿,你若是听话,为父自然是不会杀你,毕竟你可是我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就这么毁了岂不是可惜。”
说着薄薄的黑雾环绕在温昀周身,抬手虚空描摹着温祺天的轮廓,只见黑雾慢慢从他身上转移到了温祺天身上。
黑雾过处,温祺天身上的伤口竟在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愈合。
呵,终究是他赌赢了,他赌温昀现在根本不会杀他,不但不会杀他,还必须保证他完好无损。
“你要干什么。”见伤口愈合后,温昀仍不收回黑雾,反而将黑雾缩成一团贴在他的眉心,心中忽然有几分不安。
“你……嘶啊――”温祺天惨叫,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抽离,他又要抹去他的记忆,不要,他不要,他不要再做那个什么也不知道,默默等死的傀儡。
“呵,既然忘了那便永远不必记起,乖乖接受你的命运吧。天儿。”
见温祺天疼晕了过去,温昀再次挥手,啪啦锁链断裂,黑雾接住温祺天,将他整个人笼罩,悬浮于半空中。
“啧啧,这次下手有点狠了,阴日再来接你吧。”
说完,温昀便提着灯,哄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悠悠的离开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走后,温祺天突然睁开了眼,眼眸恢复如常,只是不知何时却"笼上了星星点点的红光。
但维持了只有一小会,待到红光消退,他又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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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蒙蒙亮,幽羽泠霜披着外衣,顶着一头凌乱的发,黑着脸坐在镜前。
“桑墨宇你又是发什么疯。”
“等等,你别动。”
暖光映射着镜子,从镜中,幽羽泠霜看到,桑墨宇手中拿着梳子,时不时还拉着她的头发,比划来比划去,神情严肃,眉心皱作一团,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好像是碰到了天大的难题。
所以说这厮是想为她绾发?然后学艺不精被难住了?
不知怎的内心顿觉有些好笑,还有些难以言阴的酸胀。
娥眉顾盼纱灯暖,
墨香瀑布荡衣衫。
执手提梳浓情过,
却留发丝绕前缘。
浓浓的温情流转,柔和了幽羽泠霜的眉眼,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美得令人炫目。
只可惜桑墨宇并没有留意到,他还在为眼前的大难题而苦恼。
他才不承认呢,昨天回去后他捉着非逸练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自觉像个样了,也不等天亮,便火烧火燎地一路轻功飞到了这儿,就是想给她绾一次发,给她个惊喜,他想着若是绾的好,以后每日梳洗就他一个人包了,省的那些个人碍眼。
谁知道啊,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无从下手,第一次她如此温顺的坐在他身前,如墨的秀发,仿佛丝绸般顺滑,散发着令他心神荡漾的幽香,想着想着他耳根又是一热,什么都忘光了,哎呀这下子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扣扣扣――
“主子,今日怎么醒的这样早?可需要云进来侍候?”
闻言桑墨宇的手一抖,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不必,一盏茶后你再来吧。”
“是。”
听着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幽羽泠霜定了心神,神色清冷,声音微凉但态度却没有往日那般冷锐强硬。
扭头,从他手心抽出发丝,“战王殿下看来是学艺不精,既如此怎敢劳烦,如今天色尚早,战王殿下不若先行回去醒醒心神,再论其他。”
桑墨宇闻言,随即右拳捂嘴轻咳一声,方才道“如此甚好。”
紧接着,跃窗飞走,末了还不忘顺手牵羊,顺走了她的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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